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喜欢他们了。
下了甲板,辛加法罗和游萤开口就想问我什么。
我伸出手示意他们别说话,而是从第二层继续向船头的方向走去。
连续探过了三层,我这才停下了脚步,然后将辛加法罗和游萤带到了我的房间里。
房间里还是一片狼藉,海风不断从破碎的玻璃窗那里刮进来。
不过他们两个倒不是很在意,这个时候没人还会把注意力放在这种事情上面。
“你演的那出戏,实在是有点儿太冒险了吧?你就不怕我其实是和幕后的人是一伙的,趁机干掉你?”辛加法罗一进屋就说。
我笑了笑,“你杀不了我,因为我发现了一些东西。”
“看的你表情,似乎有收获了?”游萤连忙问。
熟悉了以后她的话似乎就多了起来,不再是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了。
短头发女孩本来就应该给人一种俏皮活泼的感觉,冷冰冰的态度不适合她。
我点头,“我刚才能量恢复了一些。就算辛加法罗真要杀我,我也可以用恢复的那一点点能量挡下来。”
“真的!?”他们两个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如果没猜错的话,法阵就画在船底上。”我继续说。
“为什么?”游萤继续问。
“因为我被逼的身体探到船头凸出来的那一块的时候,能量开始恢复了。而我又跑到楼下同样的位置试了试,能量却没有回复。这只能说明船底笼罩的部位整个都处在魔法阵的影响之下。”
“可是为什么要演这出戏呢?”
“因为突兀的跑到那个位置探出身子去实在是太危险了,假如周围有敌人在观察我们,立刻就会发现我们对幕后事情的兴趣和威胁。敌暗我明,还是低调一些好。”我解释道。
辛加法罗点了点头,“如果我们聚集到船头去,有了能量的保护大概就安全了……”
我耸了耸肩,“这虽然没错,但是我们的同伴可就救不出来了。而且一旦暴露了那个位置,我敢肯定所有人都会去抢,那时候只会让我们相互残杀死得更快……”
正说着,我突然感觉到一股让头皮发麻的阴冷,长时间战斗所养成的警惕性让我立刻拔出了刀。
这是身体本能的对杀气做出的反应,有人在听我们说话!
辛加法罗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我们一起冲出了房间,接着就看到一个身影从楼梯拐角处一闪而过。
“追!!”我大喝一声,和辛加法罗一起向那边冲过去。
然后没有能量的加速,我们跑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混蛋!这下子我们变成目标了!”辛加法罗狠狠的说。
“早晚会这样的,如果要深入查探的话。”我自我安慰的说道。
转身想要回去房间里,却突然发现游萤不见了。
我和辛加法罗都呆在了原地,一股寒意从脚下开始直升到脑门上。
“不……不可能吧……”辛加法罗快步跑到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女孩的的确确是不见了。
“厉害……只用了不到十秒就劫持了想要劫持的人,还没有一点破绽……”我完完全全被这个事实所震惊了,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偷袭,已经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如果是欣迪那一次,我还能够接受。
毕竟欣迪没有战斗等级,而她进屋的时间足足有三五分钟可以供人挟持。
然而游萤可是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士,就是再可怕的敌人也不可能就这么一点声息都没有的将她抓走。
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出来的事情么……我不仅如此想着。
辛加法罗脸上的肌肉已经完全扭曲到了一起,他的手都在发抖,眼睛里全都是血丝。
那个女孩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看他的样子就知道。
我不知道当阿纱嘉失踪的时候我是什么表情,不过大概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没时间耽搁了。”我用力推了他一下,然后跑到了破碎的落地窗旁边。
我们没有离开门太远,如果劫持游萤的人是从门那里跑过去的,我们一定能看见。
所以落地窗就变成了唯一的通路,这一次的劫持刚刚发生,我觉得应该不可能一点线索都留不下。
地板上玻璃碎片有一点血迹,这应该是游萤被袭击的时候被划伤的,除此之外就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了。
按照时间上来说,也不可能有打斗的机会。
我从落地窗探出去,下面是翻腾着的海水。
如果真的直接掉下去的话肯定会死掉,船体的吃水会将人往船底吸过去,然后将骨头碾个粉碎。
我只能祈祷对方是劫持了我们的人,而不是干干脆脆的把她们扔下了海。
“神宫!我们去搜索下面的船舱!!”辛加法罗叫道。
不是很习惯这个假名,我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对他点了点头。
我和他一前一后向下面的船舱摸下去。
压力很大,我拿刀的手全都是汗。
我们很快就离开了客宿区进入了工作人员才能活动的区域。
走道开始变得狭小,只能容纳两个人并肩行走。
我走在前面,辛加法罗和我背靠背负责看顾后面。
黝黑通道中的阴影扭曲着向我们挤压过来,我和辛加法罗都觉得全身发寒。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们没有看到凶手也没有看到受害者,我们用整整一天的时间提心吊胆的将整艘船能够搜索的地方找了个遍,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这个结果让我们非常迷惑而且担忧。
无法找到可疑的凶手,还可以用错过去了作为借口和理由。
然而那足足近百名的失踪者呢?
他们不可能处于一个移动的状态。
我们无法找到他们,这是不是说明他们已经全部被处理掉了?
当两个人扫清了最后一个角落的时候,我们大汗淋漓的靠着墙壁坐了下去。
六个多小时神经紧绷的搜索让我和辛加法罗的精神状态已经达到了极限。
一无所获的结果让我充满了挫败感,被汗水浸透的后背贴在冰冷的墙上一阵阵的发寒。
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到了极点,我迷迷糊糊的几乎要睡过去了。
就在我半睡半醒休憩的时候,一阵轻微到细不可查的歌声从某个地方传了过来。
“我轻轻的拿起斧头,”
“砍了爸爸四十下。”
“当我看到我做了些什么,”
“便砍了妈妈四十一下。”
“我的妈妈杀了我,”
“我的爸爸在吃我,”
“我的兄弟姐妹坐在桌下”
“捡起我的骨头,”
“埋了它们,”
“埋在冰冷的石碑下。”
“是谁杀了知更鸟?”
“是我,麻雀说”
“用我的弓和箭,”
“是我杀了知更鸟……”
我猛然从半睡半醒之间惊醒,试图寻找这个歌声的来源,但是那声音却像什么都没出现过一样就这么消失了。
“你听到了么!?”我去推身边的辛加法罗。
“什么?”辛加法罗并没有迷糊过去,他皱着眉头看我。
我摇了摇头,示意没事。难道这是我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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