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路长途奔袭,来到洛阳城外之后,又是一番冲杀,精神处于兴奋状态,还没觉得什么,但此刻突然放松下来,时间一久,这问题就来了,浑身上下都犯着一股子酸痛,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没有舒缓,反而越来越难受,当一个时辰的时间缓缓流逝,洛阳城城门再次打开,一队队士气高昂的汉军将士开始在城外裂开阵型的时候,虽然难受,去卑也不得不站起来,准备迎战。
只是不知道是否用力过猛的原因,刚刚站起来,去卑眼前一阵发黑,一个踉跄,若非身边的亲卫扶住,差点坐倒在地上。
“大王!”几名匈奴勇士扶着去卑,脸色也有些难看。
此时去卑才恍然惊觉,不止是自己,所有人都是这个样子,一双腿就跟藏了无数细针一般,动一下便是一阵疼痛。
去卑面色一沉,心中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莫不是那汉朝皇帝的阴谋?
有心想要退兵,但此刻,汉军却已经压上来了,徐晃指挥着大军,阵型逐渐摆开,开始缓缓地朝这边压过来,同时几支骑兵,规模虽然不大,每支只有四五百人,在四周游弋,隐隐间,封锁着他们的退路。
“上马,准备战斗!”
战鼓和角号响起,匈奴狼骑顿时精神了起来,浑身血气丰盈,身为体质强横的种族,大地气息突变,他们也发生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洛阳城门大开,可是匈奴并未看到庞大的士兵群,反而出来两股小部队骑兵和一股小部队步兵!
这种阵仗让去卑感到耻辱,这个大汉皇帝在羞辱自己,匈奴的士兵们也感到赤裸裸的羞辱!
顿时喝声大作!
势要撕裂眼前这三股小部队!
看着眼前山呼海啸的匈奴不对,吕布不屑的说道:“这算哪门子猎物!顶多算野兔……”
“蚊子大小也是肉,不用什么阵型军略了……他们虽然看起来气血旺盛,但是外强中干,应该是急行军的结果……聚气凝兵…直接杀过去吧!”就连以稳重着称的张辽都如此说道。
先锋部队的典韦可没那么多想法,看到张辽的军令旗一挥,手下的步兵纷纷双脚聚气凶狠的踩在大地上,踩裂的碎石和沙尘被他们冲击的狂风带飞,以典韦为首,这队步兵宛如一股黑风一样刮进了匈奴战群!
正如他们战旗上的文字一般“黑风”!
黑风营如冲击的狂风一般将匈奴战群撕开一个不小的口子!
吕布见状大声喝道:“并州狼骑!随我……冲!!!!!!”吕布话音一落,赤兔马如红色闪电一般率先窜出!
直冲匈奴营旗之处,吕布知道,那就是匈奴头人的所在!
他要直捣黄龙!
看着吕布的凶狠和典韦的威猛,张辽自然不甘示弱,召集手下的“陷阵骑兵”集结冲锋,这种骑兵是刘辩根据高顺的陷阵营精简之后产生的,虽然没陷阵营那般强横,但是在骑兵行列里也算一旅雄狮!
典韦的任务主要就是分列阵型,而吕布则简单得多,也自己绝伦的气势压制住匈奴,让并州狼骑随意冲杀,自己这寻找敌方将领!
而张辽的陷阵骑兵就以稳固阵型为重,防止敌方左右翼的包夹,分工明确,不一会数万的匈奴酒杯三股小部队最多才三千五百人的小部队打的溃散!
尤其是吕布,他如红色风暴一般血洗着匈奴的阵型。
去卑更是被他飞戟轰杀至渣!血肉模糊的程度让嗜血如命的匈奴人都受不了!
这种情况的战争让匈奴人无心再战……他们投降了,可是投降也没有用,他们还是在杀,汉庭的部队不是这样的啊!
匈奴们疑惑,就算塞外那支汉庭劲旅也没对他们如此赶尽杀绝啊!
异常单方面的杀戮就此结束,城门外满是匈奴人的尸体……按照刘辩的话,除了马留下,其他都杀掉!
