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连连摇头,“你现在是高二啊,画画马上就要艺考了,就算不学画画,也快要高考了,你不能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无论选择哪一条路,你都要有一个不让自己后悔的理由。”
我说:“我画不好,我想试试读书。”
“说什么也不肯继续画画了是吗?”
“嗯。”我用力点了点头。
大姨摸了摸我的头,“好,我支持你。”
大姨和姨父回家后,妈妈带着药酒来带房间里面找我谈话,一边给我涂药,一边说:“你爸同意你不画画了。”
我有点震惊。
妈妈叹气说:“你知道你爸一辈子的心血都放在你身上,所以才会……那样打你。”
“我知道。”我点头。
妈妈突然严厉起来,“既然你要读书,就专心致志知道吗?”
我说了声:“好。”
待妈妈走后,我给蒋方洲又发了条消息:“你说话算话吗?”
蒋方洲回复说:“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听真话。”我回复。
“真话有点伤人。确定要听吗?”
我握着手机犹豫了一会,说:“听。”
“我本来就不是专一的人,跟你妈妈也够久了,有点腻了。现在既然你要求,我就答应了呗。”
像抛弃童谣一样,把妈妈甩了吗?生气也没有用。
总之,无论如何,从明天开始,新的生活开始了。
似乎是抱着对不用再画画的期待,第二天我起了一大早,跟着妈妈去了学校。
一路上妈妈自然少不了一番说教,也特别安慰我说,不用担心爸爸那边,他已经完全同意了。
等我到了教室,蒋方洲今天来得比我早,昨晚的对话他好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轻松的对我打招呼说:“早啊,李言。”
我回了一声:“早。”然后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看起来有点不一样。”蒋方洲说。
“啊?”我惊讶。
“哈哈。”蒋方洲只是笑了笑却没解释为什么这么说。
我也不问。
其实我心里还是很忐忑,我不相信蒋方洲的承诺。
怀着这样的心情,所以即使我打定了主意要好好学习,但这一上午的课我仍然听不进去。
到了中午,我又走到了教学楼背后的那块工地,小心翼翼地经过妈妈办公室的窗口,只看到妈妈一个人在办公桌前整理桌面。
我轻轻松了一口气。
后面的一周,我都没再看到蒋方洲出现在办公室里,而他本人也再没跟我谈过妈妈的事。
蒋方洲看似真的遵守承诺了。
放下了这个重担后,我也可以安心应对学业了。
这周的最后一天下午,妈妈给班上的所有人调了一次座位,原则上是男生和男生坐,女生和女生坐,而我们班男生和女生都是单数,我毫无疑问的是男生那个单数,因为没有人想和我坐一块。
我只是没想到的是,女生那个单数是童瑶。
就这样我们成了同桌,坐在了第二排的位置。
我一如既往地内向不敢同她说话。
童瑶似乎也不知道怎么跟我打交道,我们之间的交流除了日常必要的一些对话以外就很少了。
我倒也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
这天晚上,不用再去学画画的我,继续留在教室上晚自习。
班上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特长生,蒋方洲也来问过我为什么上晚自习。
童瑶忍不住向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什么最近你都在上晚自习呀?以前从来没见你上过。”
我不敢跟她对视,支吾着说:“我不学画画了。”
“哦?”童瑶有点奇怪,但她没有继续问。
这场对话也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高中的学业难度自然不用多说,以前对我的要求不高,那是因为我是特长生,如今我是一个普通高中生,意味着我至少要提高200分以上的水平才行。
所以是学业让我继续烦恼着吗?
我本以为,当我不用再画画的时候,当妈妈没再和蒋方洲偷情的时候,我的烦恼就没有了,但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
我仍然迷茫着。
因为学业上我落后的太多,开始妈妈每天都会辅导我,但她是语文老师,语文这一科可辅导的不多,后来妈妈就开始考虑要不要给我请家教。
但高中也没有多少空余时间,如果就那么一点空余的时间还继续花在补课上,妈妈又怕我支撑不住。
爸爸这时对我说了一句:“你的决心呢?”
自从上次的事发生后,爸爸变得很憔悴,话变得很少,呆在家里的时间也变少了,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自己的画室里。
听到爸爸的话后,我要求妈妈给我找老师补一下数学和物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来到了高二下学期的最后一个月。
经过两个月的同桌,我和童瑶变得熟稔起来。
午休的时候,童瑶突然拿出一幅画问我:“我画得怎么样?”
我呆了一下,那是一幅简笔画,就画在作业本上,在我眼里,那不能称的上画,只是一幅涂鸦,简单的涂了一栋小别墅。
我嘴上还是说:“画得很好。”
“嘻嘻。”童瑶说:“你肯定心里在说这画得什么鬼东西。”
我慌张地否认:“没有……没有呢。”
童瑶说:“我有点好奇,学画画平常都是学什么呀?一直不停地画吗?”
我点了点头:“很枯燥。”
“再枯燥也没有比读书更枯燥吧。”
童瑶扁了扁嘴,“我以前想学舞蹈呢,可是我妈不肯,说我太矮了,真的是,哪有妈妈这样说自己女儿的。”
我干笑了几声,不知道怎么答话。
童瑶又问:“你为什么不学画画了?”
“就是不想画了。”我永远是这个回答。
“任性。”童瑶给我竖了个大拇指:“牛的。”
这天晚自习后,因为我上次测验在阅读理解这一块做得很差,妈妈给我额外讲了半个多小时阅读理解的要点,等我们再回家的时候,学校里已经变得寂静无声了。
我和妈妈走出办公室,妈妈问我:“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到累?”
我摇了摇头,说:“我很好。”
“再累也就只有最后一年了,坚持一下。”妈妈摸了摸我的头说,“别让自己后悔。”
我“嗯”了一声。
我们走到楼梯间时,妈妈说:“你等我一下,我去上个厕所。”
我点了点头,等妈妈进了厕所后,我就站在外面等着。
与爸爸明显变了个人不同的是,那件事后,妈妈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就像她跟蒋方洲开始的时候表面没有变化一样,结束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不同。
她还是那个温柔的妈妈。
突然听到了厕所里面奇怪的声音,声音隐隐约约,“嗯……轻点……嗯……啊……”
我愣了一下,这个声音意味着什么我再清楚不过,我忍不住背靠在女厕所门口,仔细往里面听。
这下我甚至听到了轻微地“啪啪”声。
然后是一个尖叫的女声,“啊……”
叫完这声后,意识到太大声的女生开始刻意压抑自己的声音,但她已经完全把握不住了,声音被我听得清清楚楚,“你轻点啊……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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