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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感到孤独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希望化作绝望时破碎的声音。

这样的时刻千百遍提醒我,就算是再温暖的怀抱,也不过是永远无法取回之物的幻影。

你真的要听吗?不要责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不过,对你而言,就算是终将熄灭的火苗,也是黑暗中惟一的慰藉吧。

最甜蜜的希望,胜过最醇烈的毒酒。

既然如此,就给你讲讲我们的故事——

我第一次见到姐姐们的时候,大地上被刀剑的战火席卷,战车的铁轮碾过大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的嗓子中扯出长长的尖叫声,士兵扯着她的头发,把她从院子中拖出来。

她用手遮挡着自己的胸口,把破碎的布片挡在柔软的胸脯上,两条沾满尘泥的长腿擦过布满鞋印的地板上,留下两道绝望的拖痕。

白发苍苍的老人跪在地上,把金光闪闪的金杯银链托在手中。

“求求你们……求求各位大爷放过老夫的女儿……这是我们家全部的……全部的家当了……”

一名士兵抓起一条镶嵌着天青石的金质手镯,狠狠地咬了一口,眯着眼睛看着深深的牙印。

“很好!你向帝国尽忠会得到奖赏的……就让你死得舒服一点吧!”

他抽出一柄沾满了血迹的长剑,一刀切开了老人的喉咙。

另一名士兵压在赤裸的少女身上,毛绒绒的屁股在她光滑的胴体上狂暴地侵犯着。

他的牙齿深深陷入少女刚刚发育的菽乳中,在他看来,口中流动的鲜血似乎颇为美味。

有的士兵忙着抢夺老人留下的金银器皿,有的则围在少女身旁,等待他享用猎物的回合。

“妈的!母狗尿了!”

士兵跳起来,毛茸茸的两腿间湿漉漉的。他一拳打在少女的鼻子上。少女惨嚎一声,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跪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请饶我一命……”

他抓着头发把她从地上拽起来,一手抓着血淋淋的剑,大吼:

“说,还有没有东西藏起来了!还有没有东西没拿出来?!”

“有……有……!爸爸……爸爸把一箱盒珍珠藏在地下室里……用来给我做嫁妆的……真的……这是全部的东西了……”

少女的两腿颤抖,金黄色的尿液无法控制地汩汩流下。

“我就说啊,这些猪猡一定还有什么东西藏起来,就算死了也不说出来。”

士兵把剑噗哧一声洞穿了少女的腹腔。她睁着惊恐的眼睛,缓缓地滑到了地上。

“喂!你怎么把她杀了啊!我还没上呢!将军下的命令不是全部杀光,而是要把女人给留下来啊!”

“她尿了我一身啊!臭死了,吓尿的时候漏出的尿是最臭的,又不能洗澡,我得被这条母狗的尿熏不多少天。你想上的话就趁热吧。”

另一名士兵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尸,惋惜地用脚尖踩了踩尚未失却柔软的乳尖。

“真可惜啊,这么水灵灵的母畜,一路上带着可以玩很久。”

士兵们走入被翻得一塌糊涂的屋子中,去找那一盒珍珠,过了一会,骂骂咧咧地走出来。

“妈的,哪里都找不到那盒珍珠嘛!这婊子骗我们!”

“谁叫你杀她那么快的,没死的话还可以问一问。”

他们狠狠地凌虐她冰冷的尸体,把少女的尸身砍得血肉模糊。

“去下一家吧,说不定还有没有搜完的东西。”

他们的身影穿过院门,没有注意到墙角的一个破破烂烂的苇条箱。

我躲在苇条箱里,蹲在地上捂着耳朵瑟瑟发抖。

小姐赤身裸体地躺在墙角,肚中喷涌而出的鲜血逐渐凝固。她无神的双目正好看向我的方向,好像从冥府向我张开的两只黑洞洞的穴口。

我躲在箱子里,一直等到天色逐渐暗下来,外面的喧嚣和惨叫逐渐低落,才扶着土墙,小心翼翼走出院子。

狭窄的街道上散落着凌乱的家具,一座座院子的木门被暴力地破开,地上散落着尸体和烧尽的残渣。

他们伸着手臂,以难以理解的姿势躺在墙角和门槛上,似乎被某种怀着恶意的存在摆成了种种诡异的姿势。

我意识糢糊地走在空荡荡的城市中,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是谁在那!”

战马抬起双蹄嘶鸣,挡住我的去路。几名骑兵不知从何处冲出,把我包围。

我抬起头,看见他们手中的长枪,枪尖闪烁着锋利的寒光,鲜血滴滴尚未凝固。

“哪里来的小孩,居然这时候还有漏网之鱼。”

“一群只知道搜刮财物的酒囊饭袋……连最基本的清理工作都做不好。”

“快点处理掉,然后回营吧。”

一名骑兵举起了长枪,长枪的枪尖对准了我的胸口。

我的双脚一阵发软,能够维持站立已经是极限,更别提逃跑了。

我仿佛看见那只长枪洞穿我的胸膛的场景,还感受到了撕裂骨肉的剧痛。

绝望地闭上眼睛。

“住手!!!!!”

那凛冽绝然的声音贯入我死气沉沉的脑髓中,好若一道闪电劈开重重的黑暗,又如同春天温润又凶狠的春雷。

我睁开眼睛。

金发的女性站我的面前,挡在致命的枪尖和失魂落魄的我之间。

我从没见过肤色这样洁白的人。

她看起来比我要大上几岁,身着一身粗朴的长裙,但肌肤如最顶级的羊脂一般雪白,微微泛着嫩红,一头金发在火光下如同流动的砂金般闪耀,脸颊上长着几点淡淡的雀斑,湛蓝的眼睛如波光粼粼的湖面。

面对着几名全副武装的骑兵,她毫无畏惧地张开双臂,如保护雏鸟的母鸟一样把我护在身后。

举起长枪的骑兵大怒,再次挥起长枪。

“到底这座死城里还剩多少人没有杀掉——也罢,现在一起把这两只母畜刺成肉串!”

长枪寒光一闪,即将刺下。

另一名士兵却大叫一声:

“等一下!”

举着长枪的士兵半是愤怒半是不满地停下武器。

“又怎么了?”

“你看这家伙脖子上的项圈……”

金发姐姐的脖子上有一轮铁制的项圈,锈斑累累,不知道已经戴了多长时间。项圈上刻着些许文字。

“不过是个项圈,怎么了?”

“这家伙,是将军大人的女奴吧?上面写着他的名讳。”

奴隶的脖子上会戴着项圈,项圈上常常用楔形文字写着所有者的信息。

举枪的士兵露出狐疑的神色,把枪尖往回收了些许。

“将军大人的女奴?这时候,她们不都应该呆在营帐中吗?这种时候跑到战场上来做什么?难道是脑子坏了吗?”

金发的姐姐一言不发,既不后退,也不上前。

她只是用她那对蓝得惊人的双目恶狠狠地盯着骑兵们,好像想用眼神杀死他们。

她张开嘴巴,声音不大,但是吐字清晰。

“请不要杀掉她。”

士兵听到她的话,愤怒地再次举起长枪。

“明明是卑贱的女奴……怎么敢命令军人!”

“很抱歉,这两位卑贱的奴仆是将军大人的财产,请各位保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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