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征将祝雅瞳的柔荑捉在掌心来回轻轻摩挲。
吴征年岁轻轻,但常年的习武加上身为男子,手掌已有粗粝。
而掌中的小手却细软光滑,比春葱还要鲜滑细嫩。
这是以半生的漂泊孤苦换来上天对她美貌的眷顾么?
二人对视在一起,两双眼睛都似会说话一样,以眼波荡起时而高亢激昂,时而婉转悱恻的弦音,诉说着心中的情意。
母子俩面上的神情一时之间居然全无二致,又哭又笑,原本该说不出地别扭,但现下若有第三人在场,定会觉得难以形容的和谐好看!
眼泪渐止,又哭又笑的丰富神情也变作沉静如水,只有双目中情意的光芒像夜空中灿烂的星辰,越发辉煌绚耀。
他们像一对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将爱视作比天还大,比地还重。
吐露爱意为对方所接受的定情一刻,心中有多紧张,态度就有多神圣与虔诚!
美妇祝雅瞳真是情窦初开!
她像少女一样羞红了脸,香唇裂着一线,转瞬又微抿起。
视线紧张得无处安放,晶亮的眼眸不停地微微转动,却怎么都不离开爱郎的目光。
少年的吴征反倒熟稔许多。
他不那么紧张,眼眸的灵动处也在两人间第一次占了上风!
祝雅瞳的紧张与手足无措落到他眼里,一下就明白她心中的空白,自然报以疼惜与爱怜的眼神;祝雅瞳的美丽却又增添了一分,美妇此刻局促不安如少女,像一颗熟透的果实,汁液饱满香甜,果皮却是青涩又鲜嫩。
吴征看了怎能不更加喜爱?
目光中灼人的火热正直言不讳;祝雅瞳现下的模样却是初次得见,生死一瞬间依然有条不紊的她,此刻无比地窘迫。
本领通天的祝家之主忽然变得像自小养在深闺的小姐一样不堪和没用,吴征实在不能不露出一点点玩味的戏谑取笑之意。
戏谑的目光刺了祝雅瞳一下。
只见祝雅瞳香唇一嘟,柳眉先蹙,再随着杏眼一瞪而扬起,一排整齐洁白的贝齿也露了出来咬住唇瓣,羞恼中暗含警告。
小情人之间,若是男子玩闹淘气,必然引来女子的大发娇嗔。
而祝雅瞳从心而发的撒娇,于高贵淡雅之中,凭空添了些许截然相反的任性与调皮,且不满的表象之外全是宠溺。
娇颜本就绝美,还如此鲜活,如此灵动!
吴征不由看得呆了。
祝雅瞳略微发作,心境大见平和。
她怎不知吴征故意调笑是为了让她心情松弛些?
只是如此轻易被一直以来觉得需要自己照料的小乖乖得逞,多少有些不太适应。
更不适的是,心情不再紧揪,奇妙的欲望就不可抑制地升腾起来。
和小乖乖坐得那么近,却再没有什么顾忌,再没有什么不自然,满心都是想把他搂在怀里亲昵一番。
两朵红云慢慢爬上两颊,目光温柔得像晚春的微风。
祝雅瞳吁了口长气,挺直了背脊,舒展了眉眼。
从凝重的呆滞,到放松的灵动,再到现下敞开心扉的平和。
神情的变化让祝雅瞳觉得经历了一个大起大落的轮回,只是胸口越发沉重,以至于呼吸剧烈了许多。
爱子似也做好了准备一点点地挨了过来,虔诚而真诚。
他的双目一眨不眨,胸膛频频起伏,明明像大海的波涛般剧烈动荡,喉间却仿佛窒息了一般没有半点声息。
祝雅瞳肃穆凝神,神思一定,才发觉自己和吴征全无二致!
天地无声,吴征缓缓凑近印上祝雅瞳的朱唇!
