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时候只是想稍微打个盹,从沉重的压力中恢复一下而已,结果竟然睡过了点。
我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如果不是床很软,穿着铠甲睡觉的我现在绝对会被硌的浑身酸痛。
当我进入卫生间的时候,系统又一次提示我晚宴已经开始,所有武器装备都禁止带出自己的卧室,所以我不得不脱掉胸铠解下神宫。
脱铠甲的时候,我摸到了怀中的一件东西,阿纱嘉留下的那枚小小的断角。
她执拗的斩断了自己的角,我却没舍得就这么丢掉。
把它捡起来之后出于某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我将它收了起来,结果现在却变成了用来寄托想念的道具。
我将阿纱嘉的小角握在手里轻轻摸着,依旧温润,却不再温暖。
如果她在这里就好,那家伙肯定很喜欢这张大床,况且晚宴也是她最爱的自助餐。
她只要一看到好吃的就会变成小孩子一样,我觉得如果是这种上万金币级别的派对,提供的食物绝对会又美味又别致。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傻笑。
捏了捏脸,心脏又开始慢慢下沉。
对阿纱嘉的思念已经有不受我控制的趋势开始在胸口蔓延,那让我刚刚略微平复的心境又开始摇摆起来。
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实在是很开心。
和与Fey在一起时那种激烈高昂的爱意不同,与阿纱嘉的感情显得更加甜蜜,是长久而舒缓的小小幸福。
那种感情悠长而安详,更重要的是,我们彼此的信赖和默契已经经过了实打实的磨练。
我绝对绝对会在约定被践踏之前出现在你面前,阿纱嘉。光咏。
因为我还想品味你的任性、执拗、温柔和依赖——远远没有尝够。
我将她的小角找了一根链子系好,戴在了脖子上。
虽然我觉得男人不适合这种东西,但总比意外遗失掉的好。
整理好仪容,我下到了一层,进入大厅。
当我进去以后我才意识到,自己也许来错地方了。
整个派对会场的气氛实在是太优雅太有格调了,我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找吧台的时候,其他人都
穿着礼服在喝香槟……
好在整个酒店的一层部分都被规划成了活动会场。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餐厅,这里的气氛至少还算熟悉,我给自己装足了食物,躲到一个角落大吃起来。
睡了一下午的我已经摆脱了疲惫感,所以在吞咽着面前食物的时候仍然有足够的精力去听周围人谈话的内容。
我并不是喜欢窥视别人隐私的人,只是他们说的话题我太在意了。
能进来这个派对的不是现实世界的有钱人就是高级战士,所以在听到他们谈论穹顶之役胜利者的时候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只有深深的好奇。
毕竟是让我们付出了那么多沉重代价的比赛,如果连最后谁赢了都不知道,可就太遗憾了。
那群人的谈话中出现了赌徒保罗,甚至还有思灭者公会会长堕凛多恩。
燃墟的名字,但似乎最后的冠军并不是属于他们的。
唐归,很明显的龙族名字。
作为有能力取得穹顶之役最终冠军的队伍,他们所选的这个名字实在太过平常。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他们应该并不是属于佣兵世界的战士。
我比较难以想象的是,他们到底是凭借什么击败赌徒保罗或者燃墟这种存在的。
这个问题同样也困扰着那些交谈着的家伙们。
他们做了无数种猜测,不过我倒是没有觉得那些猜测之中有靠谱的。
当他们聊天结束的时候,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填饱了自己的肚子。
本来只是想找个地方好好喝点酒,现在却没把持住自己的嘴。
我抱着消化食物的想法开始在派对的各个区域乱转起来,衣装鲜明的各色人等正在旁若无人的享用着这场奢华的宴会,我走在他们中间,总感觉自己格格不入。
我现在很想知道这场穹顶之役里到底有多少高级战士死掉了。
大家全都抱着一点点自己虚构的希望,义无返顾的投入到了这场比赛之中,但只有在死之前大概才会意识到自己的幼稚。
就在我百无聊赖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拦到了我面前。
我擡头,然后立刻就出了一身冷汗,因为赌徒保罗就站在我面前。
第一反应就是起能量护罩,可是对方看起来并没有打算要杀我。
我想起来,这个地方进来的时候出现过系统信息,任何在破坏宴会的家伙都会直接被扔到通缉榜上面。
“好久不见啊,真是太巧了。”赌徒保罗的那双眼睛在他的红发后面闪着愉悦的光芒。
我咽了一口口水。
系统虽然有特定的规定,但我不认为那可以真正束缚到赌徒保罗这种等级的人。
身为TWP的名誉会长,就算他在这里攻击了我,又有谁真会敢去抓捕他呢?
相对应的,我如果被发现的话,倒是有很多人会对我身上那一千万赏金感兴趣。
“看来我的运气真差……要知道能一眼就认出我的人其实并不多。”我手心里面全都是汗,只能勉强自作镇定的应着他。
“运气真差?”保罗先是发出了疑惑的声音,随即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不是还在担心我会要拿你换零花钱吧?”
我对“零花钱”这个词感到非常不满,“不是我担心不担心的问题,而是你本来就想这么做的。”
保罗摇了摇头,“我以为你认识我。”
“『遮蔽王冠』,赌徒保罗,约赫利尔圣魔城堡的城主,TWP名誉会长,我当然认识你……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会不认识。”我绷着神经说。
“我是说,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倒是说说?”
“我既然赌输了,就不可能赖账。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我可是找了你很长时间了。”
我愣住了,然后开始仔细回忆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白雪菲尔德的那场战斗,他和我打了个赌,让我说一个数字。
我给他的数字是2,他则是赌在两秒钟杀掉我。
他差一点就做到了,如果当时没有阿纱嘉救我的话。
“有人救了我……严格来说你……”我喃喃道。
“我没说不许别人插手,况且苦苦当时也参与进来了。赌输了就是赌输了,我可不是会赖账的人。只要能做得到,你提什么要求都可以,不过太过分的话我可不能奉陪就是了。”
赌徒保罗抄着手,一副淡然的样子。
拥有他这种力量和地位的人对我根本就没有说谎的必要,我没有理由不信他所说的话。
我笑了,他也看着我笑。
“救你的那个女的呢?她那个变身之类的技能实在太厉害了,我和苦苦两个人都拦不住她。”保罗又问。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
保罗似乎看出来了什么,他伸手拍了我肩膀一下。
这个过于亲切的动作让我吓得差点儿爆出能量,不过还好及时压下了这个本能的念头,否则可就太丢人了。
“你说我可以对你提要求,能不能说具体点?”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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