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
墨城在玻璃上画了个大鸡巴,对噬极兽竖起中指,说:“操你妈。”
然后潇洒扔笔。
“刚刚学会。”马克仍然看着淫靡的人群,看着心上人恬静的面庞,他忽然很想找人倾诉一下,便说,“墨城,其实你知……”
“嘘——”墨城摇了摇头,打断马克,哈哈大笑,“这种时候,就静静等待烟花吧。”
“嗯,说的也是,”马克点点头,捻灭烟头,“很高兴认识你,很高兴认识大家。”
“我也是,队长,下辈子,一定要让飞雪当我的女人。”墨城深以为然,“艾丽卡睡了,我来发这些视频吧,另外…队长,冉冰是个很好的女孩,我是说真的。”
红灯闪烁,舱体颤抖,两个男人各有心事,谁都没有说话。
归[0]时,噬极兽夺门而入。
烟花盛放于矿坑中央。
而后,坍塌的巨石掩埋了一切。
【5】
[滋滋…接收到来自…]
灯塔,镜南扑到屏幕前,不敢相信全军覆没的消息。初升的旭阳将她傲人的、被长筒靴包裹的双腿拉的很长。
[…近地轨道的…]
地面,大大小小的人类幸存者据点,篝火很暖,人们围在老旧破损的收音机前,第一次收到来自太空的信号,却碍于设备落后无法将它们复现。
[…信号…]
山巅,白月魁敲下了回车键,身后巨大的天线阵列调整方向,全速接收那些视频讯息。
13/200。
[…希望我们都能…]
白月魁聚精会神地看完能看到的全过程,最后在自己修长的手指中高潮,而此时,面前的笔记本屏幕上只剩下嘈杂的雪花。
[…遵循本能…]
“地面与天上的区别,有时甚于玛娜物种与人类的区别。”
白月魁拉开古朴的药柜,取出其中盛放的木盒,木盒以红锦包裹,颇具古色。
“大灯笼确实和我们不一样,明明地上这么好,非要上天去。”女孩赞同,语气有气无力。她正襟危坐于席,俨然一副邻家乖乖女的样子。
可如果往下看,就会发现她正偷偷捧着掌上游戏机忙里偷乐,手指在按钮上起舞,圆圆的脚趾头在屁股后面打架。
眼圈黑如熊猫。
“要不是今天咱们一发引开那条丑八怪,那群傻瓜全都得就地报销咯,只可惜那个傻队长死了。”地狱难度真是变态,差点就死在这一关了……女孩呲牙,强打精神准备迎接最后一关。
这是间陈设古朴的房间,灯光柔和,小炉里燃着熏香,香气飘舒成烟。作为私人房间,生活家具却很少,四周大多摆着医用器材,看起来更像一间药房。桌案上,风干的脊蛊摆在瓷盘里,骨骼泛着钢铁的光泽,不像药材,倒像铁艺制成的标本。四面的墙壁上悬着挂轴,每一幅都用尽全部篇幅浓墨书下一个大字,从头至尾正好连成医学上有名的「望、闻、问、切」。
电子显微镜旁,还放着不久前才采摘回来的新鲜草药。
“不,不是指那些,那只不过是人们面对恐惧时不同的选择罢了,”白月魁取下红锦,锁好柜门,“是我们对‘灵’与‘人’的态度,诸如此类浮于表面习以为常的东西,对任何幸存者势力都适用。”
“老板你这话好谜语……”终于到最后一关了,最难的一关,昨夜打到通宵都未通过,夏豆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切。
加油加油,离通关大结局最近的一次!
“豆子,你真的在用心听么?”白月魁忽然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孩,看她跪坐在竹席上打着摆子,困意滔天。
看她终于忍不住栽倒。
唔!
好痛!
夏豆手忙脚乱地翻身,拿起游戏机一看,呆在原地。
屏幕上闪烁着代表死亡的像素字,《诺德琳幻境》最终关卡通关失败,又一次。
“人菜瘾大,还不愿意存档,唉,罚你一天不准玩。”
白月魁叹了口气,抽走夏豆手中的机子,擦去她嘴角的口水,然后平放木盒,滑开盒盖,正式上课。盒子里铺着罕见的丝绸,数枚银色长针整齐地别在其中,绸缎的柔软也卷不住那股锋芒。
“这是?”
夏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无心去管那一天的“禁令”,瞬间来了精神。这些小针让她莫名想到了老板的大火罐,一个疗程下来非常酸爽。旁边分格中堆着的干草团她倒是认识,艾草,常挂各家门前,大伙都用它来辟邪祈福。可惜末世里老天爷不开眼,福祸无常,到头来也只能驱蚊赶虫用用。很多个寂静到浓雾都化不开的清晨,空气里都飘着好问的艾叶味,淡淡的,沾在身上就散不掉了。
“针灸,针。”白月魁挑出一针,扬眉,“最初的。”
“别逗吧老板,这是针灸?”夏豆探头,不解。隔壁药堂就有针灸器,形如圆盘,用底盘吸附在身上,以定量的电流刺激身体,而后加热温肤,以起医疗之用。
再怎么看,也和这小针不搭边。
“是。药堂配备的针灸器¹是经过天工²改良的版本,便于后方量产和普及,广泛用于任务中,环境使然,算是无奈之举。”白月魁凝视这医器的针眼,回忆从前,“这才是它的本体,源自古老的中医医学体系,效果远非那种粗苯之物能比,然对经验学的苛刻要求让它过分依赖医师的个人能力,最终被抛弃。”
白月魁顿了顿,控制语速和呼吸,八十年了,习惯了言语寡淡,话说多了一时不太适应。
“这就是今天我所要教你的。”她举手抬针,气定,“伸手。”
夏豆茫然伸手。
下一刻针落,银针准确地刺入“穴位”,手法老道,小点血珠将挤未出。
“嗷呜!!!!”夏豆夸张地叫喊,像受了惊吓的小狼崽。
“疼么?”白月魁皱眉,虽然在象牙塔里自己专攻脑科医学,但在中医上也深有造诣,曾拜过名师寻过古籍,不该如此。
“好像……也许……不太疼……”夏豆鼓嘴,眨眼。
“别闹,放空心思,”白月魁轻捻针脚,慢旋,“此为‘内关’,用以调理睡眠不足所致之虚浮。”
“内关?”夏豆懵着脸,假装听不出老板对自己昨夜熬夜的不满。
好在今天任务累的是胖子,否则她现在倒头就睡了。
“人体众多穴位之一。”
“听起来很玄乎,跟小说一样。”夏豆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没听懂,也没感觉。
“古人知灵已久,以人为本,探出的经穴之路也是玄之又玄,很多东西都失传在那些已化为尘土的大脑中,和生命源质一样,无法用科技解构、复现。本质上这算开发人体潜能的一种,我们在摸索前人已行的路。”
“啊咧?科学也无法摸清的路么……”夏豆闭眼感受,对身经百战的幸存者来说,针扎进去就像挠痒一样轻松,“唔…老板,好像有点感觉。”
“不过是心理作用而已,别给自己加戏。”白月魁微微摇头,收针,用棉纱止血,“只是让你感受一下,现在,你来。”
“老板这不好吧,还没弄清楚原理就急着上手,可是会出人命的!”女孩看着老板将盒子推过来,夸张地后仰,双手护胸。
“中医大多是经验学,所以也没打算让你拿自己下针,用我试就好了。今日只学针法,不学艾灸,听话。”白月魁递给女孩一本厚厚的《人体经络图》,而后伸展洁白如藕的手臂,展的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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