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有礼了!”姜敖在与姜炼寒暄过后打招呼道。
宝玉与两位兄长回了一礼。
姜炼随即亲自将他们几人引入殿中上座,宝玉自然是坐在第一位,他虽然年纪小,但却是公主之子,血统高贵,不出意外将来便是萧阀的阀主。
在宝玉的对面是神阳王世子姜敖,其人次位则是镇南王燕赤阳之女燕红霜,其人始终用一副轻视的目光审视着他。
这女人十分难缠,早在韩府的宴会上,宝玉便有所领教,因此宝玉选择了无视她。
须臾人齐备后,姜炼返回主座,大手一挥,宴乐响起,歌姬纷纷涌入殿中舞动起来。
“诸位!”姜炼举起酒杯道,“诸位能于百忙之中前来赴宴,我十分高兴,在这里我要敬诸位一杯!”
说完,他一口饮尽杯爵中的美酒!
众人见状,亦是纷纷饮尽杯爵中的美酒。
很快酒过三巡,姜炼便以宴会主人的身份,讲述起这些年来的从军经历。
只言片语之中,俱是刀光剑影、沙场悲鸣。
不少赤族武勋子弟被其言语所感,纷纷拍手叫好。
这时赤族祈原侯之子燕云升道,“如今几位云族亲王的世子中,我最佩服的便是姜炼兄!”
这时他瞥见坐在首位的神阳王世子姜敖,怕言语之中冷落了此人,急忙补充道,“当然,其次便是姜敖兄!”
姜敖举起酒杯提醒道,“今晚宴会的主人是姜炼兄,云升老弟莫要多说其它!”
姜敖此举意在提醒燕云升不要搞错了对象。
燕云升得到提醒,立马回归主题,“在此我提议,我等当以姜炼兄马首是瞻!”
他话音一落,不少赤族武勋子弟和云族显贵子弟纷纷举起酒杯,向着主位上的姜炼敬去。
唯有一旁的萧宝玉、萧宝瑛、萧宝器和谢洮等几人不为所动!
燕云升不满道,“怎么,几位不认同我的提议?”
宝玉开口道,“我闲散惯了,从不做那种以他人为马首是瞻的事!”
“那你们为何而来?”燕云升追问道。
萧宝器装傻充楞道,“这请帖上也没说来者都要以他人马首是瞻啊,要是如此我就不来了!”
见萧宝器闹场,坐在燕云升一旁的虎烈侯之子燕鸣归一脚踢开小桌,霍然起身道,“早就听闻麟龙军勇将萧宝器有撕虎裂豹之勇,我今日倒想领教一番!”
见燕鸣归当庭叫阵,萧宝器勃然大怒,一掌拍断身前的小桌,起身道,“燕鸣归,别人都说你厉害,但我可不怕你!”
眼看两人就要动起手来,这时一声历喝传来,“住手!”
众人寻声望去,见出声之人正是青阳王世子姜炼,他无奈地挥手道,“请两位都回原位吧!”
萧宝器和燕鸣归这才不情愿地回到原位坐下,随即便有仆人上前为他们更换桌椅。
萧宝瑛拱手致歉道,“我们三人此番前来只为交际,绝无旁余心思,即便朝政之事,也当由家中长辈做主!”
坐在下位的谢洮拱手道,“我此番前来也是如此,还请世子见谅!”
姜炼也知道是自己太过心急了,连忙安抚道,“今日的宴会确实只是为了叙旧,绝无它意,请宝瑛兄勿要见怪。”
说完,他举杯向萧宝玉、萧宝瑛、萧宝器、谢洮等人敬去。
几人相视一眼,便举杯回敬,算是揭过这一页。
待歌舞声再次响起,宴会重回安静祥和的氛围,姜敖问到宝玉,“听说玉君子乃是陛下的侍读,常伴陛下左右,不知陛下进来可还康健?”
众人闻声,亦是齐齐望向宝玉,虽然神都中流传皇帝重病的消息,可谁也不知究竟是病到了什么程度!
宝玉放下酒杯,神色振奋道,“皇兄的身体极为康健,前些时日还与我一同前往内苑打猎!”
“哦,是吗?”姜敖神色不变道,“不知行猎可有所获?”
宝玉回道,“皇兄英锐非凡,亲手射中一只紫鹿,我就差了些,只抓了几只雉鸡!”
殿内立时小声议论起来,莫非是消息有误?
便是姜炼与姜敖也困惑地相视一眼。
……
回府的路上,月光倾泻如水,萧宝器忍不住问道,“四弟,你方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没等宝玉回答,萧宝瑛便拦住了萧宝器的追问,“三弟,这种事不知道为好!”
相比于萧宝琼的沉肃严苛,萧宝瑛一向以明锐内敛着称。
见二哥不再让自己追问,萧宝器也就压下心中的疑问。
他转而愤愤道,“方才要不是姜炼拦着,我真想狠狠教训那燕鸣归一顿,当初我和他在新兵营时,他就一直和我作对!”
宝玉轻笑道,“三哥,以后有的是机会!”
萧宝器这才作罢,他转而叹道,“也不知明日巨阳王世子姜焕是否会像今日的青阳王世子姜炼一般,逼我们表态!”
宝玉笑道,“他若是知道今晚的情形还坚持如此,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萧宝瑛摇头道,“我虽未与他见过面,但却听说过他的一些事,想来应是个明白人!”
