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的时间。
耐心却不是无限的。
因此,在既有信息足以使纱耶确信某片碎片不可能再提供有价值的情报后,她便会毫不留情地将其粉碎。
但是,纱耶也并不是无差别地蹂躏着一路上所遇的全部碎片。
有的碎片——正如现在这个有关“纱耶与织”二人的恋情——会让纱耶情不自禁地想要了解更多故事的细节。
是的,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在这里面找出更多自己需要的信息了。
[chapter:— 1.2 —]
双眼于翻身时的恍惚,带来那持续了半秒的,只存在于单纯想象力中的皎洁月光。
一晃眼后,光线再次摇曳着橘红。
这里的所有电力设施全部都没法用了。——并不是从一开始都不存在,本该维持能源供应的电线、墙旁被遮掩在橱柜后的插座口,不起眼的迹象却暗示着这里普及过电器的历史。
它们只是:不知因何理由,再也无法履行为这座宅邸供应能源的固定职责。
时不时传来枝叶被狂风侵袭而刮擦于玻璃窗面,混淆着雨点洗刷外墙的白噪音。“那么快就累了吗?”
“昨晚已经彻夜未眠了……”纱耶无奈地喘气。一段对话在此结束,接下来便该有新一段交流了。
她留意到自己双腿之间那令自己皮肤略感冰凉的温热。
“差不多玩够了吧。”
“最近纱耶越来越冷淡了呢。”
“那还不是因为……”纱耶耸了下肩,“明明是织过于欲火中烧了吧。”
“可我总是这样呀。”
纱耶的喉中不受制止地挤出一丝柔雅的娇吟。虽说在张开双腿,正对着相互摩擦后,二人都差不多消磨完了精力,果然手部的蠕动是不怎么需要耗费力气的吧。
正戏早已告终,深夜同已降临;在这相拥入梦前的收尾时刻,织不再用上大把的时间去琢磨气氛,显得有些迫切地将手指直接探进纱耶的凹陷。“温柔点啊”——还是经不住过量幸福后穷追猛打的爱意,纱耶轻悄悄地怨道。
“但是,很柔软呢。”
“正、正是因为柔软,才要加倍地呵护爱惜、……”纱耶抿着嘴,滋出这或许只有织方能听懂的言语。
“就像你右眼的花瓣那般,对吗?”
“就……就像织那样、柔软。——”不愿放弃高雅般地将娇喘拼命吞咽入肚,却也按耐不住用调情的话语挑逗身后那远比花蕊要芬香的女孩,“只要像、……织般柔软,便足矣——、”
“快要撑不住了的话,就不要逞强啦。”
“你、……这样在我刚刚高潮后就、做……这么猛烈,我肯定会……支、支撑……”
“那么,纱耶的话要不要尝尝看——这波攻势呢?”
“嗯啊、……!”
织右臂进一步的施力下,纱耶更加陷入了她的怀中几寸。背后那两块光滑而饱满的小球,光是感受着自那里传入背中的弹性,特别是那有些发硬的小凸起,光是那样便已令纱耶的脸颊与鼻梁附上红晕。
“感觉到了吗?我的爱意……”
“我只、能感呃嗯——!感觉到织、你那满溢的饥渴、……!我、不行了……”
“只是这点程度的话,我还完全没法被满足哟。”
“可、太……我实在是,精疲力竭了……撑不住、——”
织暂缓了手上的动作,面容若有所思。
“真的,纱耶已经很累了吗?”她仍有不甘地试问。
她咬着下唇,迟疑后的连续两次点头。
“都还没轮到纱耶上位,就已经没力气了啊。”纱耶能觉察到,压迫于自己身体之上的织的体重略有减轻。“就算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这种未来昏暗的……时日。也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好好地锻炼身体,不要到真正危难的时刻,也沦落到与那些人一并离去啊。”
纱耶被这略显跳跃性的思维搅乱了脑中逻辑,思考数秒,还是未受控制地问:“织你、小……小题大做了吧、?”
反正只是一段既有的,已经发生的回忆。
反正只是一段已经结束的回忆。
一开始便是这么,以为自己早就想通了的。
既然如此……一切的,有关这段回忆的细节,自己都将尽力在不破坏小世界本身的前提下深掘谜底。
“因为,未来的灾难……昏暗的日子,和我在与织做这种事时率先撑不住了什么的、……”纱耶没能再想到其他语句接在其后。
“……”她未对此作答,将视线颇为用力地扭向一旁。
纱耶可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
早已阅览、游览了如数众多碎片世界的她,深知自己在扮演其内某个角色时,会以自身身躯将其代替。
……在那之后,又会是……
怎么样,来着?
为什么,好像关于之前的游览经历,回忆不起实感了。
物理上的、外观上的……
只记得有关故事主旨方面的心得见解。
真正属于她自己的,那本就显得微薄得过于可怜的事情,为什么都……回想不太起来了?
自己的大脑,在进入——真的是进入这段回忆之后吗?产生了某种她无从得知的,微小的变化。
是这样啊,在意识到她忘记了有关自己的一切后:
居然……只觉得,这能称得上是微小的变化。勉强算作是某种变化。
某种“更正”。
并不是她主动更正了什么。
纱耶主观地认为,这段回忆……这段特殊得愈显诡谲的故事,正在侵蚀作为观察者、拜访者……现今已是“参与者”的纱耶本身。
这段回忆……
究竟为何,是这段回忆?
这段回忆到底是象征了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
自始至终,都会对这段回忆……如此在意?
是因为,这里藏匿着……
自己一直都在寻觅的,
「真理(Absolute Reason)」……吗?
[chapter:— 2.1 —]
凌晨时分,或是心事作祟,辗转反侧才勉强入梦。
半夜,翻身之时手臂却好似抱了个空。
织……?
织好像不在。
甚至不知道这疲惫的睁眼算不算得上惊醒。她心中博弈,最后还是压不过好容易光临的睡意,于床上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时,织正于怀中睡得香甜。晌午的阳光、……
窗外仍是一片昏黑、狂风暴雨啊。
就像是脆弱的玻璃窗都终于要被暴风顶得脱离墙体一般。或许是时候该祈祷宅邸本身不会坍塌了。
在想什么呢。——首要任务,是该确认时间吧。
还是说,该去在意……“某些事情”?
看似很重要,但一定是、绝对是、必然是自己绝对不该认为其重要性显著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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