毕竟吴府里每一个人都是宝贝,带了点伤吴征都舍不得。
一行人杀了九名大内高手,不便再追,遂聚在一起,扑天雕引吭厉啸着隐入云端,向南方飞去。
暂脱危机,吴征面向诸女一笑,忍不住想一一给个大大的拥抱,好述慰别来之情。
可惜韩归雁铁石心肠地打断道:“赶紧先离开,等脱离险地再来婆婆妈妈的不迟。”
蒯博延原本的盘算是在空中与地面均死死咬住吴征,如今空中受挫,只能去追击在长安捣乱的陷阵营,吴征一行人顺利来到太白山。
翘首以盼的玉笼烟一见吴征,眼泪便刷刷刷地往下掉,这段日子的担惊受怕过得实在太苦,只有见到了活生生的人,才彻底放下心来,也才彻底地将情绪释放。
吴征一手搂着玉笼烟,一手抱着韩归雁。
因为韩铁衣拖延发兵的原因,她们俩过得最是艰难,又要安抚姐妹们的情绪,又要面对韩铁衣的冷酷。
如今吴征回来了,他回来便驱散了阴霾,打碎了迷雾。
即使还在敌国险地,好像也都不再重要。
玉笼烟的眼泪很快濡湿了吴征的衣衫,韩归雁则把吴征搂得很紧很紧,十分婆婆妈妈地道:“郎君啊,今后你要是再抛下大家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我第一个不答应!”
“今后不需要了。”二美在怀的感觉吴征享受无比,如今丘元焕已死,燕国必将大乱,今后更要稳扎稳打。
吴征摇摇头笑道:“这一趟真的凶险,饶雁儿担心了。”
屈千竹看吴征一回来,整个压抑到极点的氛围一扫而空,更让她惊讶的是,柔惜雪,倪妙筠与冷月玦相继投入吴征怀抱。
吴征在柔惜雪的额头吻了一口,倪妙筠对吴征半福施了个妻子迎接夫君的礼,种种所见,温馨中总是透着点奇怪,让她一时想不明白。
一府人情绪都激动,稳重些的抹着眼泪,激动的干脆哇哇大哭。
唯独最年幼的顾盼兴奋无比,一点不见伤情,屈千竹也不明白。
她哪里知道吴征与顾盼青梅竹马,这位少女自小就对吴征有一种盲目的信任,纵然危机重重,她也从不认为吴征会出事。
此时柔惜雪才面色微红向屈千竹道:“这些年发生的事太多,待回去后再一一对你讲明。”
好好宽慰了一番府上诸女,陷阵营的将士们这才近前拜见:“大人,恭喜大人,贺喜大人,立下不世之功勋,大人神功盖世,千古流芳。”
“于右峥!”吴征哈哈大笑道:“你溜须拍马的本事,跟武功一样见涨了啊!”
“大人,属下的的确确是从心而发,对大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实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得得得得……兄弟们都安然撤出了吗?”
“还有两成的兄弟不知所踪,大人,您不必担忧,我们来之前都已下定决心,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小韩将军下令时也说得清楚,完成了手头的任务,接下来第一件事便是各自撤离。若是遭遇凶险,不必管将令,也不必前来汇合,自行寻机返回盛国即可。”
吴征听得点头,这一趟人人凶险,将令若限制得太死,伤亡还要更加的大。陷阵营人人身负绝技,独自逃生更能尽量保存实力。
“大人,小韩将军,给二位引荐一个人。”于右峥越说越是兴奋,向后招了招手道:“皇宫放火,难上加难,都是他的功劳。”
那人见于右峥相招,遂跑了上来。吴征看他长得一张笑脸,看着甚是面善,笑道:“新来的兄弟?此前还没见过面。”
夷丘之战后,陷阵营继续招兵买马,又补充好些精兵强将。那人道:“吴大人,属下左宗之,来自镇海城正气山庄。”
“正气山庄?欧庄主还好?”
