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斯卡蒂的肠道发出温和的呢喃声,哼唱海底的歌谣,继续邀请凯尔希前往群星映照下的深海。
加入我们吧…回到你的归宿。
也许是幻觉,但冷静的凯尔希确定自己听到了柔声的呼唤,呼唤她进入肠道更深处。
阿戈尔人…充满谜团。
“你看你…多么可笑。”歌蕾蒂娅优雅的嗓音冷酷地传来。
修长的剑鱼坐在虎鲸身旁,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拍打。她注视斯卡蒂优美的脸庞,嘴角抽搐下,平静地说到,“你这…美丽的怪物。”她俯身,轻轻吻在斯卡蒂的脸颊上,又抚摸那柔软的秀发,轻声道,“生日快乐,孤独的猎人。”她微笑下,站起身,用袋子装好那几袋病变的组织,便鞠躬离开。
“二队长…你…你…”
“呵呵…我先失陪了。”歌蕾蒂娅微笑道。她扶了下帽子,举起袋子,轻声道,“凯尔希?我先送到你的办公室了…愿你和斯卡蒂…度过美好的一晚。”
她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斯卡蒂听到走廊上传来歌蕾蒂娅略显沙哑的歌喉,像是在讲述搁浅的痛苦,和遇见甘霖滋润的喜悦…
“二对长这家伙…总是这样。”斯卡蒂捧住肚子,对着腹中的食物轻声道,“你和她…很像。”
“哼…”医生冷哼。她只希望剑鱼不要自作主张,惊动整个医疗班可不好…
“不必你费心了,凯尔希。”斯卡蒂的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酷,“我知道…我是一个怪物。”她停顿片刻,干笑道,“怎么?你不说话了?”
“这是阿戈尔人的归宿吗…”
斯卡蒂捕捉到医生语气中的犹疑,冷笑答道,“你也有…不知道的吗?”
“啧……”凯尔希克制地咬咬牙,轻轻抓住一簇绒毛,冷冷道,“你的组织…在变化。”
“也许化掉你…你就知道了呢。”斯卡蒂冷笑。她又戴上帽子,继续走向她牵挂的那个病房方向。
凯尔希在肠道中恢复一会体力,呼吸逐渐平稳,而面罩中斯卡蒂的气息也逐渐减弱。她看了下刻度,还能够活动一会,只需要…
她随手握向身边,然而只握住一团潮湿的绒毛,被热情地裹住。
“不对…”她在肠道中寻觅,忽然注意到随身的小箱子不见了。
真是大意……
虽然她确定箱子中的东西不会出来,但是让其梗在斯卡蒂的肠道中未免……
还是得快点找到…
她握住肠壁的褶皱,艰难起身。狭窄的肠道大约能让她半弓身前进…尽管每走一步都会感受到来自肠道的水压,如同在深邃的海底跋涉。
“哼…”所幸她还能看清身边,而肠道绒毛如同海草,在肠液浸润下拂动,随着蠕动声的歌谣起舞。
呼唤她进入更深处。
医生忽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清楚在往什么方向前进,也不知道箱子是卡在肠道上端,还是随着蠕动滑入更深的所在…
“哼…”她向两侧观察,简单判断,还是凭直觉走向前方,希望在翻越道道褶皱,绕过肠道拐弯的地方,或许能…
看到那一抹银色。
果然,绕过这道肠道的转弯处,不远处就闪过光泽。尽管电筒的亮度减弱好多,她仍能辨认出箱子的形状。只需要走过去……
她被突然涌起的褶皱绊倒,有些狼狈地跌入潮湿而柔软的肠肉中,身上有沾上好多清澈的肠液…
与深红的胆汁。
凯尔希嫌恶地望着从箱子下渗出的深红胆汁,见浓稠的液体沾染在箱子上,留下了不深不浅的痕迹。
也许她不想继续用这个箱子了。
凯尔希翻过一道道褶皱,身下的绒毛擦拭在她的腿上,就像从海草之中跋涉行过。
她觉得自己逐渐浸入更深、更潮湿的海水中。
胆汁的苦涩气息逐渐浓郁,在狭窄的肠道之中挥之不去,她似乎看到浅红色的雾气如同海藻一般拂动,厌恶地皱眉。氧气面罩中的氧气也显得更为清新怡人,只希望不要被污染...