次日一早,天还未完全亮,皇宫的大门已经早早地打开,一名名精神奕奕的皇宫禁卫笔直的站在宫门口,迎接一名名前来参加朝会的朝臣。
“徐将军怎来的如此早?”宫门口,丁冲看到徐晃,主动开口笑道。
“末将见过侍郎。”见到丁冲,徐晃连忙拱手道:“昨日吕将军等人在城外厮杀,较为劳累,我出力较小,所以陛下命我清点战损,末将一夜未睡,准备今日交接之后,再去休息。”
“我大汉能有诸位将军这等忠义之将,何愁大汉不兴。”丁冲微笑着点点头,正要与徐晃一同上殿,突然听到后方传来一阵惊呼之声,不约而同的扭头看过去。
在两人后方,却见司马防带着其长子司马朗,双手附着沉重的枷锁,正缓缓地向宫门走来。
丁冲连忙上去,皱眉怒道:“是何人如此大胆,还不快快为建公去了枷锁!”
“幼阳切莫动怒,此乃我父子有愧于圣恩,特带枷上殿请罪,与他人无关。”司马防连忙止住丁冲道。
“这……”想说什么,脑海中突然想起昨日在城墙上的场景,到嘴的话,却是说不出来,只能苦笑道:“建公,真的是你?”
司马防苦涩道:“本是欲除那恶贼董卓,谁想会弄巧成拙。”
“既然陛下已经重振声威,建公何不将其遣退?”丁冲皱眉道。
“非是不想,实那匈奴贪婪成性,不肯作罢,老夫也是……唉~”说到最后,司马防苦叹一声:“只是不想我一生磊落,最终却被这胡蛮之辈坏了一世清誉。”
丁冲闻言,也不禁苦笑,摇头道:“此事虽然建公有错,却也并非出自本意,建公莫慌,陛下乃圣明之君,此事只要向陛下说开了,未必会真的怪罪建公。”
司马防闻言不禁苦笑,摇头道:“终究是防之过失,致使雍州境内,生民涂炭,无心为过,也终究是过,幼阳不必多说,且上朝堂,由陛下来做决断吧。”原本因为大胜匈奴,本该轻松愉快的气氛,随着司马防父子带枷上殿,让朝堂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一股难言的压抑气息在大殿之上蔓延。
杨彪看着带着沉重的枷锁跪倒在大殿中央的司马防父子,幽幽叹了口气,陛下刚刚登基,这事情却是一件接着一件,当真是多事之秋。
“陛下到~”便在此刻,随着卫忠尖细的嗓音在朝堂上响起,刘辩的身影出现在大殿之上。
“司马爱卿,这是何故?”当刘辩的目光落在司马防父子身上的时候,眉头不由一簇,厉声喝道:“何人如此大胆,未经朕之准许,擅自刑上大夫?”
“陛下息怒,此乃老臣自己的主意,与旁人无关。”司马防父子叩首道。
“司马爱卿,这是何故?”刘辩心中大概也猜到司马防此举的意思,心中不由感叹这些老家伙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看似自缚请罪,却是以退为进,如此一来,自己就算想要重办,群臣也会求情,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自己震慑世家的目的,恐怕要泡汤了。
“回陛下,昨日那匈奴入境,实际上,是因臣而起。”司马防叩首道:“臣有罪。”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且细细道来,至于是否有罪,朕在这里,满朝臣公也在这里,相信会给卿家一个公正的断绝。”刘辩跪坐在龙案之后,肃容道。
“是。”司马防没有保留,将事情的缘由,包括自己为何请匈奴人南下助朝廷诛除奸佞,董卓伏诛之后,又是如何想要喝退匈奴人,只是匈奴人贪婪成性,入了关中之后,竟然不肯离去,最终兵寇洛阳城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一时间,满朝臣公默然,此事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对关中民生造成的伤害却是实实在在的,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丁冲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此事建公虽然有错,但……”
摆了摆手,打断丁冲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刘辩站起身来,来到司马防身边,看着司马防身上的枷锁,挥手道:“司马爱卿年事已高,来人,将这枷锁去掉。”
“是。”自有侍卫上前,帮忙去掉枷锁。
刘辩沉声道:“去你枷锁,并非代表朕原谅了你,徐晃,战损可清点出来了?”
“回陛下,已经清点完毕。”徐晃连忙捧着一卷竹笺出列,躬身道。
“念!”
