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脚踏车牵到门口的明,目标是离家稍远的一座森林公园。
她在选择以脚踏车为交通工具时,还有些犹豫;多多少少,她的阴部或腹部,会因为丝的影响──无论是由于体液还是触手撑开所造成的──而特别敏感。
实际上,若不去特别注意,这一点刺激尚不足以妨碍明维持平衡。
但要说到完全不去在意,则是不可能的;事实上,她还会忍不住去想,丝若是突然伸出触手,会是怎样的景象?
那当然会很危险,却也让她心跳加快。
明也小心回避路人的目光,尽管他们应该都没特别注意她的肚子。
在骑了一段路后,明进到森林公园。
眼前有一条河,在那之后又是一片水泥丛林。
受到空气污染的影响,远处是有点灰灰雾雾的,但周围的树木和花草,还是使明身心放松。
选定一个较为远离行人的地方后,她把脚踏折叠,用食指尖敲了敲肚子。
先是一点模糊的影像出现在明的身旁,高度只到她的腰部。
接着,影像开始拉长,变得清晰;矮明不只一个头,眼睛刚好到她乳尖处的丝出现了。
她们并肩而坐,面向河流。鸟叫,枝叶的摩擦声,迎面吹来的风,让她们体内的欲火暂时平息下来。
也许是受到丝的情绪影响,投影的边缘略微颤抖。明先开口,问:“除了泥以外,你的同伴还有几位?”
不先从问丝对此处风景的看法开始,明觉得那样太假了。
就算丝料到她会这么直接,也还是小声回答:“三、三位。”
比想像中少,但还是会让明感到压力。
丝出现在泥开启的肉室里,这表示肉室彼此相连,或者,肉室其实只有一间;若是后一种情况,他们应该都住在肉室深处,但因为某些理由,使得他们有段时间与丝断绝联系。
不想浪费太多时间的明,接着问:“他们和你都有血缘关系吗?”
丝摇摇头,说:“不,虽然我们的制造者是同一位,不过只有泥和我是异卵双胞胎。”
“你们的制造者是?”
“我不晓得。”丝回答,搔着头。而她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神看来并不沉重。
明一开始以为生下丝和泥的,是一团“重量级”的触手生物,大到足以碰到肉室两边。
而目前看来,那位制造者应该是一位人类,职业或许是炼金术师那一类的。
明晓得,自己该专注其他问题,不用在这一点基础资讯上发挥太多想像力。
把双手放在大腿上的她,膝盖互相磨蹭,问:“你的同伴,他们的个性如何?”
明说完后,难免有些尴尬;会问这问题,好像表示她已愿意喂养他们似的。而事实上,他还不敢想像自己被他们包围的场景。
丝并没有因此显得很兴奋,相反的,她的表情又变得沉重些。
过了几分钟后,她才开口:“我为姊姊的事感到抱歉,但我敢保证,其他人绝不会像她这样。”
明点头,吞一打口口水。
现阶段,她不管他们的外型,只要知道这点就够了。
她在深吸一口气后,接着问:“为什么我和泥做过之后,她看来反而更虚弱了?”
像这样在丝的面前,谈论自己与其他人某次性爱的后果,明想,感觉实在很不正经。
低着头的丝,很快回答:“因为你不爱她。”
明瞪大双眼。丝看来很紧张,“我不是说你不对。你当时的心情我不会不了解,不过──”
“性交是你们摄取能量的方式,但对象的心理又是一大关键,对吧?”明把自己猜想的内容说出来。睁大双眼的丝,很快点头。
昨晚,明对泥的感觉可不只是“不喜欢”那样简单。所以,她让泥受到不少伤害。
丝点头,表情看来很复杂。她低着头,说:“我晓得明的痛苦,也知道姊姊不对,但却不希望明真的痛恨她。”
丝得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敢在明的面前说出这句话。下一秒,前者稍微缩着身体,很害怕自己的任性发言惹得明不愉快。
慢慢呼一口气的丝明,语气平和的说:“我没那么容易原谅她,但我可以不恨她。”
她摸了摸丝的头,一直到现在,丝的投影才停止颤抖。此刻,明除了关注问题外,内心就只充满与丝相处的喜悦。
过不到几秒,明接着问:“他们都有近似人类女性的外型?”
