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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汉子听得目瞪口呆。

过了好一会才苦笑道:“唉,世道险恶,人心凉薄。安儿你还小啊。”

回到家把安儿放下了之后去推房门,却发现房门从里面拴住了怎么也推不开。

他急得猛敲房门。

只听里面女子道:“老娘今天心情不好,你憋两天。”

“媳妇,咋啦?是不是我又做错啥了?”

只听里面女子怒气冲冲道:“你是不是又教安儿识字了?”

中年汉子无辜道:“你不是说要把女儿当儿子养嘛。”

女子不依不挠:“两码事!”

“开个门呗?”

“滚!”

中年汉子一脸尴尬地望向了安儿,安儿坐在椅子上,脚一晃晃地坏笑着。

他蹲在地上长叹道:“日子哟,没得过咯。”

……

第二轮的试道大会相较第一日打得更为激烈,从中午一直打到了天黑才飞出胜负。

其中最让人出乎意料的便是林玄言的胜出,他赢得太快了,甚至让人来不及反应。

其次便是阴阳阁的季大小姐再次凭藉八相镜胜出,不过很大原因也是她抽到了这次除了林玄言以外公认最弱的选手。

萧忘表现出来的碾压力更为惊人。

季昔年所展现出来的境界依旧是六境。

是否达到七境还只是传闻。

而十六强进八强为了公平服众,便是自己抽签了。

所以也存在了同门内战的可能性。

而六大宗门里,每个宗门必须得有至少一个人进入八强。

如故连续四届没有,便会被除名。

这是剑宗的第四届。

所以至关重要。

裴语涵昨日彻夜未眠,而赵念重伤未愈不便下场,于是林玄言自告奋勇去照顾俞小塘。

小塘始终昏迷不醒,但是气息和脉搏都趋于平缓了,无性命之忧。

俞小塘似乎在做一个梦,每过一段时间,她的身子便会辗转一下,秀美时蹙时松,看上去不是什么好梦。

忽然她身子猛的一震,娇小的身躯竟然一下子将被子一震,朝着床下滑去。

林玄言连忙扯住被角,帮她把被子盖好。

他的手触碰到了俞小塘的手,一片冰冷。

他心中微惊,摸了摸她的手,像是握着一块冰一般。

睡梦中的俞小塘如有感应,反手抓住了他的手。

两只手就这样握在了一起。

林玄言想要抽出来,但是小塘抓得很死,尝试了一会后他无奈地笑了笑,仍由小塘抓着自己。

小塘的手真的很冷,死人一样没有温度,于是他的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

小塘本来微微颤抖的身子渐渐趋于平稳,紧蹙的眉头也渐渐松开,唯独那只手依旧紧紧地握着不愿松开。

昏暗的室内燃着一盏灯。灯火微明,映着少年单薄的身影。

少年的一身白衣被照得微微泛黄,随着灯火一并摇晃。

林玄言便盯着那盏放在身侧的灯,目光随着火光一起跳动,不知不觉间,他竟然枕着胳膊睡着了。

俞小塘的手很凉很冰很软,握着却很是舒服,他坐在椅子上,头靠着自己的肩膀,这个姿势本该很不舒服,但是他却觉得自己从未睡得如此舒服过,一向安静的他甚至都有了微微的鼻息。

次日裴语涵推开门看到这一幕,她望着少年少女握紧的双手,错愕地笑了笑,不愿去打扰。

一直到林玄言需要参赛之时,裴语涵才将林玄言轻轻拍醒。

他醒来之时依旧睡眼惺忪,俞小塘紧握的手不知道时候时候已经松开了,她的体温也渐渐恢复正常,再不似那死人般的冰冷。

林玄言转了转压得发麻的手臂,擡起头便对上了裴语涵的眼睛。

裴语涵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都明白。

下一场比赛那么重要,但是语涵知道将整个宗门的希望放在一个入门不过半年的少年身上,担子太过沉重。

她觉得这样不对,更为自己过去的『方式』感到羞愧,她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

今早她还听过许多流言蜚语,譬如林玄言是靠卑劣的手段获胜的,李岩输得极其冤枉什么的。

虽然不知道昨日比赛的具体细节,但是她隐隐有些担忧。

林玄言明白她的意思,微笑道:“师父,那天晚上我们曾订立过一个约定。”

裴语涵虽然从未当真,但是她一直记得,那天林玄言说过,如果能够夺魁的话,便答应他一个条件。

“我记得的。”

“师父记得信守承诺。”

若是平时林玄言说出这句话,她只会觉得是玩笑。

虽然不知道昨日他是如何击败李岩的,但是无形之间,她竟然对这个徒弟有种莫名的信心。

她郑重点头。

两人并肩走出小洞天。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望了过来。

林玄言这才看到,洞天口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正是昨日被自己击败的李岩。

李岩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瞳色凝重的眸子就像是风霜清洗了几十年的岩石。

“有事?”林玄言问。

李岩道:“昨夜我想了一整夜,我无论如何无法接受我自己输给一个没有修为的人。”

裴语涵神色剧变。

没有修为?

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凭藉她的境界也探查不到林玄言的修为,但是她开始相信林玄言体质特殊或者有什么隐秘法宝遮蔽了天机。

林玄言不动声色:“剑只要足够快足够准就够了。”

李岩苦笑道:“昨日你先是一步步缓慢走上台阶来消磨我的耐心,再假装自己是弱不禁风的废物来让我轻敌,最后以话语激怒我让我莽撞出击。而你用的只是比我更快的剑攻击我没有法术防备的部位。环环相扣,心机城府让我昨夜回想起来确实还深感佩服。不过,你以为你这样能走多远?”

“你来就是给我说这些?”林玄言淡然道:“我曾经听说,许多年前,剑道鼎盛时期,许多人没有修行的根骨但是仍不愿服输,便只练纯粹体魄,只将挥剑的速度练得很快,更快,那时候人间盛行快剑,又被称作『江湖剑』。起初人们对江湖剑不以为意,直到有一次,一位剑客凭藉快到出神入化的剑术暗杀了一个九境修士。从此天下闻名。”

裴语涵对于这段历史有些印象,曾经她不想练剑的时候师父便给她讲故事,那时候便提到过这江湖剑。

最后林玄言笑了笑:“不过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李岩深吸一口气:“受教。你觉得你的剑已经可以快得过六境修士,甚至七境的萧忘?”

林玄言没有回答,只是说:“你来到底想说什么?”

李岩盯着他认真道:“我只希望今日之后,我们还能再堂堂正正再战一次。”

锣鼓声敲响,林玄言没有回答他,只是摆了摆手道:“我去抽签了,祝我有个好手气吧。”

李岩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盯着他,脸色阴沉得骇人。

一直在旁看戏的季易天望着裴语涵,饶有兴致道:“魔宗之剑,江湖之剑,你们剑宗今年真是好大手笔。”

裴语涵漠然道:“魔宗之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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