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我告诉你了,我的文章满天飞,而且大部分成了经典,所以我结交了很多作家协会的著名作家和领导人,他们都知道房小爬这个人物。
他们曾经也邀请我加入作家协会,被我婉言拒绝了,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一种体制或团体束缚,我追求完全的自由,但我会遵守交通规则,注意大卡车的速度。
我这样说并没有责备你拿生命和健康当儿戏的意思,我只是说,我不会像你那样做,我是把你当成朋友才对你说这些的,换成别人,我懒得多用墨水。
何庆双,我知道你还活着,你看到这些文字以后无论如何也要给我写信,中国电信和中国邮政两家,我本人更信任后者,因为我的手机经常用着用着就没有信号了,这比饿的时候吃着吃着就没有食物了还让人痛心。
那年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再苗害了一场大病,她的病就是浑身无力,走几步就会喘不过气来。
胡同里进不去出租车,每次我都是背着她走出胡同,叫出租车拉我们去医院抓药。
再苗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转,我就勒令她不要再去上课,不要再随便走动,医生也说要多休息嘛!
我对她说,你给我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看书听音乐,想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
她看着我说,我想吃西瓜。
我说,这个时候可能很难买到,不过我去找找看,别的行吗?
她说,不,我就要吃西瓜。
我放下手中的书说,你等着,我去给你买。
我走到门口拉开门的时候,再苗娇滴滴地叫我,小爬爬,我又不想吃西瓜了。
我回过头问她,那你想吃什么?
她挥舞着小手说,把门关上,我冷。
我就把门关上继续问她,你想吃什么?
她说,你过来我告诉你。
我走到她身边,她让我坐下,我就坐下,她伸出胳膊搂住我的脖子说,我就想吃你。
我和她接吻,吻了一会后我说,不行,这对你的身体不好。
再苗说,我不,我就要嘛!
我被她缠绕着,渐渐地也把持不住了,我脱鞋上床,钻进热乎乎的被窝,我脱去自己的衣服,我们在被窝里轻轻地做爱。
我半天还不敢动一下,我看着她,害怕她会承受不了,就是在我最后的时刻,我也只是紧紧地抱住她,不敢有什么剧烈的冲撞,她颤抖着,叫着,她对我说,就是你的那一股液体冲进去以后我高潮的,我们一起高潮啦!
我摸着她的脸蛋说,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说什么俏皮话。
翟际在手机里问我,爬爬,你怎么天天出去,听陈春兰说你晚上也没在小屋子里睡觉。
我说,我的朋友病了,我得照顾她,我们先不见面,好吗?
她说,不好,我想你了。
我说,她病了,离不开人,你要听话。
翟际过了一会儿问,她是男的女的,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说,女孩。
翟际说,啊!
什么?
那你晚上住哪里?
我说,我在她旁边支了一张床。
翟际说,那我就先相信你,你要是让我知道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我可和你没完。
我笑笑说,是,长官。
放下电话的时候,我看见再苗正出神地看着我,我就说,别看了,哪有这么看的,简直就一女流氓。
再苗就嘻嘻笑起来,她说,小心你的长官让你回家跪三天。
我说,她敢,叫她长官是抬举她,其实我才是她的长官。
我说,好了,你睡一会儿吧,我去给你买饭,今天我要给你买一条大红鱼回来。
然后我就穿上外套下楼,走出胡同,在酒店里坐下,等菜做好之后,我用饭盆装上,用塑料袋包严,提着回再苗的住处。
为了她吃饭方便,我在商店里买了一个可以合起腿的小桌子,放到床上,我也坐在床上,我们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睛吃饭。
我发现我爱她爱得已经无法自拔,甚至把翟际忘记了。
我大口地啃着大蒜,大口吃菜,吃完饭一抹嘴,她就抱着我亲吻。
我看着她问,大蒜的味道好吗?
她说,我喜欢你嘴里的大蒜味道。
有时候我们实在没有什么话可说了,我就买一包烟抽,抽过之后我们又接吻,她就对我说,我喜欢你嘴里的烟草味道。
我说,是不是我弄些狗屎回来吃掉,你亲过我之后会说你喜欢我嘴里的狗屎味道呀!
她说,你怎么那么聪明,触类旁通呀,去吧,找些狗屎回来吃掉再亲我,我准会说的,呵呵……我把她压在床上说,你好点了吗?
你不知道你每次大便上厕所的时候我有多恐惧,我背着你下楼梯,你还不老实,在我的背上锻炼身体。
她说,怎么,你伺候烦了是吧?
我说,你胡说什么,伺候烦的话我早就不管你了。
翟际过好几天才能见我一面,而且是短暂的一面。
那天早上我和再苗吃了点东西,我对她说,我回去看看。
再苗说,去吧。
翟际在橘子街71号的小屋里等着我,她看我回去了,就站起来上下打量我。
我看看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就问她,你看什么?
翟际轻轻地问我,她像捉一只苍蝇那样小心翼翼地问我,你的那个病人朋友和你什么关系?
我说,朋友关系。
翟际说,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
我说,你别问了。
她说,你为什么不让我问?
为什么!
她的声音猛然提高了,像捉一只苍蝇没捉住,满屋子追着要杀掉那样喊叫了起来,她走到我跟前,在我的腰上用小拳头打着,抬脚在我的腿上踹着,嘴里喊着说,你们肯定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你出卖我,你出卖我!
我抓住她的拳头说,行了!
她的眉头一皱就哭着说,怎么,你想打我是吧,我今天就是来让你打的,打过之后你就给我说清楚,你们是什么关系,也不能让我白挨你的打。
我说,我说过了,朋友关系,你不要再胡搅蛮缠了。
我始终都不敢给翟际说出我和再苗的事,她不像再苗那样理智,她会和我拼命的,她的眼中从来都容不下任何一个和我接触过的女孩。
那天上午我一直担心再苗,担心她会一个人下楼上厕所。
我尽量装得没事一样,哄着翟际,可她毕竟比我大几岁,一直不怎么相信我。
我还坐在椅子上当她的模特儿,让她练习速写。
到了中午,我对她说,我得去给她买饭了,你回学校吃好了。
翟际就没好气地问我,她什么时候好啊?
我说,我哪能知道,医生都没有告诉我她什么时候好。
翟际问,那医生说她什么病?
我说,医生也没说什么病,就说这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翟际说,那你就有机会天天和她在一起了,她也够幸福的,反正你也是个二流子,也不上课不考试。
我说,你可以闭嘴了。
翟际就摔摔打打地走了。
我也离开了小屋,去再苗的住处。
在街上的小饭店,我买了一些特色小吃回去,我总是变着花样给她买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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