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正当并咯将要再次触及少年时,女人手持长枪落在少年身前,旋即步伐后撤半分,枪头急转朝前极力一刺,锐不可当的冰龙顷刻间炸裂而开,化为一汪寒冷刺骨冰泉泼向二人。
女人眼神低垂,藕臂舞动长裙旋绕一圈后拉开步伐,枪尖朝上一掠,银白光芒闪过,漫天寒泉顷刻间化为一面冰墙定格在半空之上。
“额……咳咳咳咳……”
预料之中的疼痛感未曾降临,反倒是从身上传来一阵柔软且温热的触感,浓郁酒气随之飘入到鼻腔中,林明缓缓睁开眼,还没来得及抹开眼上血污,便感觉有什么东西再扯拽自己手掌中的银锁。
这般举动,无异于在触碰他理智的最后一根弦。
“别碰!滚开!”
林明怒吼一声,用尽全力朝前方踢去,但已经气若游丝的他力道仅十不存一,此举非但没起到抵抗作用,反被抓住钳制脚踝,动弹不得。
“你……可是……曾……,你能看……”麟漓沐跨坐在林明身上,双手紧紧攥住宽厚肩膀,话到半途又悄然消散,表情几分恍惚迷离。
“咳咳咳咳,噗哈哈哈哈。”少年嗤笑了一声,抬手抹去眼上的血迹,看向麟漓沐的视线里有着难以忽视的鄙夷:“前辈你要杀要剐都行,没必要在多问些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直接来个痛快的吧,比起邪修,有些时候,我还更觉得,你们正道更让人作呕。”
话出如剑,讥讽锐利无处隐藏,少年嗤笑不以,胸膛剧烈起伏,好半晌才继续开口:“所谓正道,都只是以名正言顺之意,行一己私欲之事罢了。”
话到此,清亮眸子突然冷了下去,怜惜不在,鄙夷尽现:“我看前辈,你也差不多罢,否则,怎么会在凡间动手,致人于不顾呢?”
林明的话俨然冲着激怒女人而去,好让她早点将自己斩杀,可麟漓沐丝毫无任何动怒迹象,水蓝双眸之中,温柔二字好似水波涟漪层叠。
她不愠不恼,抬起手,无视少年挣扎,指尖在眼窝儿处轻轻点触,以最温柔的气力一点点将血迹刮蹭干净,凝视着那双似受惊猫儿般警惕带着与警惕,却仍不失清亮的双眸。
二人对望片刻,一缕缕灵力在空中飘起,渐渐将少年裹入其中。
林明愣了愣,冷笑更甚,静静等待,这位“疯子”会如何折磨自己这位,大,邪,修。
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未降临,反倒骨骸之间疼痛愈渐消散,林明感觉,有股股清泉缓慢流淌过骨骸,微凉,恰好能够洗刷伤痛,涤清身上余存药粉燥热。
难言舒畅让林明轻吟一声,既无法挣脱,何不双目微闭,享受其中,没准,便是暴风雨前的一抹宁静。
少年闭目享受,在他不注意间,几缕灵力无声在眉心汇聚为一点,又如绘师描幕般朝两边扩散,勾勒出一只通体黑白交加,着眼以初具威严的麒麟样式灵兽。
家纹无法做假,眉间那只灵动悦活的兽彻底打消了麟漓沐心头最后一丝顾虑,脸颊上挂着的冰霜在抽搐中逐渐消融,眸中情绪波澜万丈,似有万千钟情绪,可惜看之下却能简单用二字来概括。
那,便是温柔。
“明……”明儿两字刚欲出口,麟璃沐突然想起什么,喉头哽咽了几下,转而变成了跨越二十来年时间长河,对于儿子的第一声关怀:“疼,吗?”
说完,她再次用手轻点几下林明双目,又慢慢拂掠过脸颊。
掌心拂过,血污消散,展现出一张英气,耐看,熟悉,但又无比陌生的脸颊。
自家孩子的眼睛生得真透,真亮,似清湖一眼望见深处,比少时的那般无神,空洞要好上不少。
原来……是这种模样吗?与梦里的出入好大,也难怪我寻你不着,长得好生讨喜,不知可有姑娘家倾心?可是方才同行那名女子?
