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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参观,可以吗?

可以,可以。奴才们不胜惶恐,希望不会让您反感。

不会的,那就拜托你了。

这里是太监们的聚居地,公公们平日以姐妹相称。虽然女性性如今已被弃之如敝履,但显然公公们还非常执着于此。

您!您说什么!您说要留下来?!

怎么,不行吗?

可是,可是,您是尊贵的女性,奴才们不过是卑贱的阉奴,为什么您会想与奴才们待在一起。

因为对你们产生了好奇和亲近感了啊。你们不是非常羡慕女性一直在追寻和磨炼女性性吗。我留下来不就能帮你们变得更加接近女性了吗,姐妹。

您!您!奴才代替大家谢谢您!

不用谢,快带我回家吧,姐妹。

是!姐姐。

您是出于什么想法留在太监聚居地的呢?

近距离接触了解了她们后被她们打动了。她们非常向往女性,非常认真地在日常生活中追求女性性。面对我这个女性时又是那么卑微。看着在我面前自惭形秽到抬不起头的她们,自然就想要帮帮她们了。

所以说您是想帮助他们,让他们能坦然面对女性注视的同时保持理想的自己。

是的,她们早已放弃面对男性,我想至少能让她们在女性面前能正视自己。

所以您的成果如何?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已经是她们的好姐妹了,虽然不知道面对其他女性时会有什么样的状况,但至少和我已经是能轻松应对了。

您为此感到欣慰么?

是的,从开始的战战兢兢到融洽和睦,非常有成就感,也更想去爱护她们了。

您还会继续留在他们之间么?

是的,我觉得她们还需要我。我希望有一天,不只是我,能有许多女性可以了解和接纳她们,并能良好地生活在同一个地方。

好的,相信这次访谈可以传达您的愿望。

谢谢。

我默默地注视着她,她的身姿与身后的景色构造出画卷般的感觉。

怎么,像个丫鬟似的看着我。她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满意的笑容。

感觉,很美,撩头发的的动作。

是吗,谢谢啦。不过一般是男性才会这么觉得吧,你现在还有那种感觉吗。

即便是现在的我,依旧这么觉得。如果是丫鬟,就不能觉得主人很美么。

可以,不过,丫鬟一般是不会爱上刁蛮任性的大小姐的。

不。不是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是英气爽朗的大小姐。

哈哈,你可真会说。但,我很高兴,你还喜欢我。

我,很感激,你接受现在的我。

过去太让人担心,现在能这样与我交谈,不是很好吗。

嗯。

她挽起我的胳膊让彼此靠得更近,我却担心起另一边的挎包来。

与她并排行走在不太宽敞的步道上,橘黄色的灯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斑驳地落在地上。

日暮途远,不知怎么的这个词出现在我的脑中。

我能嫁给你吗。我没有来由地说出这句话。

不是已经嫁给我了吗。

是这样吗?

难道不是吗?她挽着我的手臂使了使劲。

浸沐在她爽朗的话语之中。

我窥见了永恒。

(观图有感。很想说出这张插画的美术风格,可是我不懂。挎着单肩包拨着头发,睫毛有如结霜一般,以及开朗的笑容,和迷幻的背景。啊,多么好的一个人啊,还在对我笑呢。)

你喜欢的是裤袜?

嗯。

所以才学的芭蕾?

主要原因吧,芭蕾的练功服配上大袜我非常喜欢。

平时也一直穿着裤袜吗?

嗯,外出和在家里都会穿。

那你一定有很多条裤袜,对裤袜很有了解吧?

基本上还是喜欢单色的,最常穿的也是大袜,也就是白色和粉色,不能说是接触面很广。

今天穿的是灰色的呢。

嗯,这条灰色的也是常用款,配这条裙子的感觉很好。

感觉很幸福呢,有这样的心头好。

嗯,我很满意自己对裤袜的爱好,容易满足,能一直带来安稳感。

我接受了一次采访,是镇上小报一处专栏的素材。听她说那部分属于是起女性杂志的功能,不过问我的问题倒是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意向性。我有些怀疑这些对话是否真的用得上,即便登上了也没有什么关注度吧。

对面椅子上的人离开后我继续坐在原位。因为没有了他人的视线,我趴在圆桌上伸了个懒腰。桌子下的双腿抻直,感受着从脚尖到腿部各处肌肤被裤袜所施加的压力。闭上眼睛,逃离日光,感受着头上后背由太阳带来的温暖。

正当我准备就这么睡一会儿时,感觉有什么东西突然盖在了我的头上,还遮住了一部分视线。是一顶鸭舌帽。

不在家里睡午觉在这里晒太阳。

帽子的主人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嗯,刚才和人坐这儿聊天来着。

他是我少有的男性同龄朋友,还是我自儿时起就认识的伙伴。在我变性并搬到这里学芭蕾时,他也一同过来了。还住在同一栋楼里,平时经常来我这儿串门。我不经常去他屋里,不是因为别的,自己的屋子已经安置妥当特别适合穿着裤袜行动。地板上都铺好了地毯,虽然清洁起来非常麻烦。屋内的装饰布局也是我喜欢的紧凑模式。相比之下他那有些粗犷的屋内风光就不那么吸引人了。变性之后我觉得自己对他的态度没有什么改变,也觉得他似乎还是把我当成原来的同一个人。所以应该不会对经常来我屋里有负担吧,我是这么想的。而且我早就对他说了,变性的原因就是因为喜欢裤袜和想以女性的身姿学习芭蕾,不是想和男性谈恋爱。他也说不要觉得变了性他就会对我有意思,跟着一起过来只是舍不得我这个儿时好友。和他能成为好友的原因,也就是小时候我第一次穿着裤袜和连衣裙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毫无波澜地接受了。你喜欢女生的装束吗?嗯。就只有这样。到后来想要接受变性手术也是第一时间和他谈起的。会分开很久吗?要住院。嗯。那我经常去看你吧。不要。为什么?等我,等我准备好了,变成女孩子了,再来看。所以我在医院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直到我告诉他可以来看我了。而那次重逢,我差点以为自己是以女孩子的身份喜欢上他了。还好是我的误会。但我确实非常感谢他。我也确实察觉到自己对待他时和对待其他人的不同,孩子气女孩子气像是单方面不求回应式地撒娇。不过,似乎自我第一次穿着裙子和裤袜出现在他面前之后就有苗头了,只是变性之后更加稀松平常和显得明显。在他面前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淑女之风或者说柔弱之像,虽然平时练习芭蕾都在追求一种柔美。为什么呢,可能是他连接着我的过去和现在吧,我没想过那种与过去彻底告别式的想法,所以应该有部分过去的影子留给了他。不过,一开始芭蕾课上的同伴都吃惊地认为是我和他私奔到这里来的。我无奈地指出私奔这个行为有个前提是要有逃离的对象,无论是人事物至少得有一样。而这样的指正得到的反馈是,这么讲真像个男人婆,一点气氛都没了。我想如果他没一起过来,我就不会在一同练习芭蕾的同伴前装得争强好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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