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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亲近之人面前实在不善做伪。

慌张的眼神,惊恐的大眼睛,絮叨的话语,全都大异平常,一下就让吴征瞧了个清楚。

“嘿嘿,竟敢说谎……唉?”

春夜的天气晴雨不定,方才轻云蔽月,忽然就下起雨来。

朦胧的烟雨打在桃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虽一派烂漫,尚且赤裸着的情侣却没法再待下去。

吴征拾起衣服着头一套,抱着倪妙筠起身后又将她的衣物在身上一遮,就这么漏着风向天阴门跑去。

倪妙筠吃惊不小,更加心慌,所幸没被吓坏了头不敢惊呼出声,只手腿死死盘着吴征,埋首在他肩侧,像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空荡荡的屋瓦,不言不语的雕梁,不动不弹的画栋,怒目的金刚,低眉的菩萨,一一在身边飞梭而过。

倪妙筠觉得它们全都活了过来,似对有伤风化的出格之举暗暗摇头,却又似乎在为一对爱侣终成眷属而欣慰微笑。

一段不长不短的路跑得惊心动魄,离院舍越近越是担心受怕,那里住着太多耳聪目明的高手,这般模样若被看了去怎生得了?

可心跳声扑腾扑腾有如擂鼓,个中刺激之处生平仅有——即使面对霍永宁与丘元焕时的绝望,也远没有现下仿佛全身都纠在一处的紧张。

坏就坏在被爱郎抱起时四肢自然而然就缠紧了他,高挑的娇躯就这么挂了一路。

想埋怨也好,责备也罢,此时万万不敢,颇有骑虎难下的煎熬与刺激。

吴征奔至此处脚步声越发地轻。

此时风又萧萧,雨又飘飘,春中之时林木枝繁叶茂,雨打嫩枝新叶之声若有若无。

吴征抱着高挑又丰润窈窕的美人,居然落脚声宛如雨声。

不知是轻功又进一步,还是美人太过轻盈。

他略一停步,凑在偎依着自家肩头的美人耳边道:“去你院里。”

倪妙筠心中一喜,极为简单的一句话,却升起心意相通时那股无比的甜意与喜悦。

吴征原本只以为今夜是一场约会,压根没想到美人如此大胆,如此热情。

倪妙筠却不同,她既下了决断,也会有所准备,当然去她的院子更为适合。

“快快……你轻些呀……”倪妙筠咬着唇瓣,大眼睛贼兮兮地左右一张望,悬着的心才稍稍放回些许,又催着吴征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吴征拔步便行,动作比先前还要迅捷,却在口中喃喃道:“这么快不知道会不会漏出异响……”

“哎呀……莫要再吓人家……”倪妙筠又羞又急,亮出银牙在爱郎肩头轻轻咬了一口以示惩戒。

眼见小院越来越近,紧张得不由嘴上念叨:“快点快点快点……”

不及去开院门,也不敢吱呀声打扰了安静香甜的夜晚,吴征足尖点地直接翻过院墙。

倪妙筠的轻功比吴征的还好,可腾空而起时她几乎惊叫出声。

这一声卡在喉间,待落了地才长长吐出。

新落成的小院,却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足足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到了这里,一颗心才安静下来。

倪妙筠又觉一切都像天有注定,本已毁去的院子,吴征带着她腾云驾雾般跃入空中,落地后院落又凭空变了一处,和从前的一模一样。

若说卧牛山上倪妙筠一颗芳心全扑在吴征身上,正是这里,让美人早已充塞满腔的爱意再止不住,全然满溢了出来。

礼义廉耻,媒妁之言,一切都不再重要,没有能与吴征一体连心更为重要的事。

桃林里私定终身后回到小院,虽早已料到,也做好了准备,依然有恍若隔世之感。

四肢将爱郎缠得更紧,他也拔步就向后院浴房走去。

一切不需多言,早已心意相通。

浴桶里不仅有舒适的温水,桶旁还有两套准备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衣物。

吴征有些诧异,却不及细想,双手一撩便把倪妙筠脱得精光溜溜,再脱下自家长袍,两人一同沉进水里。

被温水一泡,倪妙筠脸上最后一丝不安也褪去,似是在水中甚是惬意。

她懒洋洋地抬眼与吴征目光一碰,才见爱郎眼角里的戏谑之意,不由大窘。

一路回到院子,个中刺激之意早让自己情潮涌动,披搭在身上的衣物更是四处漏风,四肢缠着他的姿势更让幽谷全无遮拦。

风儿拂过赤条条的下身,光想想都让人害羞,初尝禁果的幽谷哪经得这样的刺激?

湿淋淋的花露充盈花径,盘腿于爱郎腰际的姿势又让洞口张开一条蜜裂。

行了一路,担惊受怕了一路,露水也滴了一路。

有些事可以你知我知,却不能宣之于口。

吴征早已察觉却忍着一路未说,但现下他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

倪妙筠羞恼地别过脸去,哪里还敢与吴征对视?

忽然想起这算不得大事,日后还是两人之间旖旎无端的小秘密。

往年陆菲嫣的秘密才是无法与任何人说,个中苦闷难言不堪回首,种种苦衷纠结,吴陆当真共同经历许多艰难辛苦。

在军中营帐时他面对顾盼所言实是真情实意,今夜也更能体会一层其中为难之处。

这么一想,心中微泛酸意。

吴府中佳丽如云不说,每一位与吴征之间都有过轰轰烈烈的过往,连瞿羽湘这样因意外入府的都显别样不同。

她与吴征转战千里共历生死,更有卧牛山上一段荡气回肠的携手御敌,可比起姐妹们也不算高过了谁。

但正因如此,连自己与吴征的经历都不能独占鳌头,吴府里才显情比金坚,牢不可摧。

她胡思乱想间,吴征的大手已在她娇躯上来回抚摸,耳中传来他浑厚的男音道:“香皂比起我的手,哪个更好些?”

倪妙筠小心肝又是突突一跳,想起此前情动如潮时说出火热热的心里话,一时娇羞。

又觉吴征的大手虽粗糙,触感远不及香皂的润滑,可血液流动,情感发自于内的火烫却远非香皂所有:“都好。”

“真的?我这么差劲么?”吴征方一皱眉做懊恼状,很快就忍不住笑意,双手牵着倪妙筠的柔荑抚在窈窕玲珑的娇躯上道:“那么,敢问一句,倪仙子用香皂沐身,将香皂当做在下之手时,是怎生一副模样?”

“哎呀!”倪妙筠终于娇呼出声,羞态四溢的浓浓鼻音香糯贯耳。

想起自己思念他之时,两手抚摸着雪玉般的身体,不多时便骨酥腿软,肌肤上满布红潮。

这模样在吴征身边想起来更加羞人,以至于居然有了股心悸般的感觉。

“是这样么?”吴征把着倪妙筠的柔荑,以掌沿刮过乳廓,纤纤五指撩拨琴弦一样拂过蕊珠。

那手腕翻旋从乳峰中央一路往下,掠过细长的脐眼没入两腿之间,却只若有若无地搔着大腿内侧,仿佛彷徨不知所往:“然后呢?该往哪里去,怎么去?”

“你好坏……”语声越发浓甜,倪妙筠手腕一振脱开吴征的控制,一手向后捉住硬挺的肉龙,一手探指在蜜缝里拨弄着道:“人家没有!第一次要给你,人家自己都舍不得碰。所以,真的只是沐浴干净而已,并没有,并没有刻意。”

“妙妙……”吴征万万没有想到。

此前听美人诉说沐浴时的思念与绮念,料想她忍不住自渎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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