如今,以长这么大了?
他……会不会怨我?
不,应当不会,鲜血已经产生了共鸣,应当不会错,只是……为何会是邪修?
那下,可有伤到他的眼睛?
问题如浪涌般打来,麟漓沐无力招架毅无心思考,手指的颤栗幅度逐渐明显,好几次都差点戳入到少年的眼中,林明睁眼,恰好看见指甲,惊得额头直冒冷汗,刚想用力挣扎,可当他那名女人对上视线时,身体却莫名愣住了。
不知在何时,又不知因何,那双如坚冰般寒冷的双眸已经融化,将无奈与怜惜悉数暴露而出,在她的眼中,少年看到了大梦初醒般的朦胧与胆怯。
林明莫名心口一疼,先前的厌恶烟消云散,脸上反生出几分怜惜,竟想开口安慰。
林子规啊林子规,你这是傻了吗?
明明只是个见人就杀的疯子,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她竟有几分可怜?
这个女人,过去可是经历了些什么?
可就算经历过什么,那又与自己何干?
瞎共情些甚么!
“前辈,你……怎么了?若是没什么事……能放我走吗?”
内心疼痛与脑中理智斗争良久,少年无声叹息,最终顺心而行,抬手轻轻在麟漓沐脸上摸了摸,却感觉指间微热微湿,那一刻少年后悔了自己心中的决定。
林子归啊林子归,你说你是不是贱,怎么对谁都瞎共情,这下心更疼吧?
早知这样还不如不摸,不过……她的脸好软,好滑,肌肤竟比师姐的还要好上许多,也无愧于此等倾国倾城之姿。
“你……姓甚名谁?如今在何宗门?可有拜师?”
麟漓沐颤着手在少年脸颊拂过,力道极轻极柔,如同触碰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怕稍一用力便怕他弄疼了,弄伤了。
这般过分温柔地力道令林明眉头舒缓,心中莫名雀跃惬意,换做平时肯定早已打趣一番,可当其再次望见那双满是复杂情绪的眸子时,心脏又是一疼:“前辈,你……要做什么?”
“不答也可。但你可有拜师?拜与谁?我……想知晓此事。”麟漓沐
“拜师……重要吗?”
“重要!”情绪波动剧烈的麟漓沐迫切需要知道答案,以至于身体跟着下意识用力,压得林明倒吸了一口凉气。
两团挺翘在胸膛上磨来磨去,哪怕隔着三四层衣物阻拦依旧能够感觉到绵软,几乎无缝的距离,阵阵酒香与体香不断萦绕在林明周围,原先还觉刺鼻厌恶,此时却分外好闻。
在麟漓沐陡然增剧的呼吸下,他甚至能够从领口窥见微微陷入双乳间那抹蓝白色肚兜,以及正因相互挤压蹭弄而时浅时深的肉沟。
春光美景勾得林明内心发痒,腿间肉棍隐隐抬头,可此时的少年绝无心享受,反开口哀嚎不停:“嘶……疼,前辈前辈,你先起来成吗?要……要死了…”
林明有些绝望,又有些无奈,甚至还有些诧异,方才那一瞬,自己是不是也疯了,要不然怎么会对一个疯子产生同情,心疼?心疼奶奶个腿!
不知是有所察觉,还是少年哀嚎过于凄惨,麟漓沐从激动中回神起身,双眸停留在他两腿间微微支起的物件,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
顺着视线看去,林明内心一惊,赶忙爬起身,手有意无意挡在两腿间,他可不能保证这个女人会不会一个发疯就手起刀落把自己的家伙事儿给切了。
“还疼吗?伤口可有崩裂?”不得林明回答,麟漓沐以莲步行至跟前,视线在其身前上扫动几下,确认无明显溢血,方从食指纳戒中取出一枚丹药送到少年嘴前:“吃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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