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此时,变生肘腋!
只见曲怀天眼神一厉,左手电闪而出,扣住墨天痕脉门!
他动作极为隐秘,又有二人身体遮挡视线,场外人一时不察,只道是二人握手言和。
只听曲怀天低声道:“墨师弟,我虽输剑招,但还未认败呀!”
墨天痕脉门被扣,惊觉不妙,不及反应,眼前金芒一闪,金玉满堂已当胸刺来!
“糟糕!”墨天痕暗叫一声,脉门却被牢牢扣住,闪躲已是不及!
此时,几名眼尖之人已发现状况不对,晏饮霜更是大叫道:“天痕小心!”
“卑鄙!”千鎏影见状,拍座而起,手腕一翻,龙耀飞弓已引弦搭箭!然而神箭未出,就见场中风沙狂走,一道人影如风如电,快的不及瞬眼!
只听“叮当”数响,一柄镶玉金剑螺旋飞空,铮然落地,正是金玉满堂!
曲怀天惊异的望着眼前那柄银白细剑,面色难看至极:“潇……潇然忘俗?”
“收手吧。”
御逍遥擎剑在手,将曲怀天拉离墨天痕身前,道:“令师爱财,取之有道,君子求胜,取之亦该合道。七君之剑,不该以此等方式相交。”
原来方才一瞬,御逍遥率先察觉不妥,当下毫不迟疑,足下一动,潇然忘俗同时出鞘,驾风而行,拦下曲怀天偷袭之举!
“金玉满堂”与“潇然忘俗”两大神兵交锋一瞬,曲怀天已是虎口绽裂,兵刃难持,墨天痕厄杀之危顿解!
“真是够快!”
千鎏影箭未出,事已了,赞叹一声,也收弓坐下,头一偏,却见千兰影满脸紧张的神色,小手紧紧攥拳,不禁笑道:“小妹,怎么的,担心你未来夫君吗?”
千兰影被他这一调侃,方才回过神来,白皙俏脸上顿现一丝红晕,忙偏过头去支吾道:“哪……哪有?大哥你还不是准备出手?”
千鎏影笑道:“我和你,那是一个意思吗?”
这时,只听御逍遥高声道:“本组,正气坛墨天痕胜,下一组,九十九号……”
看到这里,千鎏影起身道:“罢了,此战过后,今日应再无精彩对决了,我们回去吧。”
千兰影顿时有些不舍的道:“啊?这就走了?”
千鎏影又笑道:“怎么?舍不得?想再多看你夫君几眼?你若想看,大不了我把他传来,让你看个够,如何?”
千兰影最受不得他这般调侃自己,起身就是一脚,嗔道:“臭大哥!你又胡说什么呢?谁舍不得了?哼!走就走!”
说罢也不理在一旁暗自窃笑的千鎏影,自顾自的走下客座台,千鎏影也随即跟上,在座众人赶忙起身相送。
目送这活宝般的兄妹二人离开,小舒小声的问道:“陆姐姐,方才他们怎么分出胜负的,你可曾看清楚?”
陆姓女子摇了摇头,无奈道:“强光耀眼,不曾看清,但对有眼界的人来说,这定是场精彩的对决。”
接着又道:“三教果然人才辈出,除了煌天破、籁天声之外,竟还有人身具如此修为,这样一来,最终总决也让人有所期待了。”
小舒好奇道:“陆姐姐你是在期待什么?”
陆姓女子笑道:“期待在煌天破与籁天声对决之前,还会有不少精彩。”
墨天痕回到座位席,众女早已迎了上来。柳芳依关切道:“墨公子,可有伤着?”
墨天痕笑了声道:“放心,一点事也没有。”柳芳依见他精神完足,身体也并未受创,这才放下心来。
梦颖紧接着问道:“天痕哥哥,刚才光那么强,那你是怎么继续对战的?”
