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欢起身道:" 本神将只信你非受邪秽所控,但凭你以往之品行,与来我屠狼关后所行之事,本神将依旧信不过你!能让你离开已是网开一面,再作停留,动身无门!"
却见煌天破拱手急道:" 叶神将,兹事体大,还请先问明原委!"
叶明欢不料煌天破竟似想力保于她,眉间闪过一丝不悦,反问道:" 煌少侠,此女长年以邪法魅惑男子,采人精气,江湖人无不闻之色变,从这般品行不端的淫妇口中,又能得出几分真实的情报?"
煌天破不卑不亢道:" 即便全伪,我等也可派人先行确认,但如今头绪全无,正是需要线索之际!"
叶明欢心中不悦道:" 年轻的小子,被人蛊惑尚不自知!罢了,三教权重,他又是孟九擎嫡传,若起冲突,对我日后仕途怕有影响……" 思索间,目光已转向霍青丝,心道:" 九经圣司自视清高,应当最恨这种女人,不如先扯出她的话头,也好堵住这小子的嘴!" 不料尚未开口,只听煌天破朗声道:" 叶神将,此女虽修有媚功,但对修有九阳心经的煌某而言,想要中招无异于登天而上,所以请您不必担心煌某开口有违本心。煌某身为儒门弟子,只求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断不会因个人之私颠倒黑白,陷社稷于水火!"
" 嗯?" 听到煌天破朗朗之声,饶是叶明欢久经战阵,胆大心雄,也不禁背脊一凉,心道:" 区区数言,看似表达立场,却将我心思一一道破,还兜转的滴水不漏!这‘三教少壮第一人’果然名不虚传,单是揣度人心这一项,便已令人望而生畏!" 但他毕竟一代名将,又是一方统帅,自然不会将心惊写上神情,于是稍作退让,问道:" 那依煌少侠建议,本神将该如何处置?"
煌天破仍是不卑不亢的施以一礼,道:" 叶神将,您身负驻守边关之重则,对于关内之事,即便有心也难施以援手,不如便将此女交与三教处理,一来可行监视之责,令其无法外出行恶,二来也可问出详细情报,以便日后勘察。至于她强闯军营,挟持军官,扰乱边关安宁之举,叶神将可依军令发落,煌某绝不干涉,只求能留下她一条性命与足够吐露情报之体力。"
" 强闯军营便已是死罪,却让我留她一命?" 叶明欢心中冷笑,打量着眼前威武英气的儒门青俊,忽而笑道:" 这是自然,既然她仍有利用价值,那她之罪过,本神将就暂且不予追究,若能因此收拾那该死的邪秽,也算积德造福。"
煌天破也一同面露自信笑容,躬身行礼道:" 煌某代天下苍生,谢过神将高义!"
二人虽皆面带笑容,屋中气氛却已剑拔弩张,霍青丝虽对颜若榴并无全然恨意,也早听闻她之名声,如今爱徒无故对她这般信任,令她也着实费解,一旁籁天声、墨天痕更是摸不着头脑。
籁天声与煌天破相交日久,知晓他行事定有自己考量,虽是生疑,却也并未发问,墨天痕早见颜若榴狠辣手段,对此事看法却与叶明欢相同,不禁对煌天破急道:" 煌师兄,叶神将说的没错,此女不可信任啊!"
" 可不可信,问过之后自然知晓。" 煌天破却看都没看墨天痕,继续对叶明欢道:" 叶神将,若是无事,我们便要开始问话,您若有兴趣,不妨旁听?"
叶明欢先前早已表态,自然不会在此多留,只是深深的望了煌天破一眼,笑道:" 想不到在这屠狼关中,本神将还能收到逐客令。告辞。" 一负手,已是领着众侍卫出屋。
一旁亲卫小声不悦道:" 将军,那小子对你这般无礼,是否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叶明欢一摆手,道:" 儒门掌教嫡传首徒,若在我屠狼关出事,那不等你我战死疆场,就得先给朝中那群书生生吞活剥了。"
那亲卫不忿道:" 那就这么放过那小子不成?"