“喏!”徐晃展开书笺,朗声道:“昨日一役,三上军骁勇至极!斩杀匈奴狼骑万余,未留任何战俘,交货战马一万九千三百一十一匹!……”
“说说我军伤亡如何?”刘辩摆了摆手道。
“喏。”徐晃躬身一礼,声音也变得沉重起来道:“三上军伤亡甚微,总人数不过三十五人!”
“可曾清点清楚伤亡者家眷?”刘辩问道。
“已然清点清楚。”徐晃点头道。
“稍后,通知府库,拨出五倍军饷分于这些伤亡将士家眷。”刘辩淡然道。
“喏!”徐晃不再多言,心中却是不禁生出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有如此主上,何愁将士不用命?
“陛下,臣有话说!”便在此时,一直跪在地上的司马防突然抬头,大声道。
“陛下,臣有话说!”
大殿之上,司马防抬起头,沉声道。
“司马爱卿有话但说无妨。”刘辩淡淡的瞥了司马防一眼,点头道。
“此事,因臣而起,如何能让国库支取钱粮?请陛下准许臣负担此番安抚伤亡将士的一切费用,以朝廷的名义发放。”司马防沉声道。
刘辩点了点头,叹口气道:“虽是无心之过,但对我大汉造成的危害却是实实在在的,司马爱卿能有此心,朕代那些将士向司马爱卿致谢,徐晃。”
“末将在。”徐晃上前一步,躬身道。
“此事便由你去办,记住,这些钱粮,是给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的,朕绝不容许有任何人将手伸进去,不论是谁,但有妄图动这笔钱粮者,准你先斩后奏!”说到最后,刘辩脸上闪过一抹厉色。
“喏!”徐晃朗声答道。
“司马爱卿。”刘辩扭头看向司马防,沉声道:“此事纵然无心,你又主动承担了安抚伤亡将士的费用,但你要知道,这并非处罚,是你自愿。”
“老臣明白,不敢奢求陛下原谅。”司马防躬身道。
“司马防错信匈奴,为我关中大地引来胡患,虽非故意,却也不能不罚,便命你官降一级,罚俸一年,你可心服。”刘辩朗声道。
“谢陛下宽恕,老臣认罚!”司马防心中微微松了口气,虽然抚恤将士的费用令他心痛,但此事能够就此揭过,于司马家而言,却是躲过了一场浩劫,要知道,私通外敌的罪名,若真的落实了,诛杀满门不至于,但绝对足以让司马家沦落。
“陛下圣明!”不止是司马防,杨彪等一干老臣闻言也不禁松了口气,此事若处罚太过,难免令许多老臣不满,若此时陛下与世家阶层彻底闹翻的话,于大汉而言,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匈奴已退,司马爱卿之事,就此打住,任何人不得再提。”刘辩示意司马防入列,先是将此事盖棺定论,与其说是给众人听,倒不如说是让众人放心,他不会再以此事来诘难司马家。
“不过匈奴胡蛮,胆敢犯我疆界,屠戮我大汉子民,此事却不能就这般算了。”刘辩敲了敲桌子,冷哼一声道。
“陛下。”杨彪站出来,躬身道。
“太傅有话但说无妨。”刘辩微笑道。
“是。”杨彪点头躬身道:“我大汉几经波折,虽然国库尚且富裕,但是怕无法支撑这般远战啊……”
“这朕自然知晓。”刘辩点点头,随即笑着说道:“太傅放心,朕在西凉塞外有一曲军队,是黄巾之乱结束后,先皇赏赐给朕的,这些年来在塞外守护边疆,若非部曲人数较少,也不会让匈奴有这等机会,如今此时以了,塞外事自由他们去负责……”
杨彪没想到刘辩还有着一缕骑兵,不过想来也是,匈奴那么大的部曲,这等大事居然来的人不如以往的一般,看来这就是塞外那部曲的功劳吧……
“咚~咚~咚~咚~”
就在众人以为,匈奴的事情就这样揭过去的时候,一阵沉闷的鼓声突然在皇宫中响起,让原本心神松懈的众人心中不禁一紧。
“陛下,是鸣冤鼓!”卫忠上前一步,躬身道。
话语虽轻,但听在群臣耳中,却不啻于一记闷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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