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天天都跪老婆,到底还算不算好男儿了?”
“哼,你个丢人玩意,我耻与你为伍!”
“可她手上拿个狼牙棒啊……对了,嫂子对你如何,我怎从不见你言语?”
“咳咳,我突然觉得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来,我先敬你一杯!”
“玛德,竟然敢公开辱骂食客,这侍者什么态度?”
“我真看不惯比我还要嚣张的,我忍不了啦!”
“无所谓,我会出手。”
食客们停下了手中的碗筷,朝此或怒目而视、或是犹在吃瓜,纷纷畅所欲言道。
“各位,前来消费的都是客人,侍者对待食客必须有礼貌。可他竟然骂我算什么东西……老板你到底管不管?”霍冬茵一边编排着林渊,一边不知死活地朝着芩喜儿质问道。
没等到芩喜儿回答,她便趁机抢过对方先前的台词,阴恻恻地说道:“我再说一遍!跪下道歉,或者立即去死!”
“不跪下道歉,就去死吧!”
也不知道哪个诡异带头嚷了一句,这句足以要人命的话便在用餐区传播开来。
芩喜儿脸上神情复杂,好似央求般地说道:“你,你就跪下道……道个歉吧。”
“所以我要是不跪下道歉,你就会杀了我吗?”林渊一边机智地搜寻着座位,一边不由自主地反问道。
尽管他想要通过食客免责的方式博取一线生机,但此刻宾朋满座,根本没有其位置。
“这是我接手饭店时设置的规则,饭店内的人类和诡异必须遵守。”
“但你也看到了,即使我不……那客人们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芩喜儿满心愧疚地致歉道。
找不到餐位的林渊,频频朝对方眨眼道:“即使咱们是这种……关系也不行?”
“除非,除非你现在能拿出五十万冥币买下饭店,重新制定规则。不然的话……”
对方闪烁的眼神突然让芩喜儿急中生智,但随后她越说脸上越变得黯淡无光。
“哈哈,巧了!”林渊打着哈哈,心虚地将四十八万六千六百五十四元的冥币递给了她。
接过厚厚的冥币,芩喜儿一脸惊讶的问道:“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冥币?”
“咳咳,各位听真。家父乃是张……咳咳,长才广度的朱彪!我是他的义子,这冥币当然是他予我的。想我朱家家资颇丰,区区五十万冥币更是不在话下……”
走到饭店中央林渊侃侃而谈,好似在通过炫耀的方式,来吸引诡异们对冥币不足的注意力。
此刻,芩喜儿心急如焚,便用双掌将厚厚的冥币使劲朝中间一按。
再摊开手时,只见四张十万的冥币散在上面熠熠生辉,而其他的黄表纸也都在凑成了整数,井然有序地铺在了下面。
见此情形,刚刚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林渊,整张脸挂满大冤种的表情包,而且惊得下巴没掉在地上。
他终于明白了:原来冥币可以通过这种奇葩的方式凑整;而芩喜儿孜孜不倦地点钞,完全是因为她爱好数钱时的感觉。
“哎,大家快看,他的冥币不够!”
只听眼尖的诡异带头嚷了一句,周围的诡异也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此时,小桌板美少妇也避讳不了那么多。
她在深邃的乳沟中抽出了一扎冥币,塞给了芩喜儿道:“这,这都是他放在我这的冥币。”
但两双柔夷刚一相接,芩喜儿就忙缩回手来。甚至连身上溢出的杀气,好像都消散了几分。
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又赞同般地点了点头。随后走到吧台,拿出了一捆查好了的黄表纸。
紧接着,芩喜儿又走了回来。
她用十几只眼睛瞪着霍冬茵冷声道:“如果他能买下饭店,那这些冥币也自是他的了。各位应该没有异议吧?”尽管霍冬茵低着头不敢作声,可带头吃瓜的眼尖诡异却又嚷道:“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差一万多冥币啊。”
见芩喜儿转头看向了自己,他惶恐不安地说道:“你瞪我干什么?我就是说了句公道话而已。”
一时间,寻不来剩余冥币、也找不到破局之法的林渊万念俱灰。
他先是对眼中噙着泪花的花有容释然地笑了笑,好似在做最后的告别。
随后,他朝睁眼瞪诡的芩喜儿轻轻的点了点头,宛若在说你已尽力了。
最后,他撇了一眼脸上泛着病态红润的霍冬茵,如同在俯视将死之人。
就在此千钧一刻之际,捧着盘子的星爵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进来。
还没等将活蹦乱跳的忘川刀鱼按在了桌上,他便迫不及待地解释道:“我来证明,我来证明!之前那条鱼确实是被胖子淦死的,和老大绝对没有半分关系。”闻言,霍冬茵脸上立即变颜变色。
但她还是强词夺理道:“哼!拿得出鱼又如何?那他辱骂客人这笔账又该怎么算?”此刻,脚步沉重的朱彪也拿着炒勺赶了过来。
他边跑边气喘吁吁道:“哼哧、哼哧……娃娃,汝莫要着急,为父来也。”言及此处,他抹了一下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好像还顺手将两块粉白的球状物塞入了口内。
与此同时,一阵救赎的声音突然在林渊放空的脑海中炸将开来。
“叮咚!”
“发现迷行者已将精子排入到活体目标之内,请问您现在是否将全部精子用于兑换等价货币?”
