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在泥沼中翻滚了片刻,一道神识划过脑海,双手捻着一个从来没学过的道决,虚弱的道:“三茅清火净浊身,妖魅鬼祟,速离吾体——急急如律令!”
一道白色的道火,自他脚心燃起,烧向顶门。
赵无谋愣了一下,这道火乃是得道之士体中的三昧无量火,专烧侵入体内的妖邪符录,这种法术,现在会的人已经不多了,想不到此人也有这能奈,好好的道德之士,可惜做了鹰爪。
另一边正配合马妖娆大战血尸的茅山舞正好瞟到,大惊道:“三茅净火?只有谪传的茅家人才有,奇怪!有茅家血脉的人我都认识,这人莫非是?哥哥——?”
这具血尸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霸王,躯体强横已极,在马、茅两个美女的攻击下,夷然无损,尸身上的皮肉被雷火印旗打得焦煳,却尤自不倒。
马妖娆的小嘴角,溢着一丝血迹,冷声道:“山舞!我再拼一下,你抽空逃走!”
茅山舞哼道:“这是什么话?南茅北马,我南茅要是临阵逃跑,传出去弱了我祖宗的名头,这人我可丢不起,我们并肩子上!”
清溪慢慢的站起身来,一道道神识划过脑海,浑身骨骼“啪啪”作响,毛发尽张,双手伸向天空,大叫道:“我是谁——!”
三茅净火,不但烧去了他体内的虫卵、秽气,同时也烧去了松山真人下在他体内的禁制,先祖留在他识藏中的记忆被渐渐唤起,前生今世的画面激烈的碰撞,头脑中一片大乱。
赵无谋道:“吊到了,这人疯了,我们快跑!”
说着话,带着小刀和双兽,急急的往方才传来霹雳声的方位冲去。
“吼——!”
赵无谋祭的道符时间到了,龙虎、玄武、阴兵渐渐隐没,两只花皮吃了大亏,此时忽然失去道符幻化的灵兽阴兵,找不到敌手,气愤大叫,清溪道人正横在路中间,首当其冲。
茅山舞擎住杏黄旗,打翻血尸的又一次攻击,急声道:“妖娆!清溪体内竟然有茅氏不传之秘的三茅净火,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可恨方纔那人竟然跑了,留我哥哥一人御敌,你们特攻大队就是这么作战的吗?还临阵逃跑呢?那逃跑人的背影好熟,会是哪个呢?这次若是能回去,你一定得向上级彙报,狠狠惩治这个临阵脱逃的孬种!”
马妖娆翻翻白眼道:“那队人是清溪带来的,我还没有通过组织上的考核,算不得特攻或是特战大队的,那些人我并不认识!”
血尸虽然没倒,但也被两女耗得油尽灯枯,它虽不是活物,也知道最后的时间到了,双爪擂胸,大嘴一张,喷出一股血雾,天空中顿时下起一阵细细的血雨,两女顿时感觉压力暴增。
马妖娆主攻,站在前面,无边的压力令她血肉紧崩,大山似的压力下,一道灵识划过脑海,右手小臂渐渐坟起,马妖娆本能的把手臂上抬,一道白光自中指间慢慢的探出。
马妖娆想也不想,本能的出口娇叱:“雪龙剑!出鞘——!”
马家留在后人血脉中的雪龙剑,威力奇大,虽遭强大的压力逼迫,但马家绝学太过博大,马妖娆虽然在世俗间出类拔萃,但本门道行连个皮毛也没修成,雪龙剑尤自不能完全出鞘,只在指尖探入一段剑芒来,夜色中闪闪生辉。
血尸没有灵识,不知好歹,狂吼着冲了上来。
马妖娆妖叱一声:“斩——!”
