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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驭骧见那黄衣少女这么不知好歹,心中生了怒意!喝道:“姑娘这般不知好歹,在下可要得罪了!”

说着,手臂一挥,掌风如山而出。

那黄衣少女的剑式刺到之处,只听剑身一阵簌簌作响!哪里刺得进去。燕驭骧大喝一声:“撒手!”

双指如钩扣出,只听“喀嚓”一声,那黄衣少女只觉手上一轻,那柄长剑已到了燕驭骧手上。

黄衣少女大惊失色,突然向后飞退,目视燕驭骧,恨声道:“狂小子,你等着瞧就是了!”

说罢,转身而去!忽听一人叹道:“小伙子,赶快逃命吧!”

燕驭骧目光一扫,却见说话那人两眼深陷,除了一层皮包骨以外,已与死尸无异,忙走了过去,道:“请问阁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道:“牌子上面已写得非常明白,此地说要男人止步,自然是男人禁地了!”

“男人禁地?”

燕驭骧不由自问了一声,心想:“莫非这里住的都是女人?”

他心随念转,当下道:“难道这里就没有地名吗?”

“男人禁地不就是地名吗?”

“那么诸位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

“我们有些情形也和你差不多,有些人又不尽相同,不过不管怎样,既然来到这里,就别想出去啦!”

“阁下可知这里的主人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你尽问这些干什么?老夫适才看你身手不弱,此刻逃走,或许有十分之一希望,难道你真不想活命?”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在下有急事在身,本愿离去,只是看到诸位如此情形,在下倒又不想走了!”

另外一人唏啼道:“你的心地甚好,可惜到这种地方根本不管用,只是不知你是否去过‘落英院’?”

燕驭骧正色道:“在下确不知落英院这个地方。”

那人道:“顾名思义,‘落英院’里春光满族,大凡江湖之士,只要稍有名望之人,无不知道这个好去处,你真没有听人说过?记得我到这里来时正是三十多岁壮年之身,现在老态龙钟,我起码有二十年没去‘落英院’啦!”

燕驭骧寒声道:“二十年?你们在这里呆了二十年?”

“那有有什么稀奇的?我只是说起码有二十年,说不定还不止呢!”

“难道诸位都不想逃走吗?”

“我们为什么要逃走?要逃走的是你!”

燕驭骧见那人说这种话时,脸上毫无半点痛苦之态,心中不由大感奇怪,道:“难道诸位觉得留在这里舒服吗?”

那人一听到“舒服”二字,脸上立刻现出无限依恋之相。

燕驭骧看得大是惊奇,心想:“怪不得我要他们逃走,他们毫不动心,原来他们恋上这个地方了。”

怔念之际,又听到那人道:“老赵,你那招还没有想出来吗?”

老赵嘻嘻笑道:“快啦,快啦,至多还有两天,我老赵又可以和寒西施温存了!”

“就我笨,一个式子想了半年都想不出来,喂!喂,假如见了她,你得替我问候问候!”

“当然,当然!”

燕驭骧道:“你们说什么赛西施?”

他心忖道:“这赛西施一定是个女人了,想不到他们这副模样竟也和女人扯上关系,那真是一件令人不可思议的事!”

恰在这时,忽听一人冷冷地道:“怎么?你也动心了?”

燕驭骧一听,不由大吃一惊,因为他已听出,声音虽然就在身边响起,来人却并未现身,而是以一种至高无上的“传音入密”的功夫对自己说的,其余人只怕还没有听到。

他缓缓转过身子,对着发声之处道:“是哪位和在下说话,何不请现出身来?”那人冷声道:“好小子,你的功力倒还不错!”

众人只惊得脸色大变,慌忙向前行去。

燕驭骧大喝道:“各位请停一停!”

老赵寒声道:“小爷有什么事?”

“诸位被人残害还不自知,此事既被在下碰着,在下便不能不管了。”

“小爷,你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想替我们办事吗?”

“在下管定了!”

他这句话的声音说得很大,似是有意要说给暗中发话那人听到,老赵等人一听,几乎都吓傻了。

只听暗中那人冷笑道:“小子,你准备怎样管呢?”

