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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状况让我想起了很多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而且没有一件是好事。

我轻轻挪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豁然发现神宫依旧挂在我的腰上,这让我非常困惑。

不管从哪个角度想,也不会有人傻到将武器留给囚犯。

不过也好,如果撑到晚上,到看守昏睡的时候我可以偷偷试着用神宫将镣铐撬开,等到那个时候……

咕——

空旷的大厅回响着我腹部所发出的饥饿的轰鸣声,三个守卫全都扭头看向了我。

我叹了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个看守站起身快步跑了出去,一个仍然坐在座位上,剩下的一个端着一盆烤肉和一瓶水向我走了过来。

这是个十足的壮汉,他让我想起了食影者曾经的斧战士霍图。

虽然没有霍图那么强健,但他脖子上的青筋还是让人忍不住侧目。

壮汉将那盆烤肉和水放在了铁笼外面,蹲下来看着我。

“这是什么地方?”我一边问话一边伸手抓起了食物想嘴里送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饿,就好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似得。

“燃墟一会儿就来。”他用粗犷的声音答道。

“你是思灭者的人?”我皱起了眉头。

“思灭者的战斗团副团长,汉克。”

“堂堂的副团长竟然来当看守?我面子真是够大的。”我冷笑道。

“我不是看守,你也不是囚犯。”汉克面无表情的说。

他似乎没有聊天的意思,于是我就专心把精力放在了面前的食物上。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饥饿感似乎更明显了。

就在我专心消灭面前的食物的时候,门口那边突然传来了什么响动。

汉克站起身来,转向了大厅的入口。

一个人影已经闪了进来,坐着的那个战士蹭的站了起来。

来的自然是燃墟。

燃墟穿着和以前风格相仿的长摆风衣,不过没有带武器。

他风风火火的走进来,随意的摆了一下手,包括汉克在内的其他人就立刻走出了门外。

燃墟隔着笼子站定,阴沉的打量着我。

我提着神宫,站在笼内看着他,试图从燃墟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

对视了一会儿,燃墟没有做什么表示也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擡手向我扔来一件东西。

我下意识的伸手接住,竟然是钥匙。

“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头问。

“想在里面住一辈子?初邪已经出发了,你想还在这儿睡多久?”燃墟用沙哑的嗓音淡淡的说。

原来把我锁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什么人要害我,而是初邪做的决定。

就在我们要启程的时候,苍缀强行拉走了我的意识。

开始的时候初邪急得要死,但是阿纱嘉却很清楚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快就打消了初邪的担忧。

为了赶时间,初邪便将我留在了思灭者的城堡里。

至于我在铁笼中的原因,则是为了避免曾经在沙舟之城的事情重演。

阿纱嘉虽然清楚是苍缀对我的意识做了手脚,初邪却不能确定我是不是会像上一次样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发动【渊体唤醒】。

为了保证其他人的安全,她这才提议将我关了起来。

至于那些看守,并不是为了防止我逃走,而是为了防止其他人趁我无意识的时候下黑手。

得知了真相之后,我反而有些奇怪,因为这并不是我所熟悉的燃墟的作风。

按照我对他的理解,他根本就不会把我当一回事,更不会亲自掌管这里的钥匙。

我打开了镣锁和铁笼,一边揉着手腕肩膀一边走了出来。

“初邪他们出发多久了?”我问。

“四天。”

“什么!?”

本来以为我失去意识只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情,却不料自己沉睡了这么长时间,怪不得的起来的时候感觉肚子会这么饿。

后来我才知道,当我和苍缀在意识中对话的时候,由于她的沉默,我在虚无中丧失了时间感。

主观上似乎相当短暂的思考被无尽的虚无拉扯成了整整四天……这也就是骸王在离开前叮嘱的那句话的意义吧,可惜我并没有第一时间理解。

“他们往那个方向走了?!”

燃墟看着我,面容明朗而戏谑,这和我印象中的那个狂人差的很大。

“你没有能量,也没带补给品,能追上她么?笑话……”他最终叹了口气,“跟我过来。”

虽然对他的命令多多少少有些抗拒感,但我还是跟了上去。

燃墟把我领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当我们走进去的时候,那个叫风信儿的女人正在打理床边的一盆盆栽。

“让人把东西给他拿过来。”燃墟对风信儿说。

女孩轻轻点了点头,像花瓣一样飘到了门口,对经过的一个后勤人员轻轻的低语。

我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这个时候,无力感突然涌了上来。

昏迷数日没有进食的后遗症在现在算是发作了。

“我真是看不透你。”我让自己尽量的放松,然后又拿过一杯水往喉咙里倒着,试图多少补充一点水分。

燃墟对我的评论没有表现出情绪的波动,他踱在沙发后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眺望着思灭者城堡脚下的铁辉城“你是想说,我对权力的渴望让你想不通么?”

这虽然不是我想表达的角度,但多多少少也是沾着点边际的,所以我点了点头。

“你和初邪真是蠢到了一起的绝配。”他嘲讽道,“我想要的不是权力那么简单。你觉得我的统治很残酷?其实我只是给了人们自己想要的东西。”

“没人想要岌岌可危的生活,也没人想要朝不保夕的命运。”

“没错,但我给他们的并不是那些东西。他们所有人都需要一个权威,而我就是那个权威。”

“权威……?”

“他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走,他们不知道自己走的对不对,不知道自己会走到哪里。他们会在路上因为疲惫而哭泣,会因为饥饿而绝望,还会因为难以忍受的危机而疯狂。所以他们需要的是我,而不是初邪那种蠢货。”

“初邪的理念可以给他们温暖和慰藉,你的专断独裁能给他们什么?所有人都会恐惧你,因为你没有减少血腥,你在创造它!”

“温暖和慰藉只能让他们享一夜安眠而已。那个蠢女人又有多少温暖可以一一赠送给别人?把自己燃烧殆尽么?人们紧抱着夺来的一点温暖,是喂不饱明天的肚子的。”

“那你就可以?”

“因为人们会把光芒贪婪的吞掉,只有仇恨和恐惧可以肆意的传播……人类在危难之际就是这种动物。在黑暗降临的时候,仇恨和恐惧才能驱使着人类前行。给他们爱,他们就会躲在那束光明之下裹足不前。”

这些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所以也没办法反驳燃墟。

他曾经是上流家族的佼佼者,而我只是一个受过普通教育的普通人而已。

很多事情我是没有资格发言的,因为我本就无知。

“你要做他们的权威,指引他们的方向。可是你又怎么知道自己的方向是对的?你就没有一点动摇么?”

我换了个质疑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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