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放任宗政元恒坐大的谢蕃当即决定,瞒着爷爷谢渭来谋划此事。
……
次日,谢蕃通过掮客找到了一个专门为人干脏活的江湖势力——黑心团。
顾名思义,这些人都些黑心的家伙,只要给钱,什么都愿意干。
但这种事,谢蕃自然不会亲自前来,而是派了一个亲信——银刀沈寒。
一听名字,就知道沈寒是江湖中人,他出身于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派,派内只有十几人,便是修为最高的掌门也只有五级修为。
如果不出意外,他的成就也不会太高,毕竟上限就摆在那里。
谁知后来宗政长玄整顿北地江湖,收揽这些江湖势力为己所用,凡是不从的通通打灭。
沈寒所在的门派按理说没有拒绝的资格,毕竟太小了,结果他们的掌门脑子不好使,被人怂恿之下,竟然站出来当出头鸟。
时至今日,沈寒还记得门派破灭那天发生的事,一名校尉带着一百精兵挟着强弩闯进院子,不由分说便把他们的掌门射成了刺猬,他的那些师兄弟或是被杀,或是逃走,自此再也没有遇见。
逃出来的沈寒因缘际会之下,偶遇一名同样被覆灭门派的高手,其人弟子门徒丧尽,沮丧之下便把一身所学都传给了沈寒。
深知江湖险恶的沈寒,自此日夜苦练,终是苦心人天不负,竟然一路修到六级,成了一名高手!
只是此时的江湖已不复往昔,那些单枪匹马的强人大多娶妻置业不问江湖,或是托身于大派听从宗政长玄的号令,鲜少再有独行之人。
沈寒不愿听从宗政长玄的号令,又不愿遁世隐身,便在一个友人的介绍下,进入谢府担任教头一职。
因他办事谨慎,且忠心耿耿,很快便获得重用,私下里为谢氏干些见不得人的差事。
谢氏为了拉拢他,还将一名旁系女子嫁给他为妻。
……
掮客准备的密室里,沈寒被一件黑色长袍包裹地严严实实,连脸上也戴着一个面具,务求不让外人看出一丝端倪。
隔着一张桌子,沈寒的对面坐着一名脸上刻着字的凶恶男人,其人一手攀在桌子上,身体向前倾,神情中满是恶意,犹如即将蜇人的毒蛇一般,一看就是穷凶极恶之辈。
沈寒嘶哑的声音道,“我听说你们很守规矩,也很有信誉!”
“那是当然!”凶恶男人粗声回道,“我们本来就是干脏事,如果还不守规矩,那还会有生意上门吗?”
沈寒点头道,“我这里有一笔买卖,你们敢接吗?”
凶恶男人望着包裹着黑袍的沈寒,犹如望着赤身裸体的美人,目中满是残忍的笑意,狞笑着道,“只要给钱,没有什么事是我们不敢接的!”
“是吗?”沈寒低声道,“入宫行刺的活你们也敢接吗?”
凶恶男人脸上的残忍笑意立时凝固住,片刻后他缩回身体,阴阳怪气道,“那就要看你给不给得起价钱了?”
“你们要多少钱才肯出手呢?”沈寒一口问道。
凶恶男人终于确认面前的人不是在开玩笑,在盘算片刻后道,“一口价十万两银子,而且要先交钱!”
沈寒既没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在盘算值不值得,虽然他来时谢蕃交代不惜代价,但熟悉江湖事的他自然不会让对方狮子大开口。
犹豫片刻后,沈寒终是点了点头,十万两银子虽然多了些,但干的毕竟是这种杀头灭族的事。
“说好了,我不能保证一定成功!”凶恶男人昂起头颅补充道,皇宫大内岂是那般容易进去的,他打定了主意,如果对方答应,他就派一个倒霉蛋去宫里闯一遭,不求得手,只求不坏了规矩,然后便可以昧下着这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凶恶男人抛出这些条件后,本以为对面的人会拒绝,岂料沈寒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可以!”
凶恶男人脸色变了变。
沈寒笑道,“我不要求你们得手,只要你们能刺伤皇帝就可以!”
“刺伤就可以?”凶恶男人琢磨了一下。
沈寒点了点头,“你们要让皇帝感觉很不安全,时刻都有人能刺杀他!”
凶恶男人没想到沈寒会提这种要求,但如此一来,他们的任务也会简单许多。
沈寒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银票扔出桌上,然后起身向外而去,“希望你们一切顺利,剩下的一半事成后再付!”
凶恶男人伸手拿起银票一看,差点气个倒仰,确确实实是一张十万两的银票,但却只有半张!
凶恶男人没想到沈寒会来这一手,脸色顿时黑下来。
如此一来,却是只能按照沈寒所说的去办了!
望着沈寒离去的身影,凶恶男人一招手,一道矫健的身影掠到他的身旁。
“黑枭,你追上去,看这人是什么来头,切记不要被发现!”
“是!”被称作黑枭的矫健男子应了一声,随即掠身而出,追了上去。
黑心团的人手大多来自于一些破门而出,或是在外声名尽毁的强人,因此他们加入黑心团后,便弃原名不用,转而以黑为姓。
黑枭就是如此。
他也有六级的修为,尤以轻功见长,便是七级高手也能一较高下,但交手的功夫却要差许多。
此时天色尽暗,黑枭远远地跟在沈寒身后,在一排排的房屋中间跳来荡去,宛如猿猴一般。
沈寒起初笼着一袭黑袍在暗处疾行,掩饰身形,待转过几条街区后,他陡然跃上屋顶,开始狂奔起来。
黑枭暗自皱眉,被发现了吗?
应该不可能,黑枭这点信心还是有的,传言绝顶高手感知过人,能察觉一箭之地外的风吹草动,但显然这个黑袍人还达不到这种级别!
黑枭只当是对方疑心过重,于是仍然紧跟在后,只是尽量隔得远远的。
岂料在紧跟一段时间后,黑枭发现对方竟然带着他在绕圈子!
这名黑袍人如此谨慎吗?
就在黑枭心中起疑,犹豫要不要继续跟下去时,发现黑袍人身形陡然一转,径直跃向城外。
黑枭心中一喜,看来对方终于要回去了,他当即鱼跃而起紧跟在后。
来到城外一片开阔的树林里,沈寒一跃而下,身形挺立,朗声道,“阁下跟了我这么久,还请现身一叙!”
“他在诈我?”黑枭背贴一颗大树,紧闭呼吸,便是心跳的速度也压至最低。
见对方不出来,沈寒哼了一声道,“黑心团做事,难道就是这样吃完上家吃下家?”
沈寒确实还没有达到那种感知入微的境界,他之所以能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乃是通过提前在路上设置蛛丝,然后回身查看的办法,这就是他为什么一直在绕圈子的缘故。
这边黑枭仍旧隐匿住身形。
沈寒见无人出来,知道对方还在心存侥幸,于是伸手握住腰间的银刀一甩而出。
宛如银月般的曲刃,斜射而出,咻咻咻,银光所过之处,一颗颗大树应声倒下。
便是黑枭藏匿的这一颗也未能幸免,他刚腾身跃起,一道厉喝骤然响起,“原来你藏在这儿!”
一道疾风劈来,黑枭不敢硬接,当即侧身躲过。
锋利的寒光从黑枭的鼻尖堪堪擦过,斩断他额前的发丝。
就在他以为避开时,身后传来一道凌厉的掌风。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