燕驭骧大声道:“在下准备释放这些人。”

一声冷哼随之响起,接着只见人影晃动,四名黄衣少妇在前,一名头发斑白的老婆子在后,一行五人缓步行了过来。

那白发老妇朝燕驭骧看了一眼,道:“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早先被燕驭骧击退的那黄衣少女道:“他还斗胆向婢子出手。”

燕驭骧冷笑道:“姑娘再三赶在下离开此地,在下言明原因,姑娘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动手,姑娘现在还能怪在下不是吗?”

那黄衣少女道:“撞到这里来,现在想走也不成了!”

燕驭骧摇摇头,道:“只怕不见得!”

那老婆子哼道:“你有这种自信能够离开这里?”

燕驭骧道:“人无自信不立,在下当然有这种自信!”

那老婆子脸色微微一变,忽然叫道:“奏乐!”

那些皮包骨头的人甫一听皆大惊失色,心头大震,纷纷向远处林边退去。

燕驭骧虽然艺高人胆大,可是看到他们神色惊慌的样子,戒备之念亦不禁油然而生。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轻飘飘的乐声响了起来。

那乐声十分柔和,叫人听了,心里感到极端的舒服,所以当那乐声一响,所有的人便禁不住想听下去。

那乐声的调子并不太高,燕驭骧目光一扫,并不见奏乐的人出现,而四下里已充满虚无飘缈的音乐,燕驭骧又不禁暗暗感到奇怪。

就在这时,那四名黄衣少女已绕着燕驭骧曼妙地舞起来。

她们的舞蹈配合音乐的节奏,柳腰欢摆,莲步轻移,体态婀娜,整个娇躯宛如蛇一样扭曲着,看来迷人至极。

燕驭骧心想:“她们想干什么?”

她们舞到五丈之外便停住了身子,一个个骚首弄姿!作出各种不同的挑逗性动作,燕驭骧对于这些,根本不加理睬。

这时,渐渐由林内走出一批红衣女子,大约有二十人之多,她们手上都拿着乐器,有的吹着,有的舞着,步法十分整齐。

燕驭骧冷笑道:“你们可是要在下欣赏跳舞?”

那老妇喝道:“你慌什么?”

“难道你们还有什么鬼门道?”

“你等着瞧好了!”

话声甫落,甫听“咚”的响了一声。

燕驭骧突然之间只觉心灵一震,待他发觉不妙想运功抵挡之时,为时已迟了一步,但觉眼前景象倏然一变。

那四个黄衣少女个个曼妙轻灵地走了过来,那批红衣少女一个个也都像霓裳仙子一般,吹笛舞竹,使人眼花绽乱。

燕驭骧知道这是一种幻觉,他的心神动荡至极,但他究竟是名门高足,在这种情形之下,意欲把心神镇定下来,一提真气,赶紧摒除一切杂念。

那老妇冷冷地道:“你现在运功抵挡已经迟了,你知道这是什么鼓声吗?”燕驭骧闻言大惊道:“天鼓?你……便是天鼓娘娘?”

燕驭骧随恩师习艺之时,闲时听恩师历数当今武林中的奇人异士,其中便曾听恩师说过天鼓娘娘。

恩师说天鼓娘娘成名甚早,她年轻之时,是天下绝色美女,平时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人不知几多?

但她自恃美丽,对任何男人都看不上眼,因而年华渐去,当年龄渐大之时,她认识了一个男人,但那男人对她只存着戏玩心理,不久便离她而去。

她空负美貌,情窦初开却遭人戏弄,贞操被夺,虽有不错的武功和声名,却已难填隐痛和创伤,伤心愤恨之下,性倩大变,由一个美貌的少女成一个愤世嫉俗,视天下男人均为洪水猛兽的怪物,将对那个负心汉的恨转移到天下所有男人身上。

连她所居之地也划为男人禁地,对误入林地或慕名而来寻求刺激的男性大加凌辱。

数十年来凭着她出神入化的天鼓和本身所有的高绝武功,从未失手。

以致于她更加自负,也越是增加了她鄙视男人的心理。

这时听说有外人打败了她的侍女,匆匆赶来,见对方如此年轻,顿生轻视之意,冷冷地道:“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闯来这里撒野,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还不跪地求饶,也许我会从轻发落。”

燕驭骧不怒反笑道:“瞧你这老太婆年纪一大把,却原来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为何将这地方划为男人禁地?凭的是什么?为何开口便辱骂于人,我瞧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天鼓娘娘道:“好个臭小子,你,你……”

“你能骂我们男人,我为什么不能骂你?”

