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张宁去了二楼,把他安顿好,他进入状态的速度快的惊人,从坐下的那一刻开始彷佛就与外界完全隔离了。
再下楼时,风远正和许鸣之相对而坐。许鸣之对我招了招手,“过来坐下吧,其他的一些沐家的家务事,我先简单跟你们交代一下来龙去脉。”
我故意气他贴着风远身旁坐了下来,而风远也下意识的把我的手握进了掌心。
许鸣之皱眉吐出口浊气还是压着怒意开口道,“因为Mz的关系,自家谱记载,沐氏没人活过60岁。而说起这病毒的由来,要追溯到前朝去了,当时沐家尽出些不肖子孙。于是家道中落,在云漓头都抬不起来。当时有位先人名叫沐增福,他整日游手好闲自然是生活困苦,于是穷生奸计,竟想着去云漓的深山老林里盗墓。
在山里转了数月,终于被他阴差阳错的找到了一个古墓,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挖开古墓,里面的陪葬虽然不多,但因为年代久远,自然是十分值钱的,而那些陪葬里还有一本古时的医典,算是收获颇丰。他回去以后变卖了陪葬品,得了一大笔钱,用这钱,他娶了媳妇也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只是不曾想,从那时起,他就再没养大过孩子,前前后后生了四个儿子全都夭折了。沐增福开始意识到这是他得不义之财的报应,于是中年后终于浪子回头,一方面开始散财求福,一方面则开始修习医术,就是这样,他的第五个儿子才勉强活到了三十岁,从而将沐氏血脉传递了下去。而沐家的后代利用那本医典里的医术,慢慢使得沐家又回到了云漓中心的位置。只是这沐氏灾祸也跟着不依不饶的传了下来。可先辈们都相信总有一天子孙后代可以凭借医术断绝这灾祸,毕竟谁也不愿意沐家绝在自己手里。”
听到这我冷笑了一声,果然,沐氏只有哥是真正明事理的。
这时一旁的风远凝眉发出了疑问,“这不对吧,你不是说Mz的传播方式很单一,他只是盗了墓,又是怎么被感染上的?”
许鸣之听到这个问题,顿时长叹了口气,“说也是啊,原本我不想和你们说的,毕竟是先祖,可你既然问道了,那我就告诉你。那沐增福进墓后废了很大心思,才打开了墓主人的棺椁,可不曾想那棺材里竟然是一具女尸,更神奇的是,当时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才保存这具尸体,棺椁的女尸容貌秀丽,而且竟然无丝毫腐败之相,栩栩如生的躺在里面。沐增福是个光棍,一时间就被鬼迷了心窍……”
“你是说他奸污了那具女尸?”风远和我显然都被这个答案给怔住了,许鸣之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道。
“是啊,作为最大的病毒载体,如此亲近,想不感染怕是也很难啊。就这样一直到我父亲沐敬山那一代,沐家的情况发生了变化,二叔沐敬河自出生就不愿一直缩在云漓,总想着出去,后来他成年以后便独自一人出了云漓去参了军,凭借自己的医术,当上了一名军医,也让他得以见识到了西医的力量。等到二叔再回来时,他兴奋的向父亲传达西医的专业和成就。希望父亲可以跟他一起去国外学习。寻求另一种解决沐氏灾祸的办法。可父亲拒绝了,在他眼里,西医那些都是害人性命的旁门左道。他依旧坚信只有钻研医典才能真正解决沐氏的问题。自此开始,沐家就算是分成了中西两派。之后二叔只能独自一人出国进修。可当时年幼的我却被二叔描绘的新世界牢牢的吸引住了。可我一直没敢和父亲说起。直到我16岁那年,也是性格叛逆,人生第一次顶撞了父亲,然后就自己偷偷溜出了云漓,在外漂泊了半年多,期间我一直写信给二叔希望能联系上他。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二叔真的站在了我的面前。那一晚我们俩在旅馆的小房间里聊了整整一夜,然后我就跟着他一起去了苏联。在那里的两年,我像块海绵一般疯狂的吸收着知识,很快就成了二叔身边最重要的助手。也是在那两年,我遇到了你妈妈。
到现在我还是很怀念那时候无忧无虑又充实的日子。”
许鸣之断了断,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的纠缠,嘴角浮出浅浅的笑意。
我其实很想知道关于我妈的事,但我不想问他。
而此时我被握紧的手突然被捏了捏,我扭头望向风远,他没看我,却开口对许鸣之说道,“能简单说说你和你妻子的事么?我很想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有些惊诧于风远的问题,难道他仅仅是握住了我的手就看透了我的心?
