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讪讪地笑道:“狄施心机智过人,晚辈果是心中佩服之至。”
吴老人冷笑道:“你心中佩服是可以,但如果要是打他什么坏主意,老夫可就不饶你了。”
仙姑嫣然一笑道:“吴爷爷,你老的大哥,晚辈怎敢对他不敬?”
吴老人冷笑道:“你记下就好,免得将来我老人家跟你算不清这笔帐!”
仙姑心头微微一震,但她却不曾露出丝毫不妥的笑道:“吴爷爷,你老尽管放心,晚辈决不会对狄施主打什么坏主意的。”
此时阿彬已掉头向仙姑一笑道:“哇操!凌云大师与大娘的宿怨,能够在观主三言两语之下化解,可说功德不小,我随着凌云大师向观主臻谢。”
仙姑淡淡一笑道:“不敢当了,施主一片菩萨心肠,真是深得我佛之心,贫道也不过是受了施主之感化,方始做了一记顺水人情而已……”
话音一顿,她嫣然启唇又道:“此刻此间最是清静,贫道想请各位在此小坐片刻,贫道尚有几句肺腑之言,要向各位吐露,不知各位能不能稍作停留?”
吴老人看了阿彬一眼,阿彬笑道:“哇操!观主有事相告,我等自是愿意恭听!”
仙姑那满脸的期望,瞬间变成了欢笑。
她一扭头向“鬼婆”,道:“大娘,快叫厨下再准备一桌素食过来。”
“鬼婆”惟恭惟谨应声而去。
……………………
且说苏菲菲离开了阿彬,顾不得下体的疼痛,很快的找到了“浣花女侠”孟飘萍,循规蹈矩的裣衽行礼道:“苏菲菲拜见姐姐。”
孟飘萍先是一怔,等看清是苏菲菲后,忙答礼道:“姑娘,你别这样啦。”
她知道苏菲菲这个女人,曾经看见苏菲菲与玄玄仙姑密谈,与仙姑必然是一丘之貉,她不愿得罪,也不敢招惹。
苏菲菲正色道:“姐姐,你跟狄少侠之事,小妹都知道,小妹对于姐姐的牺牲精神十分的敬佩,但是,小妹却认为不值得。”
孟飘萍芳心一震,道:“姑娘!你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苏菲菲一笑道:“姐姐,或许你仍然蒙在鼓里,姐姐与狄少侠的事,玄玄仙姑全都知道,只是不肯揭穿,而小妹说的不值得,是说姐姐为仙姑所做的一切不值得。”
腊月里的白菜,孟飘萍心冻(动)了,她想起玄玄仙姑在她面前突然提起阿彬,是试探还是另有目的?
于是,她佯装生气,怒斥道:“姑娘,你跟仙姑有什么协定,小妹无权过问,小妹之所以替仙姑做事,是因为家叔关系,我与狄少侠又有什么瓜葛呢?”
苏菲菲咯咯一笑,道:“红罗帐里,销魂西施,脂粉香阵,代罪羔羊,这些难道是小妹捏造的么?又难道是老道姑故意要破坏姐姐的清白吗?”
孟飘萍不由得不信道:“姑娘,真是仙姑对你说的。”
苏菲菲道:“姐姐,你以为我是千里眼,顺凤耳,能知过去未来,若不是老道姑对我说,我怎会知道。”
孟飘萍觉得玄玄仙姑深沉得太可怕了,她在为自己不值,也为叔叔“多情侠客”孟沧澜惋惜!
她转而慎重的问道:“姑娘,仙姑还对你说些什么?”
苏菲菲道:“道姑此刻行动,我们不知她是复仇,抑是欲独霸武林,但是,很明显的,排除异己的手段是毫无疑问的。”
语音一顿,谈道:“目前她所畏的是狄少侠一人,她想将狄少侠收为己用,而姐姐正入壳中,是现成的饵,掌握着姐姐就不怕狄少侠不就范。”
孟飘萍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她何会料到后果后如此,自己一死不足借,但牵累着阿彬,彬哥哥虽未表明,但他说过决不会辜负自己!
她不自禁的上前拉苏菲菲的双手,颤声道,“姐姐,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苏菲菲道:“一个将军二个令,一个和尚一个声,他有关门计,我们有跳墙法,萍姐,小妹有一件事先请教。”
孟飘萍闻言,心知她欲提及与阿彬的事,立即红着脸低声道:“姐姐,请说。”
“萍姐!你今年贵庚?”
“二十二”
“正月十五日。”
“我是三月初三,萍姐,我这个小妹是做定了。”
“菲妹,你不是话要问姐姐吗?”
“不错!姐姐!你对彬哥的印象如何?”
“我……我……”
“没关系!咱们已经是自家姐妹了!”
“人………人已经给他了,还能说什么。”
“这并不尽然,当时姐姐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失身的,妹妹要听的是中肯的批评。”
“我……我觉得他很忠厚。不失为一个可靠的终身伴侣!”
“咯咯!姐姐!你真有眼光,彬哥的确是一位值得依靠的对象。不过,他虽然个性刚直,但很油腔滑调,很会吃人豆腐喔。”
“喔!他是‘地仙’陈前辈的传人,有良好的教育基基,不可能像妹妹所说的那种人哩。”
“咯咯!姐姐!要不要我把他的艳遇说给你听,才肯相信?”