她走近箱子所在的位置,细细端详。本身箱子并不大,正好卡在肌肉的缝隙之间,而深红的粘稠液体不断从箱子的边缘处渗出,而积聚在这一处肠肉内的液体几乎漫过了她的脚踝...
她厌恶地踢踢肠肉,却踢不掉粘在脚上的深红液体,只好无奈摇摇头,继续思考如何取出箱子。肠肉都扒住了箱子边缘,就像箱子本来就属于胆管入口一般,用手拉扯都很难取下。
哼...应该用手术刀割掉多余的...
她伸手抚摸箱子边缘的软肉,脑中想象如果用手术刀切去的效果会是如何...她的指甲刺入肠肉之中,传来轻轻的水声,软肉在刺激下微微抽动,也松动几分,足够她的手掌探入胆管之中。
真乖...
“喂...你又在做什么!”斯卡蒂感觉到了右腹传来痒痒的感觉,像是调皮的小手挠在娇嫩的右腹位置。她尝试用手抑制,然而挠痒感来自体内,毫无用处。
她再次背靠在走廊上,用手紧紧捂住腹部揉搓。
“你怎么...还没消化掉!”斯卡蒂恨恨问道,“你这...可恶...不许闹了...海潮会吞噬你的!”
“哼...”凯尔希不屑回应。尽管身边的肠道震动频繁而剧烈,不过她还是尽量保持平衡。手掌已经伸入胆管中,正好够到箱子的背面,她尝试拉拉箱子,然而只传来轻声摩擦的水声,箱子却纹丝不动。
她并不气馁,而是继续拉扯,可是箱子就像在斯卡蒂的胆管中生了根...
只好...
她无视虎鲸愤怒的咒骂,伸出手臂,尽力探入胆管中。她感到胆管的肌肉热情地抱住她的手,不住收缩,将她的手臂往深处指引,然而胆管狭窄,加上箱子阻隔,她最多伸了半个小臂,便紧紧卡在胆管中。她吃痛地哼了一声,用手指抓挠在娇嫩的胆管内壁上。她清楚地听到尖锐的指甲摩擦在内壁上,划破娇嫩的粘膜的声音,手指感到了炙热的液体舔舐...
咕噜,咕噜...
“你...啊!”斯卡蒂觉得右腹传来剧痛感,整个肠道都像是在搅动一般,也牵动腹部内脏颤动。她紧紧掩住肚子,从走廊的墙壁上滑落,不觉眼中渗出了疼痛的泪水,咸咸的,流入口中...
凯尔希也不好受。她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道蠢蠢欲动,连忙抽出手臂,躲在一道粗壮的褶皱之中。只听到“砰”的一声,箱子被一股深红的液体喷出,在肠道中翻滚数下,卡在褶皱之中,而深红的液体像是喷泉一般不停流出,在整个肠管中染上了深红...
“啧…”凯尔希从褶皱中起身,拍拍耳朵,掸掉头发上沾上的胆汁。她觉得苦涩的水压黏在身上,有些难以行动,然而还是勉强爬过褶皱,拿起箱子。她坐在突起的褶皱上,打开箱子检查,所幸电刀没有损坏,药物没有倾倒出来,尽管只是变得凌乱。
“凯尔希…我…恨你…”斯卡蒂觉得右腹如同沸腾,就像一团火焰在其中燃烧。竟然被这小小的食物搞得如此狼狈…猎人十分不快,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期待肠液尽早消化掉她…
“嗯。恨我吧,猎人。”凯尔希装好箱子,提起来,继续前进。肠道变得宽敞一些,她可以以半蹲半爬行的姿势前进。斯卡蒂的肠道整体粉润饱满,映出光洁的色泽,往更深处,深海的气味更为浓郁尽管胆汁的苦涩滋味仍然黏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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