“但愿如此!”萧宝器叹道,休看他今日差点和燕鸣归打起来,其实他并不愿在别人的宴会上闹翻,毕竟这对他的名声不好!
回到宝阳苑已是深夜,宝玉估摸着薛怜儿和薛妙儿还未消气,便到书房睡了一晚,待天色刚亮,便出了府门前往他的别院,昨日张贴的告示还真引来了几个揭榜之人,他准备先考校一番。
然而一整天下来,宝玉发觉这几人都是些坑蒙拐骗之辈。一点真才实学也无。
他只得带着失望之情与二哥萧宝瑛、三哥萧宝器会和,前往巨阳王府赴宴。
相比于昨日青阳王府宴会上以赤族之人居多,今日巨阳王府里则是以华族居多,华族五阀七望都有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前来。
真阳杨阀阀主杨雄之子杨炯、武川韩阀阀主韩嵩之孙韩盛、博陵崔阀阀主崔正之子崔毅、霸阳柳阀阀主柳献之子柳矩,再加上宝玉这个济水萧阀阀主萧誉之子,华族五阀尽乎齐至。
七望的亢天赵氏、凤岐李氏、宿原王氏、青渠陈氏、紫桐沈氏、鸣野谢氏、虎丘苏氏,也纷纷遣人而来。
此番赴宴的还有烈阳王世子姜炎,如今云族的五位亲王之中,除武阳王因无子不表态外,四位亲王形成了二比二的局面。
待众人入座,姜焕起身慷慨激昂道,“近来神都之中风言风语,说我有上进之举,我在此重申,绝无此事,在场有此意的人请站出来,我先一掌拍死他,再进宫向皇帝陛下请罪!”
“好!”烈阳王世子姜炎率先拍手叫好!
众人也是随即应和起来。
宝玉见状,不由眼睛微眯,这姜焕反应真快,才一天的功夫便想好了对策。
姜焕伸手将众人的掌声压下,倡议道,“今晚的宴会只谈风月,不谈其它!”
说完,他拍手示意,一队侍女抬着一扇华美轻薄的屏风来到主座上放下。
宝玉与二哥萧宝瑛相视一眼,俱是心生困惑,不知这姜焕要弄什么把戏。
此时,姜焕见众人疑惑,他解释道,“既是宴席岂能无酒,我这里珍藏有一味名为风月佳人的美酒,请各位稍待片刻!”
待屏风架好,又有侍女在屏风后放上一盏红烛,胭红的烛光照在屏风上,端是美轮美奂。
旋即又有侍女抬来一张玉色琉璃盆在屏风后放下。
见此情形,宝玉目光一动,“莫非是……”
“是什么?”身旁的萧宝瑛问道。
宝玉轻声一笑,“这姜焕当真是风流之人,竟然想出了这一招,二哥放平心境,稍后便知。”
这一切都准备妥当后,一名面遮薄纱身穿紫色裙衣的美妇从侧殿走出,行步间珠翠叮咛,身姿曼妙无比。
她缓步走入屏风后,踏入琉璃盆中,开始一件接一件地脱去身上的裙衣,并将衣物放置在屏风上檐。
饶是在场的世家公子眼界开阔,采花无数,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形,一时间纷纷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
此时,紫衣美妇开始褪下贴身的亵衣,修长的双臂向后伸去解开玉背上的系带,犹带体温的紫色肚兜就这般随意放置在屏风上,轻薄的屏风上,映出美妇高耸的酥胸,和一颗诱人的凸起。
紫衣美妇又弯下腰肢,脱下胯间的亵衣,圆润而又肥美的粉臀立时在屏风上显露无疑,简直比亲眼看到还要抓人心肝!
见此情形,萧宝瑛不由微微摇头,叹道,“纵情放浪,不外如是!”
即便是杨炯、柳矩这种平日里恪守行举的君子,此刻也纷纷慨叹。
这时,侍女抱来一坛美酒,将其举起缓缓倾泻在紫衣美妇身上。
紫衣美妇犹作沐浴之状,双手不停地抚动身躯,任由美酒流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最后滴落在琉璃盆里。
待这一切都结束后,侍女们取来酒盅,一一盛满,并呈了出来。
姜焕大手一挥,“给各位贵客盛满酒杯!”
侍女们飘身而下,一一为列座的客人盛满酒杯,不过分量有限,每人只有一杯。
此时,姜焕举杯豪迈道,“诸位,与我共饮这杯风月佳人!”
说完,他一饮而尽。
“好!”众人皆举杯应和,随即饮下杯中之中。
一时间殿中俱是惊叹之声,“美酒啊!”
“果然余味悠长!”
即便是宝玉这种不善饮酒之人,也惊讶于这杯风月佳人的醇厚幽香。
然而,当宝玉望向身旁的萧宝瑛,却发觉他无动于衷,杯中的美酒仍旧还在。
“我不喜此酒,故而未喝!”萧宝瑛淡淡道。
宝玉深知他的为人,他既然不喝,那就说明他确实不喜欢这杯风月佳人。
就在宝玉想着讨要过来时,一旁的萧宝器却径直夺了过去,“既然二哥不喜欢,那我就替二哥喝了这一杯!”
说罢,他痴迷般地将杯中美酒饮尽。
宝玉见状,不由得笑道,“我还以为三哥你不好这一口呢?”
萧宝器讪笑道,“平日里我爹管教得严,难得出来一趟,你也要我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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