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这种悠闲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在谈判。
潘朵拉在最外面披了一件斗篷,斗篷的下面没有隆起的铠甲形状,所以我知道【火精灵王的诅咒】并没有被她穿在身上。
而当她把手拿到桌子上面的时候,我惊讶的看到她的手腕上被铐上了一副金属枷锁。
食影者和Dreams不是一伙的么?
我本能的问自己。
答案看上去很简单,那就是我之前本能的认识并不是正确的。
这两个势力只是在利益上有所交集而已。
对食影者来说,Dreams只是一个比较大的客户,一个守信用的情报买家;对Dreams来说,食影者也只是在阴影中为他们提供情报的一个工具罢了。
我又仔细看了看楼下,然后发现一个战士的身边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箱子。
如果猜得没错,那个箱子里装的应该就是【火精灵王的诅咒】。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铐住潘朵拉,因为那种东西就算是一个普通的战士也可以利用能量随意的破坏掉。
潘朵拉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所以我觉得她不太可能是被人打败然后抓了起来。
下面的人开始吃饭,但是潘朵拉的面前并没有食物。
她看上去非常憔悴,那是体力消耗过度所带来的后果。
“请给我一杯水。”女孩面无表情的对旁边的Dreams战士说。
那几个Dreams的人没有动,也没有回答她,就好像她从来没有说过话一样。
“真是很抱歉啊,实在是怕你有力气了以后会干掉我们呐。”为首的一个在几秒钟之后开口了。
“如果我要干掉你们,你们根本没有机会给我戴上这个。”潘朵拉轻蔑的说道。
她轻轻擡了一下手腕,那个动作显得非常吃力。
“这个可说不准。很多承诺的事情,到头来还不是被你自己打破了么?”那个家伙呵呵笑着。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潘朵拉正对面的男人站了起来。
他将袖子撸起在胳膊肘上,露出了前臂。
我看到他两条粗壮的前臂上就好像全部被烧伤过一样皮肤全都扭曲了起来。
然而那并不是烫伤,而是某种刻在皮肤上面的纹路。
那种纹路遍布了他两条前臂,显得非常狰狞和恐怖。
看着他的手臂,我似乎想起了某个人,可是一时却记不住他的名字。
他走到吧台要了一杯水,然后慢慢走回来,轻轻的放在了潘朵拉面前。
“谢谢。”潘朵拉不亢不卑的对他点了一下头,然后吃力的拿起水杯喝了起来。
女孩仍然保持着她的优雅,但是急速鼓动的喉咙却说明了她现在的口渴程度。
“不客气。”那个男人随意回了一句,然后坐了回去。
“又在管闲事,你还是做好自己工作的好。”那个Dreams领头的家伙似乎有些不满。
男人头也不擡,“这就是我的工作。你非要等激怒面前的这个女人之后,再让我收拾烂摊子?我觉得那个时候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哈哈,你远比我想象的要胆小。”
那个男的没有再理会对方的挑衅,只是低下头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
我凝视了一会儿那个男人的手臂,突然想起了他的身份。
那是几年前相当出名的独行佣兵,被称为“天使之尘”的超级战士韦恩奈兹。
可是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在传言中他早就死掉了,是死在堰流城的混战里面。
可是他前臂那些伤痕状的刻文实在是太醒目了,除了他以外我想不出任何其他的身份。
作为独行战士,天使之尘为Dreams这种大公会临时打工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只是没想到他的脾气竟然这么好。
如果我拥有他那种力量,绝对不会任由一个Dreams的普通高级战士那样对自己说话。
为首的那个家伙走到吧台前,又点了一份浓汤,然后端给了潘朵拉。
这不是什么额外的优待,因为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个家伙在背对着桌子那边的时候往汤里放了什么东西。
潘朵拉毫不客气的开始喝汤,而那家伙则在一边笑着。
“怎么?这次不说谢谢?”
“这是应该的。”潘朵拉虽然没有露出情绪的波动,不过从语气中很容易就能听出来,她当初似乎完全没想到Dreams的人会有胆子故意饿着自己,女孩很不高兴,而且我也感觉到了她流露出的一点点杀意。
喝完了汤,潘朵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看着她的面庞,陷入了某种遐思之中。
仔细看的话,真的很像,像挽歌。
头发和眼睛的颜色、身高、体型……尤其是眼睛的形状,那略带优柔的眼角。
我强迫自己终止了令人揪心的回忆,然后把注意力努力放在了现在的事情上。
正如梅尔菲斯所说的,她的的确确陷入了麻烦,可是我该做什么呢?
救她?为什么?
因为她是挽歌的妹妹?
可是在挽歌被追杀的时候,她似乎并没有站在自己姐姐那边。
如果我要救她的话,又该以什么样的立场出手?
我又不是搞慈善的,况且我和她还狠狠的打过一架。
我重伤了她,她差点废掉我一只手。
可是看梅尔菲斯的意思,他是打定主意要找Dreams麻烦的了。
如果他要动手的话,我自然不可能当观众。
我心里很清楚,在这种地方打起来的话,对任何人都不是好事。
且不说能不能打赢天使之尘,如果在战斗中受伤的话,我们连呆着养伤的地方都没有。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楼下突然发生了一些骚动。
“你干什么?”一个Dreams成员拔出了剑。
他这么做的原因是潘朵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过除了他之外其他几个人并没有这么惊慌。
“你怕什么,”为首的那个家伙呲着牙朝着那人嘲讽了一句,然后转向了潘朵拉,“站起来干嘛?”
“解开。”潘朵拉将手伸向他。
“凭什么。当初要给你带上的时候你也没有多么反对嘛。”
“我要去清洁一下。”
“你不用解开也做得到。”他站起来,“走吧,我得看着你。”
潘朵拉自己很清楚,面对这种人格和尊严都非常低级的家伙,再说话只不过是自取其辱。
所以女孩没有多费口舌,而是站起来向一楼的厕所走去。
想起来这家伙曾近在汤里面下过的东西,我皱着眉头缩回了二楼的厕所里面。
这栋酒馆建设的非常简陋,隔音效果几乎等于零。
所以当我关门以后,我清楚地听到了潘朵拉的说话声。
“你进来做什么!?出去。”
女孩的声音终于忍不住散发出了怒气。
“不进来怎么能防止你逃跑?”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又滑又腻,让人恶心。
紧接着就是金属的摩擦声和一声“嗑嗒”,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家伙是把潘朵拉的手镣铐在了水管之类的地方。
“哈哈,别这么看着我,这可是保险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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