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略显浑浊的空气从客厅中央的空洞中弥漫了出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初邪按耐不住,还没等机关门完全敞开,就三两步顺着楼梯走到了秘密的地下室里。
我连忙控制着轮椅跟了过去,但是轮椅和楼梯之前的不契合让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走了下去。
迦施和风信儿很淡然的等着我在他们前面一阶一阶楼梯走着,丝毫没有担心初邪的样子。
这间地下室很大,几乎和上面的客厅面积一样。
在其中一侧的墙上挂了不少画作,虽然我叫不出它们的名字,但想来被燃墟藏在这里的东西必然不可能是廉价的艺术品。
除此之外,密室里还放了几个小雕塑以及整整一玻璃柜的橄榄球——每一个自然都签着著名球员的名字。
此之外,墙上还挂着一些古董猎枪。
这个屋子看起来和我印象中富人的密室相当吻合,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不过最让人在意的还是占据了半个房间的控制台和悬浮屏幕,以及散落在屋子中间大桌子上的纸质文件。
初邪在那里火烧火燎的想要把那个大型控制台打开,可是却一直在碰钉子。
我驱动着轮椅走到散落着纸张文件的桌边,捡起来几页想要读一读。
无法打开机器的初邪风风火火的凑了过来,似乎也要从这些文件上入手。
她一把抢过我手里拿着的那几张,就好像桌上再也没有其他的文件一样。
看着她有点丧失理智的样子,我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
就我看到的那几行字,是关于新人类和旧人类之间战争的具体战略方案的相关内容。
就我现在了解到的情况来说,燃墟准备的这些资料和计划应该已经跟不上进度了。
毕竟这些东西都是在【末日】之前拟定的,公共政权现在对能量的认知度每天都在更新,我们不可能靠着数年前的计划来应对。
然而当迦施走下来以后,他阻止了我们的阅读。
“这里的东西都是拿来做幌子的。”他一边说一边开始操作控制台。
于是,地上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密道入口。
我和初邪无奈的对视了一眼,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尴尬了几秒钟,然后一起向下再次走去。
这一次的房间比上面要小很多,依旧是大型控制台和大桌子的摆设,只是没了那些装饰用的收藏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酒柜。
还没等初邪再去读桌子上的文件,迦施就喊住了我们。
“不用费心,这个地方的东西也是假的。”
初邪急的有点不耐烦了:“到底还有几个假的!?”
风信儿是最后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她用手抚住及背的长发像,怕下楼的时候会蹭到地板上的样子。
听到初邪烦躁的声音之后,她第一次在我们面前开口说话。
“从这儿就能打开了,最后一道门。”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清爽,但如果细心的话就会发现其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怎么打开?”初邪看着她,面无表情。
她越是面无表情,越是说明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面前这个女孩。
风信儿走到控制台前,扫描了自己的指纹和视网膜,然后我们身后的那面墙上打开了一个杯子大小的方格。
风信儿走到酒柜那里,拿出了其中的一瓶,倒了一小杯出来。
她将那一小杯酒吞入了口中,然后又吐回到了杯子里。
在初邪微微的厌恶目光下,风信儿将那一小杯酒倒入了墙上的方格里面。
“是检验DNA活性的装置,溶液的成分也是其中一部分。那瓶酒好比是密码,而且也只有我和燃墟有活性的组织才能打开这道门。”风信儿解释道。
初邪和我心里都有瞬间了然的感觉,但是我觉得初邪好像越来越不爽了。
看到燃墟竟然如此信任这个女人,初邪不知道是不是又诞生了古怪的嫉妒情绪。
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初邪的那种心情,毕竟燃墟已经不在了,而且她终究也是选择了我。
“迦施……”风信儿扭头轻轻呼唤了身后的男人。
迦施走过来,将手伸进了暗格里面,抓住了作为解锁标志而出现的把手,用力向后一拉。
是足足有半米厚的大型合金防护门,而且不带有任何的机械驱动系统,单凭一个女人的话肯定是没办法打开这道门的。
就连迦施做起来也非常困难,他甚至都用上了一点能量。
远比之前要浑浊的空气从里面翻涌了出来,但是在好奇心的趋势之下,我们还是顶着这股气味鱼贯而入。
这是一个非常简陋的空间,甚至连墙都是人工在岩层中强行开凿出来的石壁。
角落里有一个小型发电机,发电机所铺设出来的电线就暴露在大家的视野里。
一台几十年前就已经淘汰的老式显示屏计算机被搁在房间一角,除此之外,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一张床和一张小小的单人书桌。
剩下的空间,被一个两米高的文件柜完全占据了。
“在【末日】之前,知道这个地方存在的就只有三个人。”风信儿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那台古旧的电脑。
我和初邪看向了迦施,但是他摇了摇头,示意那第三个人并不是自己。
“奥索维……”我本能的说出了那个名字。
“没错。”风信儿看着我,点了点头,“这个地方就是他和燃墟一起挖出来的。后来,则是我帮他一起完成了他的准备计划。”
纸质的文件,必须通过物理方式才能够联网的旧式电脑,这都是为了防止高科技渗透而采用的保密措施。
身后,厚重的铁门被迦施缓缓的合拢。
狭小的房间内站了四个人,已经显得非常拥挤了。
“你来还是我来?”风信儿用询问式的目光看向迦施。
“我来吧。”迦施拍了拍手掌沾上的灰尘,然后郑重的站直了身体。
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已经有些驼背了的样子——两年了,他已经显现了些许老态。
“你要说什么?”我问。
“谈谈现在的情势。”迦施回答。
“干嘛非要跑到这种地方来说啊?在客厅里说不行么?我还想看我哥的遗产呢!”初邪不满道。
“先等我说完吧。”迦施很有风度的安抚了初邪一下,他这句话还挺有效的,在他和蔼的微笑之中,初邪竟然老老实实的没再说话。
“燃墟说过,回归者和旧人类之间一定会有战争。你们怎么看?”
“总有一些人抱着种种动机想要利用战争达成自己目的,他们为了战争推波助澜,而我们想要阻止这一切。”初邪替我回答,并把我和公共政权之间的沟通进程简单的阐述了一下。
“你和公共政权的合作,还有汞先生的计划,都是没有意义的。”迦施说道,“因为旧人类和回归者之间有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不需要任何人推波助澜,就一定会引起你死我活的战争。公共政权最后唯一能做的,就是代表旧人类将回归者杀戮殆尽。”
“这是为什么!?”
“答案之前你们已经看到了。”迦施很坦然的摊开手。
“就算回归者是无病之身,那又怎么样?难道旧人类嫉妒起来就会把我们全杀光么?”初邪皱着眉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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