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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士良甚感厌烦,渐与他疏远。

死而复生毕竟要付代价,半生苦练的雪花神掌修为大退,连原本五成功力都不到,这应也是血骷髅给《伐髓策》而非《暴虎凌霜经》的原因。

神掌心诀他早已熟记,看不看都无所谓,但《伐髓策》记载了吞噬他人血肉精髓以自壮的秘法,正是恢复功力的捷径,习武之人的精髓胜于不通武艺的凡人,而同门则更胜于他派的武者。

纵使王士魁不知此事,约莫从巫士良看自己的眼神,隐约察觉不对劲,敬而远之,最终还是难逃死劫。

“……从今儿开始,你便是‘瘣道人’张冲了。连同这第二条命,当是预支了奖赏罢。”离开绣房前,血骷髅只抛下这几句,以令他硬透了的迷人哑嗓。

巫士良在华邸住了十来天,除了方骸血外,不曾见过后来一起假扮七玄要人的同僚,猜想艳妇称作“无际血涯”的这个地方,是她真正的老巢,被马车载离时虽蒙上了双眼,他仍悄悄记下沿途各处转章 以车速倒推距离等,才能在断臂后寻来此地。

假七玄盟并不固定驻扎一地,近期的藏身处便选在被血洗的摇花门。

姚家在摇花门总坛附近还有几间林野别庄,房产地契用的都不是姚氏的名义,武林中人自不知晓。

奉玄教不知从哪来的消息,把总坛和姚家庄一把火烧成白地,转头便住进别庄里,无数堪验现场的武林人就这么在眼皮下来来去去,无一察觉有异,笑破众人肚皮。

他们之所能先袭放鹰寨,再远征不在渔阳三郡内的浮鼎山庄,原因便在于此。

鸣珂帝里之人再精于筹算,也料不到敌人便在家门外,放鹰寨派出的探子,防不了隔邻发起的突袭,未及整装应战,便死了个尸骸枕藉,没能留下活口。

事后假七玄盟犹能好整以暇,清扫战场,赶在天明前恢复原本寨门紧闭、偃旗息鼓的戒备模样,致令恶耗又延几日才传出,来不及传到浮鼎山庄去。

袭击巫士良的黑衣美妇神出鬼没,武艺高强,他料自己绝非孤例,余人必定也被阻于道中,判断姚氏别庄和之前的藏身处已不安全,在外徘徊几日,待元气略见恢复,才悄悄潜回“无际血涯”;是否上前叩门,巫士良又挣扎半天。

血骷髅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儿,光是老巢暴露,就有灭口的可能,毕竟他离开时是给蒙了眼的,意味着血骷髅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无际血涯”的位置。

不期而至,无非是暴露了巫士良别有心思,雄主难容。

况且他又断一臂,纵有再生秘术,武功难免大打折扣,血骷髅有无耐性等到他吞噬足够的血肉精髓,亦在未定之天。

“喀喇!”一响,背后似有人踩断枯枝,巫士良霍然起身,背倚林木,见四角各有一名头戴髑髅半面的披甲武士走出树影,为首之人扶剑行礼,沉声道:

“有劳神君久候。圣使有请,还请庄内说话。”摆了个“请”的手势。

巫士良心神不宁,兼且伤后兼程,耗损甚大,耳目不如全盛时也是自然,但四人直至近处他才发现,怕都不是等闲之辈,道人不由得暗暗心惊,强作镇定,哼笑道:“血使大人知我来了么?”那人拱手作答,毕恭毕敬:“小的们于申末便已通传,恰遇着圣使忙碌,未敢惊扰,一得令谕便来迎接。慢怠之处,请神君莫与小人们计较。”

巫士良拿不准这话有几成真,从头顶月亮判断,眼下约莫是酉中,也就是对方大半个时辰前便已掌握他的行踪,拖到现在才来,还是血骷髅无暇接见,以致耽搁辰光。

正自惊疑,林间四下沙沙有声,六七名服色相同的髑髅武士聚拢过来,朝那人扶剑躬身,摇了摇头。那人似是松了口气,微笑道:“神君请。”