墨天痕道:“我也不知,只是能感觉他的来剑方向,然后催动剑意去御守罢了。”
梦颖听的玄乎,还想再问,却听晏饮霜道:“行了,你们先让天痕坐下歇着,一会儿再问吧。”
众人依言回到座位,墨天痕正欲坐下,却无意间瞥见曲怀天正怀抱金剑,独自一人站在儒门阵营的最后方冷冷的望向自己。
他上台前,身边皆是儒门子弟,颇有众星拱月之势,然而对决过后,却无人愿再与他相谈,纷纷避而远之,身影反倒显得有些孤僻。
曲怀天亦发觉墨天痕注意到自己,也不多话,默不作声的转过身离去。
墨天痕只道是他输了武演,心中不快,也就未去在意,安心坐下,观摩之后的武演。
此时天色渐暗,已近黄昏,初轮武演也接近尾声。
墨天痕左右无事,突然又想起之前丹田的那股热流,忙运功检视起来,阴阳天启一周天运转过后,并无异样,只是内元较之前有些许壮大迹象,不禁好奇的凑到一边问晏饮霜道:“师姐,之前那股热流,你还能察觉到吗?”
晏饮霜听他提及此事,俏颜顿时凝重起来,道:“能,且一直持续至现在,却不知究竟发生何事。”
“一直?”墨天痕奇道:“怎么我的只出现一小会便消失不见了?”
晏饮霜疑惑道:“这我也不知,待会回去请教下爹爹,看他是否知晓些什么吧。”
时至日落,最后一组武演分出胜负,至此,一百二十八人全部武演结束。
御逍遥高声宣布道:“将神校场第一轮武演,今日便到此为止,明日,今日胜出的六十四人将继续在此比试,望各位莫要缺席。”
一行人离了将神校场,步行返回住处,待到步入无涯学舍后,从各处校场返回的弟子们皆汇聚于此,沿路听闻,皆是武演轶事,各处校场皆有谈资,而谈论最多的,自然是昊阳坛之事。
“你知道吗?今日煌师叔差点未能通过首轮。”众人身后一名书生兴奋的对同伴说道。
一旁一名道门弟子奇道:“难道煌天破遇上难缠的对手了?”
那书生道:“哪里,你可知今日昊阳坛抽签之时,煌师叔竟还未露面!”
小道士道:“那又如何?抽签一事,若是人不在场,那么最后剩余的那根便是他的签号。”
那书生点头道:“确实如此,但直到该他上场之时,他仍是不曾到场!”
小道士顿时奇道:“怎么?他不愿参加这次武演吗?”
书生道:“我们也不知晓具体发生何事,但就在笑翰林前辈准备宣布胜负之时,天外突然流云飞彩,弦音响彻,正是煌师叔凌空而至!”
小道士“嗯?”了一声,道:“你确定你说的是煌天破,不是我籁师叔?”
书生道:“哪会有错?煌师叔何等模样,我又如何会记错?那正气不凡,英姿雄伟的模样,不是三教年轻一辈第一人,还会是谁?”
小道士不解道:“那他为何会赶在时限最后才堪堪赶到?”
书生道:“这我哪知晓?兴许是闭关修炼,方才出关吧。”
一旁旁听的年轻僧者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自然是煌师叔轻松得胜,晋往下一轮了。”书生说着,面上尽是自豪之气。
墨天痕走在这群人前面听的真切,不禁心道:“煌天破不过二十岁,修为已与那蒙面人首领不相上下,当真是旷世奇才,我若到二十岁时,又是否能有他那般建树?”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暗忖道:“此回虽是救回母亲,但仇人身份,杀人动机,至今还不曾明了,待到武演结束,定要跟母亲问个究竟,看能否推测出仇家到底是谁。”
众人回到住处,早有人送来晚饭,晏世缘却是未曾归来,只是托人带话道:“掌教与三圣宴请七君,晚饭莫要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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