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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铺并不像人卧于上沉睡时的安静,不时有被褥翻动的噗噗声与床脚挪移的吱呀声,显是内里的人儿时不时便翻个身,睡得并不踏实。

黑色如同浓墨包围了她,看不清前方,找不着出口,惊恐地尖叫也听不见声音,便连惶急地左奔右逃脚下也不似踩在实地,又虚又浮。

她整个人像被困在了一团无界的黑暗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无头苍蝇般东闯西撞了许久,五年?

十年?

还是二十年?

远方终于传来一丝光亮。

她如堕深渊的心情陡然狂喜,无论那里有什么,即使是可怕的物事也总比一无所知的强。

她放开一双腴润修长的美腿用尽全力向光亮处狂奔而去。

又不知跑了多久,光亮方才越发近了。

前方似是一方密室,仅是因为门口开了一条缝儿方才透出室内的烛光。

她喘了喘几口气,似是为打开门后可能的惊恐做好心理准备,也似是为了保持好一贯的仪态,以免唐突了室中人。

可借着透出的光线与半掩的门扉,室中人竟是熟悉的身影。

身材高大,虽不魁梧但孔武有力,年轻而英俊的脸上却有着不符年龄的沉稳与成熟,——但她知道这些只是他装出来的。

或许十余年后他确有这份气度,在当时定是没有的。

“你怎么在这里?”两人一同发声,又同时笑了起来。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那一年岁月尚且青葱,在后山树林边的不期而遇也如现下一般。

他是昆仑派里除了早已成年的大师兄之外最出色的男子,年轻,刻苦,自律,前程远大。

那一年她也是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在树林里见他精赤着上身,汗流浃背,结实的肌肉令他除了英俊之外亦增男子的刚健魅力。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重回,她泪流满面。

面前看着她笑的男子也从少年渐渐步入中年,年轻的面容多了岁月的痕迹,那双对她无比迷恋的眼眸也变作隔阂,烦恼甚至恐惧交织的复杂。

“我快要死了,你就在一旁看着?你究竟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关不关心你的妻子?”脸上被利刃刮下十字印记的女子忽然出现,仿佛在黑暗里踏空而来,正拿着一柄长剑抵在脖颈上,长剑似乎并不锋锐无有痛感,却让人透体生寒。

“在你面前我没了尊严……”他苦笑道:“我只能躲着你。你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来。”

话音怯懦却分外扎耳,她无声地啜泣,只觉生无可恋。

“且慢,还是我来吧!”另一个声音想起,她愕然抬头,他不知去向,出现在暗室里的是另一个男子。

比起年轻时的他,男子则完全是一个反面。

男子也沉稳,有着与他年岁毫不相称的成熟与多智,但跳脱起来时让人咬牙切齿,恨不得饱以老拳才能泄愤;男子更帅气,眉眼间似有富贵之相,分外迷人;

男子更有无比的果敢与勇气,他不愿惹上麻烦却不会被困难所吓倒;男子各路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更是让旁观者目眩神迷……

他架开疤面女子的长剑,以灵动迅捷的身法避开无数的杀招,整个过程险象环生,完全是在以命相博。

她跪地掩面哭喊着:“停下,快停下,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让我死了吧,死了便好……”

没有声音,没有答复。

她哭了许久抬起头来,疤面女子已经不见了,只有他诡异地坏笑着,玩味地看着她。

她分明心中满是恩情,却要花大气力才能忍住暴打他一顿的心头恨恨——那笑容太也可恶,她有些无奈道:“你一次次救我,我该怎么来还?”

他笑得更坏,似乎在说:“你的秘密我全都知道,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她脑海中一阵恍惚,喃喃道:“我……我不知道……我家中还是颇有余财,我身上的好东西也不少,有没什么你能看上的?有的话便拿去。”

“那些东西全加起来,又怎及百媚之体的万一?”他坏坏地说道。

她的脸腾地红了,犹如天边的晚霞般娇艳,羞怒道:“你……胡说什么?”

面前坏笑的他忽又变成揭破她身体秘密的老男人,目光淫邪得毫不掩饰:“百媚之体还敢修习姹女玄阴诀?怕是已多年未尝棒儿插穴的滋味儿了吧?”

“老贼……”她怒不可遏,不顾一切地提气挥掌要与他同归于尽。

用尽全力的一掌穿过老男人,像打在一片空气里。

她惊惧回头,老男人轻柔却又无比淫邪地说道:“棒儿插在穴底狠狠搅拌的滋味,你想很久了吧……”他曲起手指向饱胀鼓囊囊的胸脯弹来。

她悲声大呼:“不……”身体蜷缩着蹲下,双臂回环紧紧抱在胸前护住紧要处,恐惧得像只瑟瑟发抖的鹌鹑。

这一刻她忽觉长年紧守的贞洁与尊严终是一场浮云,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噩梦到了尽头,只是另一出更可怕梦魇的开场。

哭泣许久方才止歇,她怯生生地抬起头来,似乎一名武功非凡的高手已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老男人不知所踪,在她面前的又变成一脸玩味坏笑着的少年郎。

抬头时正见他胯下一根粗大的物事将裤裆顶出一个大帐篷,顶端的弧线里隐约可见大如鸡子。

“你病了,为何不好好治一治呢?”少年郎坏笑着,似是故意将裤裆处对着她眼前,肆意炫耀一般。

不知为何,面对着少年郎她俱是信任顿时放下心来,只要他在,未知的可怖环境里便是一股深深的依赖。

明明是他的长辈,武功也要更高,偏偏他的出现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这是哪儿?能不能带我走……”她啜泣着道,软弱无助。

“好,弟子抱您出去。前方的迷阵还要师姑指路。”少年郎俯身弯腰想要将她抱起。

“等等,我们在什么地方?”她惊愕连连阻止道,心中疑惑不已,为何又会回到江州荒园,为何死去的贺群又会出现?

更让她心中窘迫无比的是,当日正是被这少年郎横身抱起走了好远好远的一段路。

两人藏在牌匾中呼吸相闻,他那根硬梆梆又粗又大的棒儿也如现下一般将裤裆顶起一个大帐篷。

横身抱起自己时一手托背脊,一手搂足膝,那下榻的腰肢让臀儿向下高高撅着,臀尖处似乎都能感觉到棒儿的热度……她一阵羞涩,现下的蹲姿亦是隆臀撅起,她能感到一对儿光洁的臀肤都起了鸡皮小粒儿。

“在江州呀,不是师姑的故乡么?”

少年郎伸出双臂却被她阻止:“我们……怎么会到了这里?”

“因为师姑就是在这里病情加重,再也压制不住的呀。”少年郎也露出戏谑的笑容玩味着道:“这里只有我们二人,师姑在担心什么?再说这些事情我也早知道了呀,师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数次和她提过堵不如疏,亦曾隐晦劝她不必一条路走到黑。

两人虽共守着秘密,然则他的想法她知道一些,她的难处与盘算他却一概不知。

她慌乱起来,不知为何,少年郎每回都会戳中她心里最为脆弱的地方,这一回依然如此!

一个人承担的东西太多又缺乏宣泄的管道迟早要被逼疯,在这个幽闭的空间里两人独处,倒不失为一吐心中块垒缓解压力的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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