许鸣之也同样有些惊奇,但他还是带着满脸的骄傲开了口,“怎样的女人?
你能想象到的最好最完美的女人那样。”
“这我不用想象,她就坐在我身边。”风远的语气同样透着不可一世的骄傲。
许鸣之转眼看了看我,似乎有脾气也发不出来的样子,算是吃了个瘪。
于是不再理睬风远,而是对我说道,“你妈妈叫何芯蕊,她是我见过最善良最温柔的女人,我这一辈子都在担心她这么善良会被人欺负……她是我在苏联的俄语老师,说实话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就完全陷进去了,虽然她比我足足大了九岁。可感情这东西,根本无法控制。我像头凶狠的狼一样,把周围所有的竞争对手都赶跑了,可还是有人会不断的靠上来。没办法,你妈妈的魅力真的太大了。我现在还记得我对她表白的那个晚上。她脸涨的通红,然后就用她生平最凶的语气跟我说道,‘我是你的老师,也是你的长辈!你应该尊重我’真的,那样子可爱极了。”
“然后呢?”风远紧跟着问道,可许鸣之却露出了些许尴尬的表情,“然后……然后……总之我费了很大工夫,追了你妈妈整整一年多,才得尝所愿。自此你妈妈就跟着我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说实话,我这辈子真的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更对不起……”
他说不下去,再次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可是我真的很难共情,“你接着说吧。”
“在苏联待了两年,我们的研究只能算是小有进展,因为虽然苏联的医学发达,但生物科技类的顶尖力量还是得去到大洋彼岸,于是两年后,我们一起去了美国,在那里我和你妈妈结了婚,我和二叔,在美国遇见了另一个留学多年已经算是小有成就的同伴,这位同伴替我们拉来了投资,让我们得以进入了一家名叫‘天使生命’的生物公司,甚至有了去世界上去生物学研究最尖端之一的冷泉港生物实验室的诸多机会。”
“那个同伴是吴院长吧。”我顺口答道,许鸣之只是顿了一下,便点了点头,他已经开始习惯了我和风远的洞察力了。
“在这里我们三人还有老吴的助手一起开始了第二阶段的研究,在以二叔为主,其他人辅助的节奏下,Mz的面纱被我们一层层的揭开,它的独特让所有知情的人都忍不住为之着迷。只有二叔从头至尾都保持着可怕的理智,他反复不断的告诫我,Mz的本质是魔鬼。所有的研究方向一直都是二叔在把控,他的目的从头至尾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开发出疫苗,能够完全免疫Mz。但影响端粒的研究结果让一切都变了天。这个实验结果不知怎么被暴露了出去,在获得了一大笔资金注入的同时,原本的三人研究小组也成了十多人的大研究项目,二叔和我对这个项目的掌控力逐渐被削弱了,我们敏锐的预测到了风险。公司为此成立了一个崭新的项目,名叫‘摇篮计划’。自此我们的研究方向开始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分裂了。
公司的目的很简单,也很直接,他们需要在短时间内打压新起的那些竞争对手,所以摇篮计划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有成果。二叔和我多次警告他们,Mz从来就不是什么抗衰老的天使,可局面还是变得越发难以收拾。之后,二叔私自调查了天使生命的背景,发现他们的背后原来是一个更为可怕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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