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素昧平生的我,好像我是她的妹妹一样。勇敢得好像在发光。
我的眼眶温热起来,视野逐渐湿润糢糊。
“诶?别哭啊——喂喂!怎么了啊,对不起……捏疼你了吗?”
“是你的表情太吓人了啦!来来来,吃姐姐给你的面饼哦,啊啊啊——”
“都说别喂她吃东西啦!好啦好啦,别哭了,怎么了嘛——”
我不停地摇头,泪水止不住地倾泻而下。
那天晚上,希丽和蕾伊把我夹在中间,三个人紧紧地挨在一起,坠入深深的梦中。
从那天起,我成了姐姐们的妹妹。
装饰华美的巨帐下铺着猩红的长毯,贵族将领们盘腿坐在两侧,面前摆着烤好的羊排和金杯盛的麦酒。
他们脱去了战场上的铁夹和钢盔,换上了露出单肩的华美长袍,金色的吊穗和耀眼的手镯闪闪发光,赫赫然如神庙壁画上行走的神明。
食客围绕着的帐篷中央,红衣的奴隶少女们随着乐队的伴奏起舞。
她们举起柳枝般柔嫩的手腕,摇晃着盈盈一握的腰肢,踮起赤足的脚尖在红毯上旋舞。
未熟的胸脯随着身体的仰落有节奏地颤抖着,赤裸的腋窝随着手臂起落在火光中闪现,刺激着男人们的原始欲望。
将领的眼睛扫过少女们的酥胸和裙裾下的大腿,大口饮下麦酒,醉醺醺地说着下流的字句,惹得舞女们脸上飘起阵阵绯红。
“酒!酒!”一名头发斑白的军官拍着自己的大腿,大声叫道。
我赶忙抱着沉甸甸的金酒樽,跪到他身旁,把半透明的酒液倒入他手中的酒杯中。
我的手没什么力气,抱不稳酒樽,把麦酒洒到了他的手上。我吓得赶忙道歉,却发现那名军官根本没有看我,连手中的酒杯也没看。
我看向他注视的方向,舒了一口气。
酒筵中央的大多舞女们已经退场,只剩下一名舞姬在独舞。
薄纱掩面的她一身金色的舞衣,乍看之下,好像穿了厚厚的衣衫,但仔细一看,那层层的金衣分明是透明的,隐隐约约透出衣衫下肌肤的素色。
男人们的目光被那名舞姬牢牢吸引住,连手中的杯盏也忘记了。
舞姬随着极具庄严的鼓点声踮脚而行,她举起一条手臂,金纱滑下她的手肘,露出蜂蜜色的肌肤和层层的金色手镯。
十几个金手镯彼此碰撞叮当作响,敲击着观者的心脏。
一瞬间,她面前的轻纱似乎被风卷起,露出她的唇。
那唇冰冷而泠洌,好像不可侵犯的高山冰雪。
舞姬且行且舞,极尽庄严尊贵。
她的脚尖无声点地,举手投足宛如尊贵的王女。
正当男人们被她高贵的姿态吸引的时候,舞姬轻轻一拜肩膀,竟然脱去了一层轻纱,露出光泽圆润的肩膀和轮廓鲜明的蝴蝶骨来。
男人们一下子眼睛都直了。那若隐若现的肌肤和层层华美的金纱来回闪现,刺激着观者们的欲望。
随着第一件衣衫脱下,舞姬的舞蹈变了。
她双臂的摇摆娇美起来,时而娇柔如处女,时而凛冽如女神,面纱后的双目投来夺人心魄的眉眼。
凛冽的王女在舞蹈中逐渐褪下厚厚的防御,向观众们露出层层华衣下赤裸的身体。
她时不时跪下伸出双臂,又时不时双手捂胸,如同在向不存在的第三者求情,希望能够得到饶恕。
腰带悄然滑落,那王女般的凛冽消失了,她如同被征服的国家的王女,在敌人的侵犯下难为情地用自己的身体换取臣民的安全。
越转越快,越来越狂野,越来越欲情,舞姬脱下了外罩的胸衣,抛向观众。她的身上现在只剩一层薄薄的内衣了。
汗水浸湿了内衣,透出身体妖冶的轮廓来,柔软的胸部顶起薄薄的布料,每次抬腿都会露出衣摆下赤裸的臀部。
但是她仍旧舞着,每次都恰好保留着最重要的部份,似乎这是身为高位者最后的尊严。
沾满汗水的香肩,丰满湿润的谷间,笔直无暇的玉足,还有修长的脖颈。