" 放过?" 叶明欢自嘲一笑,道:" 若是用毒,那他在我屠狼关出事,太过惹人怀疑,若是武力相杀,以他之武力修为,想要拿下至少也需千人之数。"
那亲卫不禁咋舌道:" 他竟这么厉害吗?千人围剿一人,这阵仗,也只有上次对南疆战神这般用过。"
" 那不也让他跑了?" 叶明欢沉冷道:" 此子修为,只怕更胜太武麒麟,想动他,还不如想想该怎样结交他。"
一行亲卫听此言语,不禁当场噤声,叶明欢亦是心中暗叹:“此子行事强势霸道,却又与人留三分余地,审时处事之能着实令人惊艳!假以时日若孟九擎将掌教之位传于他手,儒门之势只怕更胜往昔!趁他在关中提前结交,不失为长远之计。”
于是吩咐左右道:“ 儒门,不,三教在关中时,伙食按青萝军标准供给,除却帅府与参谋府,屠狼关内任何设施皆可让他们随意来往,不得阻拦,三教之人有何要求,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一并满足,不得推脱延误,违者,视违军令!”
而在屋中,颜若榴面对三教四人,亦不知该如何是好。霍青丝颇有埋怨道:" 破儿,你为争线索是好,但这般挫神将脸面,着实不妥。"
煌天破自信道:" 师母,叶神将态度分明,我若不力保于她,只怕线索就此断绝,此举虽是下策,却不得不为。"
霍青丝浅然一叹,道:" 罢了。" 随即望向颜若榴道:“那你打算何时问她?”
颜若榴急忙起身道:" 我现在便将所知悉数告知于你们!"
且说宇文正、寒凝渊一行急匆匆的送晏饮霜至镐京,寻到缉罪阁前,正见着贺立人守在门前。
快活林一役之后,寒凝渊与晏饮霜曾在缉罪阁暂留,当时贺立人便对他二人容貌过目难忘,惊为天人,如今再见,不禁奇道:" 你们又去打仗了不成?"
寒凝渊见他自来熟,便也不再客套:" 请问贺紫薰贺捕头是否在阁中?在下有要事相求。"
贺立人道:" 师姐未曾外出,我去与你通传一声。"
宇文正忙抱拳道:" 有劳,事情紧急,烦请尽快。"
贺立人着同门顾守大门,自己则入阁中找寻贺紫薰,转遍她常在之所却未曾得见,只得揪住路过的捕快询问,正巧那捕快知晓贺紫薰所在,道:" 之前有在医房附近见过薰师姐,应是去那里照看阁主了。"
贺立人谢过那捕快,径直往医房而去,行至门前,却见医房大门紧闭,顿时哀叹一声,垂头丧气的想要离去,不料刚一转身,却听医房里传来一名男子得意而略显满足的声音:" 薰儿,你越来越熟练了。"
" 好像是叶捕头的声音?薰儿?这么说薰师姐也在其中?" 贺立人顿时大喜,返身敲门道:" 薰师姐!薰师姐!你可在里面!"
顿时,医馆之内一阵躁动,似有木桌碰撞与女子闷哼之声传来。
贺立人不明所以,继续敲门道:" 薰师姐?你还好吧?" 又过了一小会,医馆大门方才打开,只见贺紫薰满面通红,不停抹拽扯平衣衫上凌乱的褶皱,将一缕凌乱散落在额前的发丝拢至耳后,微喘道:" 你找我?"
贺立人见她模样如此狼狈,不禁指了指她嘴角残留的一丝乳白痕迹,关心道:" 薰师姐,你是患了病,在偷偷吃药吗?"
贺紫薰却如惊弓之鸟一般,飞快的用衣袖将嘴角抹净,还未回答,就见身后一名男子搂住了她的香肩,满怀深意的对贺立人笑道:" 不错,薰儿身体抱恙,本捕头正给她喂药,不过那药味道颇重,她不大肯服,所以不得已使了点强硬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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