“我想他是为情势所逼,风流而不下流。”
“咯咯!姐姐这句话才是中肯之言,姐姐,你可知道我是如何认识他的?”
“你不说姐姐怎么知道。”
苏菲菲轻轻一笑,附在她身边将自己受玄玄仙姑之命装扮成孟飘萍的模样接近阿彬,出其不意制住了他的穴道,情不自禁与他“交合”,原想用隐功吸尽他元汤,结果自己失败了而迷途知返之享,说了一遍。
孟飘萍听得又羞又讶,一时说不出话来。
想想自己那次,不也是被整得七昏八素吗?
苏菲菲低声说:“他的性欲特别强,至于其他男人,一个女人无法使他满足,姐姐你会承受不了,而姐姐又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
“你因为令叔的关系,介入这次正邪之事,所以不忍心伤害你,你可别误会小妹有什么企图。”
“秋…………”
“姐姐,说句不害臊的话,咱们女人连婴儿都生得出来,自然不怕粗大的东西,但他的那件‘法宝’,实在令人吃不消,你说是不是。”
“我……是的。”
“姐姐,我是孤儿,不幸被脂粉魔收留抚养长大,十三岁就被老魔夺去贞操,在那种环境长大的我,自然是‘树上的猫不成猴’了,久而久之,也就‘屎峪螂坐飞机,臭名满天飞’……”
“妹妹!我……”
“姐姐!你让我把话说完。”苏菲菲道:“他本来可以藉‘交合’取我性命,但他没有忍心使我在那种情形下死去,由此可见他宅心仁厚。”(掉了一段)阿彬闻言,陡然哈哈大笑道:“哇操!观主!不说我还以为她也是观主驾马车的奴婢呢?”
玄玄仙姑心中一震,笑道:“孟沧澜大侠的侄女,怎会屈为贫道奴婢?这事若是传到了那位孟姑娘耳中,只怕会使孟姑娘不爽呢。”
阿彬笑道:“哇操!观主,此事算我在那官道之上亲自目睹,孟姑娘不会那么小气啦!否则她又怎会替观主驾第二辆马车?”
于是,仙姑她内心有数,知道阿彬与孟飘萍已有一腿,生怕激怒这位人王。低低一叹道:“施主,那可是孟姑娘看在乃叔面上,才会驾车的!”
阿彬大笑道:“哇操!原来如此…………”
这时,吴老人一笑道:“丫头,老夫还有一件事不大明白。”
仙姑道:“吴爷爷有什么事不明白?”
吴老人道:“那个叫做‘彤霞’的小仙子,是你新收的徒弟么。”
仙姑道:“正是晚辈新收的弟子。”
吴老人目光一寒道:“丫头,他是公的还是母的?”
这老儿说话可一点也不客气。
仙姑一愣道:“吴爷爷何出此言?”
老人冷笑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两兔傍地走,岂能辨雄雌,是不是,你自己心里不明白么。”
仙姑心中可是跳得怦怦响,但她却在口中硬撑着应道:“吴爷爷,你老莫非看出什么不对么?”
吴老人大笑道:“老夫倒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只是昨天夜里却在这镖局西落院之中,看到了一个身着道姑衣衫的人,在你房中演了一剧‘盘丝洞’!”
仙姑的脸色刹那间变绿了。
这位老怪物真是多事得叫人可怕。
这等极为隐秘之事,偏偏就让他看见了!
半响,仙姑未曾说话。
而阿彬却捉弄讪笑道:“哇操!此事我也适逢其会,不小心看到啦。”
仙姑的粉脸,红得好像快滴出血了。
吴老人说什么,她也不会觉出什么好丢脸的,但是,阿彬这么一说,却使她有了一般女人一样的羞耻之心了。
吴老人吊眉一扬道:“丫头,你老实一点好不好?不要羊肉没吃到,空惹一身羯,损人不利己。”
仙姑妙目之中出现一丝愧色,长叹一声道:“吴爷爷,你老说得对,晚辈还是说出来的好。”
她话锋一顿,向阿彬垂眉道:“施主,你是否此刻心中认为贫道乃是淫贱之徒?”
阿彬朗笑一声道:“哇操!佛曰:‘无念念即正’,仙姑不必自卑。”
仙姑神目露出真心的微笑道:“贫道多谢施主信任之德。”
凌云大师合手道:“狄施主所言,正合老衲之意,六祖认为‘口诵心不行,即是被经缚’,其本志不是教人不必译经,而是教人诵经必须心悟。”
仙姑微笑道:“大师可是认为无念是否不念?”
凌云大师道:“表面看去,自以为没有思念,就没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的束缚,其实六祖早就划清界线,指这个不念是:‘若百物不思,常会念绝,即是法缚,即各边见’。”
仙姑又道:“大师,那无念是否就是失念呢?”
凌大师正欲解释,阿彬竟突然接道:“哇操!无念的意味,好像就是失念。”
“但是,如以这一种失念,当作解脱的无念,哇操!那些神经有病的白痴,都是可羡慕的对象了。”
“这一种下沉的失念,和智慧升华的无念,是无法相提并论,一是病态,一是常态中提炼的修养。”
一语惊四座,他们没想到阿彬的佛学造诣也如此之深,不由齐齐向他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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