“有两个不是。”丝回答,然后把眼神转开。铁定能说得更详细些,但很显然的,他怕说出真相会令明产生反感。
他们对自己的模样自卑,又或者,纯粹只是丝不想让明感觉负担很重。
在明的印象中,丝对自己的模样并不自卑。而丝就算丝再怎么像小孩,也晓得人类恐惧异形事物。
明显然是个例外,而即使如此,丝还是不确定她能接受到什么程度。
已经有突破的机会,却又举足不定;丝的这种态度,让明有些不耐。很快的,明靠近她,很直接的问:“他们之中有人长得像是狼,或蜥蜴?”
在不久前,明曾以犬科动物为性幻想对象。
若丝的同类里,有几位只是长得像狼或狗,明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很快接受,虽然这不是什么可以大声说的事。
而在丝回答之前,明又接着问:“还是她们其实比较接近昆虫或蛞蝓?”
这两种明显是一般人较容易产生反感,得花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接受的。明即使已经接受丝,自身的审美观却不见得与一般人差很多。
看来已是非常惊讶的丝,慢慢点头。
接着,明为了再次确认,又问了个自己应该算是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所谓的喂养,就是指性交,并还要有一定程度的爱意,对吧?”
丝两手握在一起,说:“即便只有友谊之爱,也没问题!”
比想像中容易,明想,也真是个淫乱的种族。她以为自己会感到相当兴奋,却还是很难享受成为她们喂养者的画面。
因为明愿意主动了解,丝稍微露出放松的表情,但也只有一瞬间而已。
明注意到,另一种不安正填满丝的脸。过不到三秒,后者小声的说:“我很怕,这样会让我们的关系出现瑕疵。”
明闭紧嘴巴,没有回答。丝不敢看她,只是头低低的说:“对不起。”
伸出双手的明,把丝给抱在怀里。丝一直烦恼的问题,明不敢说自己都了解;但至少,透过这样的行为,她应该能成功让丝感到轻松一些。
不知从何时起,丝的投影连触感都变得相当逼真。以前,明还摸得与实体的出差异呢。
明继续把她抱在怀里,改问些比较没那么严肃的问题:“你在把我绑到肉室里前,观察我很久了吗?”
丝在面对这类问题时,显然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不过几秒,她的面色从苍白转为红润。和明料想的一样,而为了转换气氛,明这次忍住不吐槽。
看起来很害羞的丝,左右转动脑袋。她头上的触手搔得明颈子好痒,也有点刺激到明的乳房。
过快一分钟后,丝才回答:“一个星期。”
明有点失望,原本,她很期待是两个月或半年以上的时间。居然期待被跟踪、偷窥,而也因为现在她与丝是这种关系,才会对此感到兴奋。
在用鼻子轻顶过丝的头顶后,明接着问:“你是怎么注意到我的?”
把头稍微往后仰的丝,很快回答:“那时,其他同伴都还在沉睡,只有我醒着。那时的我,一天最多只能活动三十分钟。”
她举起双手,在空中比划,“我每天改变肉室的位置,到附近每一户人家的卧室和浴室里,寻找有可能成为我们喂养者的人。我的许多观察对象,都有很强烈的精神洁癖,完全接受不了我们。”
“那──”明略把头往右歪,“你是如何看出我符合你的所有要求的?”
丝一边搓着双手,一边慢慢回答:“那时的我相当虚弱,而我们这一族有个特殊能力:在长期缺乏喂养者的时候,拥有一定程度的大范围感应能力。”
他们应该不只是“细细分析空气中的气味分子”那么简单,明猜,搞不好还拥有一定程度的读心能力。
丝闭上双眼,说:“在那个时候,我们的意识会很薄弱,而即使拥有那种能力,我们也无法极在短时间之内找到我们要的对象。”
“为什么?”
