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系统的警报响了。
酒馆里的佣兵们猛的喧哗起来,吵吵嚷嚷的向外面挤去。
我感觉自己心跳开始加速,然后也将手伸向了武器。
正当我也准备出去的时候,那个男人转过身将目光投向了我,我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
“Rayout的人最近怎么总是对这种档次的任务这么有兴趣……”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我听见。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僵硬的站在那儿。
“别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看我,你要做什么随便你,我又不是要找你的麻烦。”
男子很无奈的吁了一口气,伸手去拿自己的酒杯。
我对他点了一下头,然后拔出剑向酒馆外面走去。
当啷!!!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玻璃被摔碎的声音。
“站住!!”
是他的声音。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叫住我,但是一股强烈的杀气一瞬间将我完全包裹住了。
那种感觉让我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后背湿了一大片,仿佛我只要再迈一步立刻就会被砍成碎片……
我缓慢的回头看向他。
酒馆里的佣兵已经全都跑出去和黑色烈焰的人打架了,只剩下了我和他。
酒馆静的可怕,就好像冰冷的墓室一般。
男子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来回扫着,“你为什么会有那东西!?”
“什么?”我努力抑制住发抖的手臂,皱着眉头反问。
他推开椅子猛地站了起来,我立刻举起剑横在自己身前作出防御的姿态。
但是他并没有发动进攻,而是伸出手指指着我的手。
“那个戒指!你从哪儿弄的!?”他低声吼道,就好像一匹准备扯碎猎物喉咙的狂狼。
我低头看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他所指的到底是什么。
“……我一个朋友的……”我含糊的低声回答。
“你是挽歌的朋友!?”他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我的头皮开始发紧,同时感觉到心底深处冒出了一大股狂啸着的恐惧。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挽歌的敌人还是朋友,不管是那一边,我都不认为自己今天会平安无事。
但是最终我点了点头,“你认识挽歌……?”
男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甩出了另外一个疑问:“她现在在哪儿!?”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嗓子一下子哽咽住了,心里一下子拧在了一起。
看到我的表情以后,那个男子脸色变了。
“说!!挽歌现在在什么地方!!?”
“……死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吐出这两个字以后,感觉整个世界都从身边沉没了下去。
那个男人站在那里,很久没有说话。
我们两个就好像被冻住的雕塑一样,站在酒馆的大堂中间一动不动。
旁边的门被什么人突然踹了开来,一群人拿着武器冲了进来。
“把钱都交出来!我们是黑色烈焰强盗团的人!你们雇来的佣兵已经被我们打退了!乖乖把财物都交出来的话就不需要死掉了!!”为首的家伙挥舞着手里的剑,高声叫嚷着。
我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男人身上,根本无暇理会旁边那个家伙的叫嚣。
所以当我看到那个男子有异动的时候,就立刻给自己做了一层尽可能厚的防护罩。
就在我刚刚做好护罩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从左手爆出一道粗大的能量柱炸碎了那个叫嚣着的家伙的脑袋。
紧接着就是一股似曾相识的巨大能量风暴,强大的推力将我顶飞了好长一段距离,如果不是身上这层护罩我现在绝对是重伤。
本来以为会撞在酒馆的墙上,可是等我回过神来以后才发现整个酒店已经在巨大的能量爆炸中被掀成了碎片。
那个男人站在一片废墟之中不断爆出自己体内的能量,然后拔出剑开始屠杀那些趾高气扬的强盗团成员。
十数个家伙在强大的攻击面前甚至连能量都来不及提升就被砍得四分五裂。
我愣了好长时间,然后意识到了什么。
叮——
我用尽全部力气才挡住了两下那个男人的攻击。
并不是我不想多撑几招,但是从龙盘那里缴获的高级武器在男人的黑剑下只承受了两次攻击就被剁成了两截。
能量加护的差距实在差得太多了,我也根本来不及将能量完全充满手里的武器。
好在那个男人并没有失去理智,不然我想自己也会被顺手杀掉。
我之所以插手并不是因为对那些杀死的家伙抱着什么怜悯的感情,而是如果他们现在就全部被杀掉的话,那么我的线索就断了。
男人喘着粗气慢慢收回了自己的能量,刚才的一番大闹让他也浪费了不少能量和体力。
我们周围的两所房子已经被能量炸成了碎片,地面也被烧得焦黑。
断肢和大量的血液将黑色点缀的一片鲜红。
他看着我,我却没有看他,而是扭头掐住了身后那个黑色烈焰的幸存者。
那个家伙的脸已经扭曲成了非常可怜的形状,鼻涕、眼泪和口水沾满了他的脸颊。
“黑色烈焰之前为什么会销声匿迹?现在你们出来又是为了什么?”我将断剑比在他的脖子上问道。
“……我……我不知道……”他语无伦次的摇着脑袋。
这个人已经被吓傻了。
我一剑砍断了他的两根手指,他捂着手痛得大叫起来,全身都在地上扭动着。
我不喜欢折磨别人,但是只要能让我得到想要的答案我不介意做这种事。
“你们之前为什么要隐秘行踪?现在出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我每次的提问无法得到答案,你身上就要少一些东西,听明白了么?”
那个人哭喊了两声,然后摇着头:“我们没有……我们只是抢劫……我们的强盗团只是刚刚盗用这个名字……才只是刚刚组建……之前的黑色烈焰的事情……我不知道……”
他不是说谎,至少从他乞求的眼神中我能感觉出来他说的是真的,人在这种崩溃状态所说话的真假我还是能够辨别出来的。
没想到答案竟然是这么简单……这让我非常非常失望。
我松开了掐着他的手,然后在他的脖子上给他开了一个口子。
站起身来,我重新转头面对着那个男人。
这个时候我已经平静了下来,不再被他的杀气所震慑,所以手也不在发抖了。
“我们是敌人么?”我问他,因为这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
男人摇了摇头:“挽歌也是我的朋友,我并没有理由和你为敌。”
那只是因为你不知道我对她做了什么……我心里默念着。
“……本以为她还在隐居,找了她很长时间……没想到已经死掉了……那个臭女人……”他看着天空,自言自语道。
挽歌的背后藏着一个巨大的我无法看清的谜团,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可能是我弄清这一切的突破点。
“你和挽歌到底是什么关系?”我问道。
男人瞥了我一眼,“你操心的太多了。”
“我只是想帮她报仇……如果能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情的话……”我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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