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起早贪黑讨个生活,怎么可能了解流行文化?
明星好也好,不好也好,都距离他们太远了。
他们走进一条巷子,往深处走了一段距离,路边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在楼梯口有一块招牌,招牌上写着“地下铁”。
蔡长民说:“我进去坐坐,我们明天再见吧。”程子晴问:“这是什么地方?”
“樊花开的酒吧,你们想去坐坐吗?我请客。”
“好啊。”程子晴回头问胡小飞:“你觉得呢?”胡小飞立刻点头答应。
他们跟着走进去,才发现这里不对劲。这里的男人有些太多了,不,不是太多了,而是只有男人,是的,一个女人也没有。
有一部分男士是正常的男性打扮,有一部分画了妆,有些人穿着紧身皮裤和紧身衬衫,程子晴隐约知道不对劲,但还需要更多证据,她四处张望,很快就看到了第一个穿裙子的男人,她确定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蔡长民!”有人在喊他:“你穿成青蛙我都认得出来是你!”
“喔,花花啊,你今天当酒保啊?”
蔡长民向吧台走去,程子晴和胡小飞紧跟着他,原来在吧台照顾客人的,就是找胡小飞妈妈那晚,遇到的浓妆艳抹的老男人。
他今天穿着粉红色花纹衬衫,脖子上戴着粉红色羽毛围巾,脸上画着程子晴这辈子见过的最浓的妆。
胡小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直到看见两名中年男士在暗处亲嘴,他惊恐地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蔡长民说:“这是同性恋酒吧。”
樊花笑道:“不是同性恋酒吧,是性少数群体友好酒吧,嘻嘻嘻嘻嘻。”胡小飞高度紧张,程子晴却很兴奋,好奇地到处瞧,蔡长民说:“别到处瞧了,别人都怕你们。”程子晴问:“蔡长民,你是同性恋吗?”
“我是。”大青蛙点头道。
他们没问樊花,因为他不可能不是。他很热情地招待三人喝酒,向小飞问起他妈妈的情况。
“已经出院了。”胡小飞说。
“完全复原了吗?”
“完全复原了。”
“那可真是奇迹呀!干一杯,干一杯!”
听他这么说,胡小飞也是感慨万千,他端起酒杯将酒吞进肚里,惊讶地发现这酒喝起来就像水一样,啥味道都没有,顺滑得不行。
“这是什么酒?”他问。
“哎呀,小飞真是乖孩子,不抽烟,不喝酒。”樊花笑道:“这就是伏特加呀!”
“原来伏特加喝起来是这种感觉?!像水一样。”程子晴也很好奇,一口将杯中酒吞下去,果然像水一样,而且是山中冰冷的清泉,又甘甜又凛冽,顺滑得惊人。
樊花给他们酒杯里倒满,蔡长民问:“花花,你不是说有外国大报纸要采访你吗?你上报了吗?”
“哎,别说了!诱导性提问,全是诱导性提问。哈哈哈哈……”
“什么诱导性提问?”程子晴问。
“他们啦,就是想让我说中国在迫害同性恋。我就给他们说,在中国,你不想当同性恋没人劝你,你想当同性恋没人管你,来去自由。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他们就不让我上报了!”
蔡长民大笑起来,为了这个故事,他们又喝了一轮。
程子晴觉得晕乎乎的,说不出地开心。
有男人来找胡小飞搭讪被拒绝了,又有人来问程子晴是不是药娘,这里的男人们又急又直接,竟比寻常的男女交往少了很多弯弯绕绕。
“我从小就不是很擅长和女孩子打交道。”蔡长民说:“只有和同志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觉得自然一点。”他们听着他的故事,才知道原来他曾经在大学里教过经济。
程子晴突发奇想,问道:“那蔡长民,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吧。”
“我想问你,为什么那些外国吸血鬼,能在中国随便乱跑?”大青蛙突然愣住,然后慢慢说道:“这个故事可不得了,得从……得从1970年说起了。不,还不行,得从……”
“得从1944年!”樊花用力晃动着食指,一边说,一边加大了音乐的音量:
“他都给我讲过好多次啦!”樊花抿了一口伏特加又说:“1944年,血主在美国的新罕布什尔创造了布雷顿森林体系,制定了一盎司黄金对35美元的官价,又建立了黄金总库维持这个官价,让美元得到了等同于黄金的货币地位。”
“你讲错啦,你讲错啦。”蔡长民像赶苍蝇一样挥手驱赶他。
他却继续道:“我没讲错,没讲错。然后示巴呀她不服气,和法国政府联手,要摧毁这个体系。我告诉你们,那时候啊我们还在搞文革,很多事情不知道,那时候他们打得可厉害啦,戴高乐军舰都出动啦,要从美国运黄金回欧洲!”
“你讲错啦。”
“我没讲错!但是示巴她不敢明面儿上搞血主啊,她就打着搞凡如的旗号。其实呀,我说她就是觉得她爹一碗水没端平。”
“这些全是他乱猜的。”
“但是我猜得有道理呀。”樊花继续说:“凡如都快被示巴给搞死了,要比玩儿金融啊,示巴可是凡如的祖宗,她兵不血刃把美国的黄金都要掏干了,就在凡如快死透的时候,血主在纽约见了一个人,那是在1970年。”
“他说得不准确。”
程子晴打断他们道:“可是,这些和我们,和我们今天所说的,又有什么关系?”蔡长民说:“今天的中国人过得这么苦,就是因为他们见了那一面。”程子晴知道,自己从初中和职业学校学到的那点知识,绝不足以帮她理解蔡长民的话。
蔡长民也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什么都不做,端坐在高脚椅上,似乎在思考。
接着他问程子晴:“你觉得自己过得苦吗?”自己一生的回忆突然在脑海中闪现。
苦吗?连家都没了,苦吗?“我以为这些都是命。”她说。
“如果是命,那命是什么?”
“我不知道,或许是因果循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善因得善果,就像天道酬勤,或许我做错了什么,或许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
“如果天道酬勤,那就不苦,苦是勤而不富,是只有善良的人受伤害。”
“1970年,血主见了谁?”
楚曦与杨文麟达成了某种共识,他说:“首先,得找到那个强奸犯是谁。我会派人调查、跟踪秦缘,这肯定会侵犯她的隐私,但我只能说那些隐私会烂在我这里。而为了让调查尽快产生效果,我必须要求你配合我,因为你和秦缘住在一起,你能接触她的电脑和手机,能给她安装跟踪器。没问题吧?”
“没问题。”杨文麟点头。
“接下来是证据,我们要找到他强奸秦缘的证据。”
“是的。”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楚曦问。
“秦缘经历过什么,他就经历什么。”
“你是说,要我用电钻钻他肛门吗?”
“不,打他一顿。”
“打他一顿?”楚曦道:“不可能打他一顿。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又强大又有权势,那谁都猜得出来是我们干的,到时候会引起轩然大波。只能让他失踪,然后公开他强奸的证据,制造出他叛逃的假象。我们必须把他杀了,不然就别碰他。”
“这可不行,强奸罪不至死,这样,如果有证据我们就公布证据,让五七会不得不处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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