巫士会过意来:“原来是怕有人跟踪。”面色微沉,却无以一敌十的把握,掸了掸怀襟,冷哼道:“带路。”昂首阔步,不露一丝心怯,在众武士的簇拥下进了华邸。

巫士良原以为会被押解到血骷髅面前,岂料才到前庭,余人便已各归岗位,仅为首的武士领着他左绕右拐,沿曲折的廊庑穿过迷宫般的广袤园林,止步于一处洞门外。

“前头不是小人能去的地方,神君请。”那人露齿一笑,俯首退走,转眼便溶于廊底幽影,仿佛不曾来过。

独院内,座落着雕梁画栋的三层绮楼,朱窗净纱,飞檐如凤,金碧辉煌。

楼前有大片水池,隔池是嵚崎巍峨的假山造景,磴道迂回,洞壑幽深,自山上探落扶疏的奇形怪松,极尽瑰妍,衬与假山冲刷下的淙淙涓流,宛若具体而微的飞瀑,当真是池浮明月泉溅星,说不出的动人。

绮楼门牖紧闭,只侧厢一处花厅亮着灯,隐约传出人声,碍于流泉击水,难以悉听,巫士良走到厅前,才辨出是女人轻细哀婉的酥吟,血脉贲张。

(血骷髅个烟视媚行的婊子,叫起来……竟这般纯!)

从那苦闷的呜咽声,几能想象她蹙眉弓腰,不堪男子巨物蹂躏,颤抖着轻扭娇躯的模样;而气音远多过呻吟的那份拘谨矜持,更是良家得不得了。

巫士良突发奇想:“莫非她让人带我到此偏僻绣楼,是专程揉着小豆儿等道爷来——”那侍卫临走时的笑容越想越暧昧,再也忍不住,“砰!”单掌劈开绮楼朱门,突然一怔。

点了满满琉璃灯的花厅一片通明,女用的衫襦、小衣、两只绣鞋,还有一只罗袜散落一地,衣裳的主人除右脚上的罗袜,已是一丝不挂,云鬓散乱,金钗歪斜,任身上的男儿疯狂驰骋,大开的两条修长玉腿非是自献花径迎君采撷,而是根本挡不住猛烈的冲撞,溃不成军。

被干到瘫软无力的大腿,分挂于男儿腰侧,玉颗般的足趾既蜷又张,末四趾握拳般用力绞拧着,能想象她高潮迭起的蜜膣中,掐得有多狠;形状姣美的修长大拇趾却是向后一扳,翘如弓胎反曲,尽显线条滑润,美不胜收。

相较于纤长的足趾,女子的趾甲显得十分巧致,不仅修剪齐整,更是天生的浑圆光滑,大小适中,虽未堆染蔻丹,仍透着淡淡粉红,珍珠也似的光泽无比柔润,沾着泥尘反显玉足白晰,说不出的讨人喜欢。

套着罗袜的右脚掌,分明同左脚做着一样的反应,被滑亮的丝绸裹住的脚形屈张间,却更淫靡冶艳,如同娇躯挣扎,色到难以形容,这也是拜女子足胫细长,即使屈膝折起,身形丝毫不显粗短所致。

“啊……不……呜呜……不要……呜呜呜……”

巫士良听过许多女子哭泣讨饶,无一能与之相比。

那把轻细的娇嗓,婉约到不可思议的境地。

她应该是对玷污自己的男人深恶痛绝,起码是畏惧害怕,感到既恶心又无力的吧?

女子却未尖声嘶叫,这自非她有意为之,而是文静的闺秀教养已深深刻入女子的骨髓,本能便是如此。

——还是她已习惯被人奸污,不做无谓的抵抗,以免更加激起男子的兽欲?

极有可能。

女子人如其声,即使口唇粘着发丝,万分狼狈,容颜仍不减秀丽,或许更加诱人。

白晰的肌肤看不出年纪,二十出头到三十许都有可能,双乳巨硕,无比绵软,抛甩之际几乎失形,若非乳头细小,铜钱大小的乳晕浅淡,腹间并无怀过胎的妊娠细纹,这双奶子简直就像是哺乳末期的妇人一般柔嫩细软,仿佛没有乳汁充盈,就会瞬间塌瘪,只余一层薄薄皮膜。

她当然不会是血骷髅的真身。巫士良认得此姝,念兹在兹,无时或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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