天鼓娘娘怒极反笑道:“顶得好,顶得好,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罢,立刻大喝道:“奏乐、击鼓、钟鼓齐鸣!”

原来她刚才和燕驭骧说话之时,乐声和鼓声都一起停止,她在发怒之下吩咐钟鼓齐鸣,燕驭骧觉得大事不妙。

因为刚才第一声鼓响,就给了燕驭骧极大的威胁,如今若是“钟鼓齐鸣”其威势如何,当也不言而喻。

燕驭骧连忙盘坐地下,双手合十,一副道家打坐姿态,脑中一片澄清。天鼓娘娘冷冷地道:“你以为这样便能逃过老娘之手吗?”

只听各种乐声大作,四名黄衣少女和那几名红衣少女又随着乐声曼妙地舞动起来了。

燕驭骧低垂双目,但是他眼睛虽没有睁开,鼻孔仍可以闻,前后将近三十名少女绕着他打转,阵阵幽香扑鼻而入,他虽极力把持,可是那醉人的香气却一阵强似一阵直逼而至,几乎使燕驭骧神智动摇。

偏巧就在这时,只听“咚咚”两声鼓响。

那鼓响好像有一种魔力,每敲一下,燕驭骧的心神便为之震动了一下。

等第二声鼓声刚落,燕驭骧只觉口干舌燥,全身犹如火焚,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霍然把眼睛睁开。

他这一睁开了眼睛,只觉眼前景象大变。

只觉地处青池仙境,气象万千之中,遍地俱是仙女飘飞而舞,而且这些仙女个个均为绝色,一时只看得他眼花缭乱,竟在情不自禁之中,站了起来。

这时,音乐之声忽然也随之一变,只听乐声轻柔甜美,好像一个人在作梦,他似乎走进了温柔梦乡里!

满眼都是旖旎情调,更加之那鼓声夹在音乐声里频频敲动着,燕驭骧早已忘却了自己,伸手朝一名仙女搂去!

那个仙女十分乖巧,燕驭骧的手腕刚抬,她已闪了开去,但是不一会又有一名仙女飘了过来!

燕驭骧在失神之下哪管许多,又是一把抓了过去!

这一次,那女子被他抓着了。

又听那女子一声狞笑,五指微曲,不知在燕驭骧的什么部位点了一下,燕驭骧忽然淫心大动,抱着那女子狂吻不已。

那女子一声轻笑道:“还没到时候也!”

娇躯一缩竟也从燕驭骧手上滑了出去。

若以燕驭骧武功而论,那女子怎么也滑不出去,可是说来奇怪,燕驭骧此刻就好像是一个不会武功之人,那女子竟是很轻盈从他身上滑脱。

这时那音乐声和鼓声越响,那些女子仍在曼妙舞着,燕驭骧像着了魔似的在众女之间追逐。

但众女好像走的是一种阵式,燕驭骧在失神之下,东左西跑,眼看可以抓着一人,倏忽之间那人又闪失不见。

燕驭骧起初还奔扑的虎虎有生气,可是时间一长,逐渐不支,奔行速度也慢了下来。

他嘴上喘着气,可是在那音乐和鼓声逼促之下,他丝毫不能停止,仍然盲目地往来扑击。

这情形假如再继续下去,燕驭骧势必全身脱力不可。

就在这时,忽听一人道:“他也累了,你们还不住手吗?”

声音说得很清晰,可是一言一句都打人众人的耳鼓,天鼓娘娘就站在一边,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

要知她这个地方十分隐秘,有人走进来她没有发觉已够令人惊奇,更使她震骇的是,来人几乎到了身边她犹未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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