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证明?”
“赢他。”
噬王擡起了他的手臂,指向了一个人。
在噬王的震慑之下,我竟然没有注意到那个家伙的存在。
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镜厌闪着傲慢的笑容,轻轻松松的看着我。
“好!”我大声应诺。
这是我所能想象的最好的解决方式。
用手里的刀赢下自己的女人,我早就有这个觉悟了。
况且这场战斗并非全无胜算,我又怎么能拒绝?
不仅没有犹豫,我全身在那一刻都立刻燃起了熊熊的战意,就好像压抑了许久的战斗渴望被释放了出来。
我和镜厌实力的差距是我早就体会过的事情,但这场战斗是必须赢的。
镜厌早就知道这个结果。
他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而是走向了阿纱嘉。
他做了一件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
阿纱嘉带着排斥和厌恶的目光看着他走近,然后在镜厌半跪下来之后瞪大了眼睛。
“【无风的渊】【独音】,阿纱嘉。光咏,仰慕你的坚韧、骄傲和高洁。我在此衷心邀请你成为我的伴侣,向我瞳族至高的王起誓,我将尽全力助你,并肩坐上深渊的王座。”
阿纱嘉不可置信的看着在自己面前低头的镜厌,一脸的不知所措。
“阿纱嘉……”我忍不住唤了她一声。
虽然我知道镜厌只是这么一句话并不会改变阿纱嘉的心意,但还是感到了莫名的紧张。
镜厌不会说谎,他说出来的话就一定是他心里所想的东西。
他所承诺给阿纱嘉的是我永不可及的,也是所有里奥雷特最终的目标。
“可是我讨厌你。”阿纱嘉在沉默了半天之后说道。
“我们里奥雷特不需要那种低级的情感来支配自己的选择,你将要成为和我统治瞳族与噬族的女王,这种只有人类才看重的东西没有任何价值。”镜厌回答。
“你说的没错,可我就是不喜欢。所以怎么样也好,我都不会自愿和你站在一起。”
“如果我赢了他呢?”镜厌站直了身体,对我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你赢不了他的。”
“我赢了他,光咏就会和我去瞳族,尊敬的噬王,约定没错吧?”
噬王点了一下头,“约定之日,你们在这里分胜负。”
他说着,然后起身。
罗格纳伸展了一下身体,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噬王没有再说任何无谓的话,他在虚空中破开了一个能量洞,然后就消失掉了。
八诡的身体在噬王转身的时候突然爆了开来,他的小半个身子被某种力量碾成了肉末,连左边的面颊也受到了波及,露出了白花花的骨头。
一大片碎肉和血花在空中铺散了开来,像下雨一样。
“喂!!”我忍不住叫出了声。
八诡没有死。他躺在地上,发出了一阵轻微的笑声。
“哈哈哈,运气不错,还以为这次真的死定了。”
他的伤口开始复原,但复原的速度却非常慢,很明显力量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本以为碎颌会说些威胁性的话语,或者至少也会幸灾乐祸一阵。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看了八诡一眼,然后和噬王一样,带着人离开了堕鎏之地。
饮岚也走了,同样没有留下任何话语。
里奥雷特就是这样,做事情简洁明了,当事情已经有结果之后,他们不会滋生任何被自己感情所左右的念头。
从这一点来说,阿纱嘉已经和纯粹的里奥雷特有了极大的差异,只是我现在还说不清那是好还是坏。
看到噬王消失在黑暗中,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因为我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在我最坏的预想中,噬王会问我一个我更加无法回答的问题——关于初邪的问题。
然后让我在二者之中做一个选择,其中的选项或许就是杀掉初邪。
这种选择是我无法承担的。
或许噬王他心里很清楚这点,只是没有刻意为难我。
八诡带着伤,和手下的里奥雷特一起像堕鎏之地连接暗面的出口走去,我和两个女孩跟在他的后面。
阿纱嘉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而初邪则在我另一边不远的地方独自走着。
阿纱嘉的事情已经有了定夺,我剩下要做的就是三天之后赢下那个强大的对手。
可是初邪的事情却是我无法看清的。
她似乎很悲伤很难受,可是我无力做些什么,只能压抑着心里的扭曲情感,静静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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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纱嘉伸展双臂,在日光的照耀下用力呼吸了两次。
这是她在一年的囚禁之后第一次恢复自由。
虽然这或许是一次无比短暂的自由,但是看着她挥舞双臂的的时候,我觉得心底在瞬间变得柔软了起来。
“你确定要和她回神都?”
这是我们重新回到暗面的噬族王城之后,初邪说的第一句话。
我看了阿纱嘉一眼,“你先去看看八诡怎么样吧。”
这是一句虚伪的话,我只是不想让阿纱嘉参与接下来的对话而已。
而女孩却很纯真的接受了我字面上的意思,乖乖的向八诡的寝宫走去。
“噬王说的没错,留在暗面对她没有任何好处。我想我可以带她回神都去,海蓝大陆就不错……保罗那边应该会给我个容身的地方,闲下来的时候,和她一起去抓几个通缉犯。等到有钱了,就……”
“我呢?”初邪用一个锋利的问题打断了我的臆想。
“你……”
“我就不在你的考虑之内么?”初邪用质问的口气说道。
她拧着眉毛,眼睛在颤抖。
“你有你的梦想。”我无力的说。
“我才是你正牌女友呐!!你个猪脑子可别忘了!!”初邪暴躁的叫道。
“分开吧。”我摇了摇头,吐出了言不由衷的话。
就算我赢下了和镜厌的决斗,以后也不可能再回归反抗军。
那毕竟是一个掌控在所罗门手里的组织,而这个人和我有仇。
除非初邪舍弃了她的梦想,否则我无法想象我和她的未来,而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继续和她纠缠下去就只是在相互折磨。
初邪气的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她好像用了全身的力气。
我退了两步,强忍着受了,没有吭声。
“你是不是非要逼我二选一才行!?”
“不是我在逼你!!是这个世界在逼我们两个!!你让我怎么再回去反抗军?!忘记微凉、沙伦、昆利尔……忘掉所有人的死么!?”我也忍不住吼了起来。
面对我的反驳,初邪也是无言以对。
“……那你到底还想不想要我……”
最终,她楚楚可怜的问了这么一句话:直戳我内心最柔软的之处的问题。
那些和我纠葛过的女人……
象征着我两段人生中那段过去的盈风早已经在记忆中变成了一张照片,有的时候远远看去,已经是在看别人的世界了。
挽歌是一个无比崇高的幻象,她从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对象慢慢变成了一个生命中的符号,沉淀在灵魂最深处的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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