道家秘宝雪龙剑,自血尸头顶划过,一道耀眼的电光乍现,雪龙剑複又缩回马妖娆的手臂中不见了。
血尸呆呆的立在原地,忽然惨嚎一声,尸体自顶门炸了开来,秽血腥肉飞舞。
茅山舞大叫一声,展开杏黄旗,护住两人。
清溪发觉两条花皮已到近前,没来由的右手向天一指,大叫道:“华阳剑——!”
一道耀眼的金光自他指尖飞出,一柄一尺多长的道剑飞了出来,在他指尖三寸外旋转,剑啸阵阵。
两只花皮见到飞剑,也知好歹,不约而同的转身想跑。
“杀——!”
清溪大喝,茅山至宝华阳剑,带着剑啸电射而至,一条花皮顿时分成两片,碎体中魂魄同时而灭。
另一条花皮已经跑出去三十多米远,见同伴条被斩,正好为自己赢得逃跑的时间,正要高兴时,那柄短剑忽然转头,自它?
中射入,腥血飞散。
茅山舞收起杏黄旗走了过来道:“哥哥——!”
清溪点头,恨道:“许绍成——!”
茅山舞欢喜:“哥哥!你到底被什么人掳走的?”
清溪冷哼:“掳我的人用道法封了我的识海,让我记不得根源,侥倖今天因祸得福!”
忽然转头对马妖娆道:“我不回去了,麻烦你回去后告诉松山,他掳我之德,我必报之,还有,他一辈子就想得到一柄仙剑,我知他掳我打得什么主意,也顺带告诉他,休想得到茅山华阳剑!”
马妖娆道:“你是我们首领,你不回去,不怕组织处分你?”
清溪仰天冷笑:“组织——?哼——!我茅山道宗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若是政府好生请我,我自当助力,但竟然干这掳劫之事,我茅山剑就算百死,也决不曲从!走吧——!”
马妖娆看他一眼,也不多语,此地凶险异常,正常人都不会无事在这地方寻乐子,当下点头,也不通知其他人,转身寻着来路回去了。
茅山舞道:“你是哥哥——?你终于记起了你的本名,太好了!”
清溪一挥手,挡住她说话,低声道:“这些年我助纣为虐,干了许多坏事,没脸再回茅山,前些天我抓了霍家的姑侄两个,现在她们正在延庆山庄受罪,请你设法通知长沙九门的人,张镜湖就是长沙九门之首,他有要事要找其他八门去办,绝不会坐看霍家断了后代,或是为大太子所用,你在警中自有人脉联系长沙老九门,有劳了!”
茅山舞含泪:“哥哥!自你失踪后,家里的人想你的很,不如和我回去,找太祖爷爷为你做主!”
清溪歎息一声,忽然道:“妖娆!你怎么又回来了?”
茅山舞本能的回头去看时,忽然头脑一昏,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时发现身在一处宾馆标间中,清溪人已无踪,右手张合时感觉有异,一道灵决闪过脑海,试着念出时,光华耀眼的华阳剑跳在半空,剑啸激扬,左手一扬,杏黄旗无风作响。
茅山舞大:“哥哥-!”
忽然一咬牙,收了旗、剑,恨道:“这事必要告诉太祖爷爷,平白掳我茅山宗嫡系传人,我茅家的人岂是好欺负的!”
再说赵无谋,在两只牝兽的引异下,很快的就找到了那处霹雳响起的地方,高家兄弟在中间,七八个龙角的特攻战士形成半月形,手拿九二式手枪,紧张的找着什么。
赵无谋也不作响,悄悄的把小刀拉得蹲下,隐在长草中,两只牝兽身上全是豹纹,地形又熟,在长草里决不会被人发现。
一个战士忽然枪口一抬,一声轻响,一只硕大的巨鼠跳了起来,血光飞散,受了伤后熘入草丛中不见了身影。
郑小刀奇道:“他们在干什么?打老鼠?”
赵无谋嘿声道:“不是老鼠,是黄鼠狼,他妈的,全是得道的妖物!”
高峰大喝道:“张家的反革命,你们给我听着,我代表国安龙组,要你们投降,和人民做对是没有好处的!”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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