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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直到这件房屋中的堕落与残忍彻底终结并陷入平静后,家族已经意识到这个已婚的废物劣等雄性无法给他们带来任何的利益,他才终于可以从这痛苦的世界中解脱出来。

尽管他被家族禁止随意出行,禁止回到家族之内,就相当于他被变相软禁在这方天地——但那又如何?

无止境的痛苦过后,就连孤独与寂寞都成为了来之不易的恩赐。

她遣散了所有的佣人,从此偌大的一个家就只有铃幽一个人独守空房,只有丽萨偶尔回家看望一下自己的父亲,但也是匆匆得来匆匆离去。

他并不怪丽萨。

她同样被母亲教导着要憧憬雄性——真正的雄性,有着优秀的基因,能够完美孕育更加优秀的后代。

如同自然世界中追求更强大雄性来交配的野兽一样。

而当铃兰被像博士那样的肉棒强奸过后,对他这个父亲的歧视与轻蔑便永远也不会终止,尽管铃兰通过理性知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他与铃兰之间的隔阂便显而易见得变得更加厚重。

不过没关系,这同样没关系。

在过往的经历影响下,铃幽厌恶雌性,厌恶女人。

可恶的雌性占据了他的人生的大半乃至全部,但那些雌性从未带给他带来过哪怕一丝一毫的温暖与同情。

他的母亲是父亲的帮凶,她选择了对自己视而不见;他的同学们都是欺软怕硬的霸凌者,她们欢笑着,明媚着,而自己却是因为悲鸣与痛苦而勉强露出虚伪的欢笑;他的妻子是恶劣暴躁、出轨成性的贱人,他不会忘记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呼来喝去的妻子在其他精壮男人面前是怎么像荡妇妓女一样发情讨好。

至于他的女儿,铃幽则是恨着她内心所生出的对自己的轻蔑。

他憎恨,但他的心底又怎能不恨?但当漫长且寂寞的生活彻底封闭了他的内心后,就连憎恨与复仇都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他从未有一天生活过,也从未有一天真正的活着过,他只是孤独的生存着,等待着自己死亡的命运,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太阳与温暖,只有黑夜与寒冷,就连一盏能够些微提供光亮与温暖的灯光都没有。

他曾经尝试过所谓的“辟谷”。这在心理学上被称为饥饿疗法,通过逐渐减少自己的进食来让自己陷入饥饿的状态之中,以促进内心的平静。

一开始的几天,他艰难的忍受着饥饿带来的痛苦,而后他便在某天醒来时再没有感受到饥饿带来的折磨。

在感知到饥饿疗法成功后的他欣喜若狂,觉得自己像是那些得道高僧一样进入了内心的平静安宁,他尝试在那段时间里去更好的生活,并去尝试让自己真正的活着。

但到了此时他才发现,哪怕自己已经活了半辈子,却都没有一件甚至能够让自己感受到一点点快乐的事情。

世界上所有的所谓爱好基本都被分为男性化和女性化,而铃幽却试图避免着自己进行着性相关的抉择。

于是没过多久他又变回了行尸走肉,通过无尽的家务来填满自己的空余时间,尽管他知道这些也和大和抚子式的教育有着些许联系,但他只是让自己不去思考这些,让自己麻木地活着。

终于有一天,他在打扫庭院时因为两眼一黑摔倒在地,他的头部因为磕碰而出血,他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疼痛。

还有那近乎无底的饥饿,就连伤口都没有进行包扎,他就像是一条野狗一样径直冲进了厨房,找到自己能够吃的一切东西,狼吞虎咽的吃下,他将开水冲在酱油上略微淋上些许香油后就像是喝水一样饮下,用来招待那并不存在的客人的已经落灰的茶饼被他狼吞虎咽的吞下。

他的牙床因为太久没有进食而出血,咽下酱油热汤的时候甚至喉咙和胃都在哀嚎疼痛着让他停止,但他就如同野狗甚至是鬼怪神话里的恶鬼邪魔腐外道一样吞吃着他所见到的能吃的一切。

而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就连死的勇气都没有,他就像是一条野狗一样苟延残喘的生存下去,作为家族的幽灵,作为不知何时会再被搬到台面上的笼中鸟,作为家族的提线木偶生存。

这就是一切。

这就是秋山铃幽的一生,本该至死都如此的一生。

秋山铃幽淡淡地诉说着,就像这些事情只是一些稀松平常的小事而已。

“铃幽……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博士有些呆滞,他没有想过有人会如此直白的揭开直面自己的疤痕,并且他从铃幽的眼中看不出一丝说谎的痕迹,在那平静如水的眼中隐藏着汹涌的哀嚎悲鸣。

而回应他的则是铃幽一个美丽的微笑。“想要再听一个故事吗?”

铃幽浅浅说着,为博士再倒上一壶热茶,同时把那天去游乐园时买的美味点心端到桌上。

秋山铃幽的妻子,毫无疑问的是一位和沃尔珀血统相近的鲁珀,这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秋山家不会容许外来的种族玷污他们的神民血统,异国的来者已经是他们所能够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铃幽的妻子在拜见岳父的时候,只身一人以无名氏的偷渡客身份剿灭了一直以来在威胁着秋山家扩张的帮派分支,她用行动证明了什么叫做所谓的“叙拉古人的外交方式”。

那串由对方帮派成员指节所制成的项链至今仍然被铃幽的父亲保存收藏着,这无异让一向保守的秋山家对这个陌生的外来者颇有好感。

随后,在一场家族宴会上,铃幽的妻子在与铃幽的第一次见面时,就单膝下跪亲吻了铃幽的手背。

对外如冷风般凛冽,对内如和风般温暖,这正是秋山家想要的完美的用以中和那羸弱基因的绝佳人选。

铃幽知道这样的行为对叙拉古人来说代表着什么,他在那时甚至天真的以为这个陌生却又美丽危险的女性能够改变自己的生活,并且他真的如愿以偿,在一段时间内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铃幽说到这里时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博士能够感觉到在说到这段时的他,确实是流露出少有的发自内心的幸福。

那个来自叙拉古的女人遵从着东国式的生活,对来自自己丈夫的呵护照顾尽数纳下,同时成倍的返还,当时的所有人都认为这会是一对模范的夫妻,二人主理着家族的内外一定可以让秋山家的势力再度达到辉煌的程度。

直到家族开始催促二人的生育,而那个鲁珀女人此时却发现,秋山铃幽的性器根本不具备所谓的生育能力。

从那时候开始,铃幽的生活从原本稳步向上的幸福再度跌入谷底。

原本的妻子会在雨中的深夜回家,身上沾满敌对帮派的鲜血和浓厚的尸体臭味。

铃幽会一直等她回来,给她准备好干燥温暖的居家服,为她提前放好热水,亲自为她超度身上的幽魂,而后给她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二人一起祈祷,然后相拥着安然入睡。

妻子尽管对铃幽的做法不解并感觉没有必要,但他还是会尊重着这个一直为自己付出的弱小丈夫,并且融入对方的生活节奏之中,在闲暇之时给予他巧克力礼盒这样别出心裁的小惊喜。

而在那之后的妻子便彻底褪去伪装,她不再哪怕正眼看铃幽一次,原本铃幽为她准备的精致晚餐被打翻在地,接着以油腻外卖替代,二人无用的共同祈祷和超度被大量与他人的过激性爱取而代之。

她会浑身满是酒臭的回到家中,接着便开始对铃幽殴打泄愤,等到无聊的时候又会一通电话叫来大量互不相识的男人在铃幽的面前性爱羞辱着他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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