花瓣般的口唇香如莲蕊,软若酥脂,火热热的,忽而转为冰凉,一瞬后便如烈火般燃烧了起来。
母子之情不再成为桎梏,两人之间的爱意早已超脱了母与子之间“简单”的亲情,融亲与爱于一体,再无保留,再无顾忌。
情欲截然不同于平常,不是占有,而是互相融入,扶持,亲密无间,再不分开。
吴征并未侵犯,祝雅瞳并未奉迎——两人只是厮磨着嘴唇,感受着对方的温度。
或是以唇瓣互相挤压,仿佛要挤出肌肤深处的气味,再嗅上一嗅。
又或是四片唇瓣相互交迭,品味着唇瓣的滋味与触感,传递着无所保留的爱意。
这一吻好长,好久,唇分时目光晶亮,坦然相对。
吴征紧紧搂着祝雅瞳,又是厮磨着额头道:“娘……”
柔软的小手堵回了他的声音,祝雅瞳虽坦然接受了这份情感,却还不能接受肆无忌惮地触碰其中的禁忌!
“不许叫……”这三字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吴征的称呼,绝无商量的余地,却像是猫儿发出的呻吟声一样酥麻醉软。
“好。那今后此刻,你就是祝雅瞳。”明了她尚需时光慢慢适应一切,吴征目光中流着万般的怜惜与疼爱,贴着祝雅瞳的脸颊将她拥进怀中道:“吴征会一生一世疼爱祝雅瞳!”
怀中火热又柔软的娇躯猛抽着一紧,螓首死死地抵在他胸膛,胸口的衣襟瞬间冰凉凉地被濡湿!
怀中的女子什么都不缺了,只缺一份无所保留的真情。
而吴征所能给予她的,恰是这些。
“旁人说什么都无妨,唯独你,万万不能骗我!”吚吚呜呜的声音,像怀春的少女,窃喜中带着不安,明知承诺未必都能实现,还是忍不住要问出口,要一个可以放心的答案。
“旁的话或许玩笑和调笑,也未必做得到。唯独疼爱瞳瞳一生一世,我定然不是乱说的,也定然做得到!”
“咿唔……”祝雅瞳软了全身。
如此亲密,还待欢好,娘亲是万万叫不得的!
虽说心底深处确有股强烈的禁忌刺激,可刺激并非全部,至少在现下还接受不来。
且祝雅瞳已隐隐地发现,在自家心里的渴求已是不仅仅做小乖乖的娘亲!
吴征心思颇多,不仅刻意讨好,也在讨巧。
什么今后此刻你就是祝雅瞳,一面应承了不以娘亲的称谓羞人,极顺人意,另一面又在暗示“今后”。
女儿家终究是女儿家,心里再怎么千肯万肯,也总会留出那么些许娇羞不依的。
至于要做羞羞的事情时娘亲是不叫了,唤一句[瞳瞳]可也没好到哪里去……
“瞳瞳,瞳瞳?”吴征拨弄着祝雅瞳的长发,自言自语道:“可是不喜欢,也确实,唤瞳瞳有些像个女娃娃,那叫雅儿如何?”
“你……哼……你喜欢哪个?”祝雅瞳沉下了脸反问道,警告意味甚浓。
被连羞了数回,实在熬不下去。
吴征经验丰富,后院里莺莺燕燕各擅胜场,情爱一面实在远胜若一张白纸的自己。
再不反击只怕爱子会得寸进尺,届时羞死个人可怎生是好?
“哪个都喜欢。”吴征缩了缩脖子。
祝雅瞳对他警告的模样没半分威严,不过态度说明了一切。
和家中诸女调笑惯了不打紧,和祝雅瞳之间初回是一方面,特殊的关系又是一方面,一时半刻不可太过:“我换着叫可以么?”
“哼哼……那……哼……那也随你……”祝雅瞳也没个妥善的主意,想来想去只好任由他去,只是嘴硬必不可少。
“我想看看瞳瞳身上的伤!”吴征话锋一转,提出个令两人心胆打颤,又甜得化不开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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