镇海城之乱时,正气山庄庄主欧正羽被厉白薇重创。左宗之道:“欧庄主已无性命之忧,就是一身武功废了,或许也会折寿许多年。”
“可惜。”吴征点了点头,拍了拍左宗之的肩膀道:“你们才入营不久,就冒死来燕国,也是我连累了你们。”
“大人说哪里的话来?都是兄弟们心甘情愿的。”于右峥皱了皱眉,道:“大人,既已平安,就请大人启程返回紫陵城,剩下的事情,兄弟们自会打理。”
“回紫陵城?回得去吗?”吴征回望韩归雁与玉笼烟,眼神揶揄,道:“你们来得这么晚,偷偷来的吧?”
韩归雁锋眉蹙起,带着怒色道:“被你猜中了,我哥不让我们来,说你的能耐足够应付一切,整营的将士一同违抗将令,偷出军营一路摸过来的。”
吴征摸了摸额头,头疼道:“这不就是逼着我在燕国腹地继续兴风作浪,好配合他在前线击败燕军嘛……违抗将令……每个人的脑袋掉两回也不够顶的。雁儿,你还得想个好办法,再立大功,替陷阵营的将士将功折罪。我反正鞍前马后,唯命是从。”
“我要跟栾公主再商议一下。”韩归雁扬了扬下颌道:“去跟你的好兄弟们叙叙旧吧,他们都十分担心挂念你。”
“好。”将士们誓死前来,吴征的确是要去慰劳一番。
韩归雁刻意提及栾采晴,显然是长安里的风流传闻已经到了她的耳里,吴征尴尬地揉了揉下巴的胡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跑去营地里和将士们吹牛去了。
约莫小半个时辰,期间还有些将士陆续回到太白山,韩归雁很快又颁下了将令。
诸军领了令,迅速收拾后依次整军。
很快,祝雅瞳与倪妙筠,瞿羽湘,冷月玦率先领着一小半部分军旅离去,另一军人数多些,很快也整队完毕,韩归雁道:“我跟陆姐姐,林师姑,栾公主,盼儿一起领这一军,一路上免不了和燕军多番交战。郎君,你这一趟辛苦,就不必再随军前行,一路上多多修养,待到了地方,还有血战。我让柔姐姐和玉姐姐跟着你,一路也好有个伴。尤其是玉姐姐,这些日子可受了不少委屈,你要好好宽慰下人家。”
“一路小心。”
告别了众人,三人先换上普通乡野人家的衣服,再头长巾包了头,顺山路前行。
吴征心下有些兴奋,也不知道韩归雁与栾采晴商量了些什么,居然将目的地定在泗水一带。
徐州地界泗水环绕四通八达,沃野千里,古往今来,这片泗上之地的花花世界不仅是战略要冲,更是帝王之资。
自陷阵营北上,韩铁衣便提大军攻打燕国,葬天江边烽火处处。
徐州一带的咽喉要地若真的被陷阵营掐住,必能给韩铁衣极大的助力。
但是这一带地势平坦,陷阵营最大的优势不复存在,又是吴征忧虑的地方。
军令如山,即刻领令,吴征甚至没有问清楚的机会。
和柔惜雪玉笼烟赶了一天的路,半夜时在荒野中寻着一处人家,三人也不客气闯了进去,先把主人一家三口全部点倒。
这户人家夫妻俩一同养着个老娘,吴征也不为难他们,只说借宿一晚就走,也不会伤害他们,不必害怕。
将三口安放在偏屋,点了他们的昏睡穴叫他们一觉醒来,仿佛无事发生。
路上打了只野兔,生火烤了与玉笼烟一道分食,又给柔惜雪做了顿米饭素菜。
三人饱餐一顿,吴征又去溪边好好梳洗了一番,多日来,未有如今日这般惬意。
回到农居,二女相携着向溪边而去,吴征看卧榻上换了干净的床单,农居之所,虽有些粗粝,倒也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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