突如其来的系统提示音,搞得他莫名其妙,甚至以为是人之将死时的错觉。
可即便如此,林渊还是疑惑地低头看了看整洁的裤裆,又伸手握了握正常大小的二弟。
在确定不是他往自己真空上阵的裤管里吐沫子后,最终选择了兑换。
霎那间,还在往前奔跑的朱彪大嘴一张,率先喷出来两张写着万字的冥币。
看着一道肥胖的身影喷着金光灿灿的黄表纸向自己狂奔而来,林渊惊得张目结舌。
但他还是不自觉地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义父真特么尿性!”来到众人近前,朱彪顺势一个滑跪才停下身来。
他双手拄地、双眼上翻,原本粉色的猪头憋得发紫,炒勺更是丢得不知所踪。眼瞅就要和满口塞满冥币的忘川刀鱼去飞升作伴。
而这时,林渊灵光一现、戏精上身。
他先是挡住紫肝色的猪头,将对方嘴里卡成一团的的黄表纸快速收进了空间之内。
随后,林渊搀扶起大口喘气的朱彪,率先开口道:“义父,孩儿本想用您予的冥币买回我老朱家的祖传家业。但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然,义父还竟还挤出塞牙缝的家资,前来助我。孩儿真是……真是感激涕零。”
言罢,也不知林渊是对其心存感激,还是出于演员的专业素养,眼角竟真有一滴泪水划过。
而大口咳嗽的朱彪,只道义子解了自己贪吃人卵的卡喉之难,哪曾想这么多。
于是他挥了挥手表示已经无恙,便顺着手上传来的力道站了起来。
诡异们或是赞叹朱彪家底雄厚、或是对父慈子孝的场景频频点头、或是期待着接下来的好戏议论纷纷之时,芩喜儿也接过侍者递来的两张万元冥币。
她握着五十多万冥币,欣慰之色溢于言表。
但下一秒,她又像想起什么般面露纠结。
“哼!这条鱼怎么是活的?快给我换个人类吃的菜。”仗着天赋优势的霍冬茵将随时有可能跳起来咬她一口的忘川刀鱼推远,又再次挑刺道。
此时,在生死关又走过一遭的林渊念头通达。
他微笑着迎上来说道:“当然没问题。毕竟前来消费的都是客人,您提出什么要求,我们都要尽量满足。”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再道:“但您既然已经点餐,按理我只能给您调换同等价位的菜肴。”
“对了,我冒昧问一句,您是否有足够的冥币用来支付呢?”
“哼!没钱我怎么敢坐在这。刚才那名客人出手大方,一次就打赏我五十元……”
霍冬茵一边不屑地答着,一边在兜里取出了一根还沾着些许泥土的果子。随后她再次双手插兜,茫然地愣了两秒。
紧接着急匆匆地翻卷开空无一物的裤兜,又犹如疯魔般咆哮道:“我,我冥币呢?刚刚我明明揣在兜里了!怎么会没了……”
“大家快看,这个女人兜里根本就没有冥币。”眼尖诡异又开始带头吃瓜道。
而此时,看着被套上自动存储而丢弃的果子,林渊这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多取出了五十元冥币。
“真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既然拿不出冥币,那不如就用……咳咳,老板还是你说该怎么办吧。”说到一半,林渊突然感觉这段经典的台词有几分似曾相识,于是连忙转脸向芩喜儿讨教道。
“嗯,虽然我还没有将契约交给你,但此刻你已是饭店的老板,自然可以全权处置。不过你非要问我的话……”芩喜儿略有所思,又朝霍冬茵公事公办道:
“既然客人没有能力支付冥币,那么我只能在您身上切下三十八元的肉作为补偿了。”
林渊也挂着一脸反派笑容凑过来吓唬道:“桀桀桀……我记得十二元就够切下一对奈子。那三十八元冥币,还不得被削成骨头架了?”此言一出,犹如压倒霍冬茵的最后一根稻草。
霎时间,她宛如鬼魅般,癫狂地大笑不止。眼底更是缠绕上血色,仿佛有火光在燃烧。而其周身的空气一荡,整个人气势大变。
下一秒,霍冬茵伸出如银枪般的手指,指着林渊的眉心大叫道:“是!”林渊怎会不知道她贼心不死,在做困兽之斗。
但奈何双方距离太近,他只好拼命捂住了耳朵。
“DUANG ——!”
可没等霍冬茵说出第二个字,一声清脆的敲击声就在她脑袋上响起。
而被敲晕的霍冬茵躺倒在椅子上时,她身后胸怀广阔的女英雄才现出了真身。
只见花有容扭脸闭眼,双手颤颤地握着炒勺柄,似乎还在低声自问道:“我……我打中了吗?”
美少妇此举,让林渊惊得瞠目结舌。
不禁呢喃道:“好家伙,原来你是盲打的啊!”根据他十年老书虫的经验来看,只要圣母出手,那必定是不凡一击。
不是抢着去给反派送人头,让主角陷入回忆杀,从而反败为胜;就是强行打断BOSS施法,给主角创造一击必杀的机会。
“呼——给她拖下去,单独关起来。”林渊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随即指着昏过去的霍冬茵,朝侍者们命令道。
紧接着他又喜笑颜开地走到用餐区中央,朝食客们放声道:“各位,这其实都是我们编排的助性小节目,咱们接着奏乐接着舞!”言罢,吃瓜的诡异们知道好戏终于结束。
有的传来爽朗的大笑、有的传来还没看够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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