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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征不仅说得有趣,还都是真心实意,每一样都大合少女的喜好,顾盼喜不自胜。

少女初尝情爱滋味,竟生起不枉多年一片真心,老怀大慰之感:“那,人家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从小到大盼儿数之不尽的问题,师兄哪一个没回答。”

顾盼定了定神,从偎依的胸膛前起身,大眼睛眨了又眨,面露绯红之色凑在吴征耳边,轻若无声般问道:“那……为什么一直到了现在,师兄还没有要了人家?莫不是盼儿有什么地方不好,入不得师兄的眼?还是师兄美色见得多了,看不上盼儿姿色平庸?”

小小的脸蛋,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灵光四射仿佛会说话。

此刻这对明眸微眯,像一轮满月被从中劈开分置鼻梁两侧,眼角微微上翘,媚光四射。

饱满的天庭,两道清眉微微蹙起。

额心那一段长眉锐利如锋,向两侧延展时却像大师手中的狼毫轻提一划,至额角渐渐变淡,大有随意又浑然天成的美观。

皱着的瑶鼻挺拔笔直,多肉又不显半分累赘的鼻头两旁,鼻翼圆巧可爱,弧线优美。

顾盼心中有不满,少女气鼓鼓时撅着两片莹润丰满的香唇。

虽不是女子的樱桃小口,但线条利落,深深的唇角时时上翘着,让整张脸蛋连生气都笑意妍妍,说不出的诱人。

顾盼完全继承了陆菲嫣的媚骨天成,但又有少女的青春娇俏,这份即使吴府上下也独有的风情动人心魄。

吴征忙合上了眼平定好了心绪,才敢睁眼凝神道:“盼儿若还姿色平庸,世上还有好看的人么?”

“哼。”少女双眉一扬,大有果然如此的得意,却不依不饶地悄声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有意无意就躲着人,小时候还罢了,后来连……连亲人家一下都不敢。”

吴征拨开她额间垂落的长发,苦着脸道:“说对了,就是因为我怕你,我不敢。”

“嘻嘻,人家又不会吃了你。”在情郎身边的少女,心情总是特别容易舒朗开怀,顾盼笑了笑问道:“什么叫做不敢?”

“因为师兄待你独一份,和旁人都不同,除了爱之外,还疼。”吴征点了点少女的鼻尖道:“我们人是万物灵长,也脱不开从小到大徐徐缓进,从外到里都是一样。骨骼慢慢生长,人也慢慢长大,再到心肝脾肺肾,无一不是如此。女孩儿再美再诱人,总要慢慢长大。”

“我不小了,多少人家的女儿十四岁连娃儿都有了,放在外头,盼儿都要成老姑娘。”

“可是盼儿有没有算过,多少人家的女儿十四岁生娃娃时连命都丢了?”

“这……时有听闻。”

“那就是了。”吴征长舒了一口气道:“常人到了十八岁身体骨骼才算初成,尤其女子到了这个年纪,生养娃娃才能少受伤害。师兄就是太爱你,舍不得伤你,才时时要躲着你。你不会以为师兄……没半点想法吧?你不会吃了我,我还想吃了你!”

“嘻嘻,原来是这样。”顾盼似懂非懂,但吴征的关爱之心拳拳还是全然能感知,她半仰着头不知想了些什么,晃过神问道:“人家到十八岁就长成了么?”

吴征一愕,又苦笑了一下道:“不想骗你,实话实说,盼儿自幼习武又有……这个这个,天生又有好根基,比起寻常人家应该快得多……”

心结打开,吴征也心绪平缓,大胆地看向少女胸前鼓囊囊的山峦。

热辣辣的目光让顾盼觉得被目光盯住的地方一阵发烫,胸脯不由自主地一缩。

少女面上飞起两朵红云,忽然想到方才的话题太过大胆,车厢里还坐着母亲,语声虽轻,以陆菲嫣的内力未必就不能听了去,一时有些慌乱。

可是情郎的怀抱太过温暖,即使在炎夏里极易出汗也舍不得离开。

少女赶忙躲进吴征怀里,借着螓首遮挡他的目光。

念及情郎夸赞自己长得快个中涵义,羞得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马车迤逦而行,转过山路离青苏城又近了一步。

前方俱是官道大路,顾盼不适合再抛头露面,又躲回车厢里,换了陆菲嫣在门口[伺候]。

母女俩交换时,陆菲嫣白了吴征一眼,原本气势甚足,但一想此事实在不妙,又游移着目光躲了过去。

离青苏城百余里,眼见天色晚时就能到达,前方的山村已隐隐现了轮廓。

四人行了大半日腹中饥饿,正准备去村中稍事歇息。

吴征与陆菲嫣一同起身蹙着眉头远远眺望。

午间时分,百余户人口的大山村里不见炊烟。

只见人来人往影影绰绰,一个个行得甚急。

村口的空地里,还有大片的人群聚集。

二人对视一眼,驾着马车缓缓向山村行去。

平静的小山村还从未如此热闹过。

戴着高帽的官差来来往往,挨家挨户地叩响门扉,再入内细细地搜查。

这里大都是世代居住于此的百姓,老实本分,知根知底,数十官差气势汹汹地到来着实让不少村民吓破了胆。

马车靠近之后,吴征看一名捕头搬了张半旧的木桌权作公案,面前摆了大批物品,大体是些略微贵重之物。

捕头正细细地查问这些物品的来龙去脉,状似查案。

吴征与陆菲嫣对视一眼,各自摇了摇头。

他们低调出行不愿多事,既有公差办案更不能露出行藏,遂抖了抖缰绳,催促马车向前行去。

忽然一阵童音哭声响起:“爹,爹,你们放开我爹爹……”

“走。去和捕头交代清楚!小孩,公差办案你莫要多事,案情紧急,若再阻挠,连你也一块儿捉了去!”一名领头的官差扯着个肌肤黝黑的汉子,一手分开哭闹拉扯的孩童。

官差算是好脾气没有又打又骂,但孩童不肯放手,他焦急之下使力重了些,将孩童一把推倒在地。

那孩童虽在哭闹,倒也硬气,摔在地上不轻也不呼疼,咬着牙跳了起来抹把眼泪,又扑上去死死扯着公差不放。

“你……气死我了……”官差大怒,索性一把提起孩童,押着那名汉子一同向村口走去。

吴征眼一眯,顾盼也从车厢中探出头来,眨着眼睛辨认片刻道:“是他……”

“嗯,我们去看看,莫要轻举妄动。”吴征止了马车,回头向车厢内道:“师娘,这两人与弟子有一面之缘,弟子去看看究竟。”

“快去吧。习武之人,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我自在此不妨。”

“是。”

顾盼戴了片斗笠,以纱帘遮住面容,吴征与陆菲嫣自后相随,三人悄悄来到人群周围。

此时空地上一团杂乱,围观者都在看公差办案,一时倒无人注意到他们。

“大人,在此人家里搜出大银一锭,人与物均已带到。”押着汉子与孩童的官差向捕头行了一礼,从怀中取出一锭大银摆在公案上,指着汉子与孩童道。

“咝……”人群与捕头一同发出倒抽凉气之声。

这锭大银足有五十两重,且色泽银亮发光,质地极好。

捕头拿起银子掂了掂,足有十余两重。

山村人家,若是省吃俭用倒也能存得下这笔家财。

但这锭银子一看就是官银熔铸所制,岂会流到普通人家里来。

官差捉了两人,完全合情合理。

“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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