明问,觉得这不太合理。
半睁着眼的丝,马上回答:“现代人的内心很复杂,生活又极为忙碌,所以光是剖析一个人的内心,就要花上不少时间。而那时,我一天只能活动三十分钟,根本就无法从多个目标里确定些什么。但你不同,我注意到,你是个温柔的人,同时又似乎有接受非寻常性爱对象的念头。”
明听完,只有稍微脸红。
这个问题她早就思考过,也早就承认了。
丝见她不会对这样的描述很反感,便继续说:“我在那一个星期的密集观察里,还注意到,你的生活不算轻松,年龄也不是非常小,而你却有着一颗充满奇想的脑袋,和一颗充满包容力的心。”
“奇想的脑袋”这个形容明还能接受,但说她年龄不是非常小,让她有那么点不太高性。
“我才十六岁耶!”明说,右手轻捏了下丝的脸。后发出“呜噫──”的叫声,也笑出来。
明放手后,丝亲一下她的右手掌,说:“其实和现在相比,我当时实在无法确定些什么。而可能是因为长期的挫折与寂寞,导致我一有那么点感觉,就决定孤注一执。”
明在仔细分析她刚才讲过的话后,问:“那现在有什么事是你现在尤其确定的吗?”
丝用力点一下头,说:“你真的是个很棒的人!”
明虽然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心跳加速;而会如此的惊讶和感动,可见丝在她心目中的是多有份量。
嘴角上扬的丝,继续说:“我们第一次接触时,你即使一开始很害怕,到中段的时候,却仍展露出一种慈爱心;隔天,我未问过你的意见,就进到你的身体里;当天一早,你不只接受这一切,还很快的与我再次性交,并有下一次性交的约定;在遇到你之前,这些美好的事,我可是连想都没想过。”
明抬高眉毛,说:“看来你的一时冲动,换来不少好结果。”
呼一口气的丝,用两手食指撇去额头上的汗水。她承认,像这样极端的例子可不能到处讲给别人听。
有一小段时间,丝看来是有受到良心谴责。
而才维持没多多久,她还是摸着头,笑了出来;看起来有点白目,但明挺喜欢她现在这种甜滋滋的模样。
此时,她们需要的正是这种和平的感觉。
丝抱着明的右手掌,说:“明即使面对我姊姊的粗鲁对待,也并未十分痛恨她。”
明眨一眨眼睛,而丝马上说:“当时,明若真的够恨姊姊,她可能会立刻死去。”
明没想到,自己还蛮有良心的。而很快的,她又觉得这样好像暴露出自己许多异常之处。
算了,明想,就这样吧。她把丝抱得更紧一点,现在,她不只是手臂,连腋下都能感受到丝的温暖鼻息。
明低下头,说:“抱歉,我到现在还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喂养你们全部,毕竟到目前为止,我也只接受了你而已。”
先前,丝说过,明是特别的存在。
“由于我没见过其他人,所以还没法想像太多。”明说,呼一口气,“现在,我只把视丝为特别的存在而已唷。”
无论是在明的怀中或子宫内,丝都脸红、心跳加快,在考虑成为喂养者之前,明再次问丝的看法。
而丝在考虑近半分钟后,只回答:“全看明的意思。”
在经过泥的提醒后,丝是更不可能抛下自己的族人。如今,明不讨厌泥的用心,只觉得那家伙该修正一下态度。
而最令明感到高兴的,是丝的神情改变了;已不再紧张或落寞,又像个幸福的孩童;看到那双绿色的眼睛再度充满活力,明再也忍不住了。
很快的,她把丝的投影转到正面。当两人的嘴唇碰在一起时,丝身上的触手慢慢晃动,而明则是尽可能伸长舌头和张大嘴巴。
如此深吻,大概半分钟之久;当她们分开时,两人的舌尖还依依不舍的相互轻碰了一下。
明在喘好气之后,提议:“在这里做吧。”
或许做过一次之后,会更清楚该怎样选择;不只是明,连丝也早有这种想法。
已经羞到快要流鼻血的丝,慢慢点头。下一秒,她笑了;那种充满暖意的笑容,足以令明全身苏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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