男人们癫狂了,他们吼叫着,在地上敲击着酒杯。
他们似乎想当即扑上去撕下舞姬所有的衣物,恨不得当场生吞活剥了她。
舞蹈进入高潮,舞姬把手镯,脚镯和耳环的配饰通通脱下,抛向观众。
将官们露出淫猥的大小争抢着她丢下的首饰,好像这样就是得到了她的一部分一样。
乐队的伴奏终于到了最终章。
舞姬的舞蹈悲壮而狂放,大开大阖。
她浑身都是汗水,呼吸急促而凌乱,发丝紧贴面颊,内衣紧紧裹着凹凸有致的胴体,因汗水而完全贴合舞者肉体的轮廓。
她的手指滑过自己身上的每一道沟壑,用极尽柔软的腰肢展现着女性所有艳美的角度。
在男人的嚎叫中,她背对观众,缓缓将最后一件衣衫褪去。
衣衫贴着湿润的肌肤落下,露出完美紧致的腰臀和脊背。
她用指尖捻着薄薄的内衣,遮挡着最后的私处,羞涩又淫乱,身上没有一处不是魅惑,没有一道沟壑和凸起不唤起男人们的兽欲,她就是倾国倾城的尤物,既是最高贵的王女,又是最淫乱的娼妓。
最后,舞姬把脸上的面纱除去——
是蕾伊!
蕾伊抛去所有的遮挡,赤身裸体地舞蹈着,无暇的私处粉嫩多汁,饱满的双乳上乳尖娇嫩,她的四肢柔软地好像没有筋骨,腰肢纤细得好像轻轻一托就能浮起。
雷鸣般的鼓点中,蕾伊高高跃起,全身一览无余。
没有一件衣衫束缚的她好像得到了解放。
这一刻,她仿佛不属于人间的天女,人的衣衫不配她那绝色的肉体,所以她赤身裸体,裸体如神女般耀眼。
观众们都无声无息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纵情狂舞,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直到乐声渐渐低落,他们才发现舞蹈已经结束。
帐篷中鸦雀无声,男人们似乎连嚎叫都已经忘记,只是楞楞地看着蕾伊绝色的胴体。蕾伊保持着最终的舞姿,轻轻地喘息着。
一片寂静中,响起沉沉的掌声。
“好!不愧是我最好的舞姬!”
将军鼓着掌,看起来非常愉快。
其他将领们听到他的话,从恍惚状态中恢复,他们喝下麦酒滋润干渴的喉咙,几乎为自己刚才失态表现感到羞耻。
“真是太美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舞蹈啊!”
“不知将军能否借她给下官,如此美丽的舞姬,仅仅能由将军私家观赏,太浪费了吧!”
“哈哈哈!你小子真是够狂的,不知道将军花了多少钱才买下这样一名舞姬,你想借就借的吗!”
“如果能有幸与这名舞姬共度春宵,就算明日就战死沙场也心甘啊!”
蕾伊跪在地上,五体投地向所有观众们致谢。
“舞姬,你跳的这支舞叫作什么啊?为何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有人问道。
蕾伊毕恭毕敬地回答。
“启禀大人,这支舞是贱奴儿时在极南的米息之地学习的,是『七重纱之舞』。”
将军抚摸着自己的胡须,笑道:“这『七重纱之舞』的故事其实还是我们本地的传说呐。这舞跳的是女神伊什塔尔为救回爱人潜下冥界的故事。伊什塔尔的爱人杜木兹死后,她为了夺回自己的爱人前往地府。在地府的大门前,她遇到了冥府的守门人,守门人后是冥府的七重门。每进入一重门守门人便让她脱去一件身上的衣衫。等到她走进冥府的时候,身上已经一丝不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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