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道:“灵境师弟,你这保命石山在姐姐看来可是脆若薄纸,待九阳天火焚烧半个时辰,尔等便化作仙丹吧!”
她顿了顿,咬牙切齿地道:“待吾吸收那先天庚金精元,便叫姓张的负心贼和那贱人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墨玄已经理会不上她口中说的负心汉和贱人是何来历,此刻早已心急如焚,连叫不妙,因为石山已经开始支持不住,若再拖延下去,柳彤岂不是要香消玉殒。
雨琴虽不知谷内状况,但目睹了天火降世,顿觉不妙,连忙追问道:“黑炭头,谷内发生什么事了?”
墨玄沉声道:“谷内有个妖妇,她要将柳彤他们练成金丹进补自身修为!”
雨琴大急,跺脚道:“那还等什么,快去救人啊!”
墨玄道:“她似乎可以直接牵扯天地灵气,修为深不可测!”
他目睹女子随手引来九阳天火的情形,自知对方对天地元气的利用远在自己之上。
墨玄暗自思量道:“我受大圣爷恩惠,有幸获得一枚九转金丹,才可搬运天地灵气,那妖妇竟能随手调动如此庞大的灵气,难不成她也服用过九转金丹?但听她方才的语气,似乎也是昆仑门徒,而且还是两位宗主的师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雨琴见他沉默不语,怒嗔道:“你发什么呆?还不随我去救人!”
墨玄回过神来,不容多想,立即运动法诀,翻手凝元,四周天地灵气霎时汇于掌心,一颗庞大的火球凌空浮现。
磅礴热流烘得雨琴也一阵燥热,她不由一阵窃喜:“士别三日,黑炭头竟变得这般厉害……”
想到这儿,她不免一阵心甜。
墨玄大喝一声,将火球推向谷口,把守的铁煞鬼兵猝不及防,被烧得惨叫连连,有半数灰飞烟灭。
雨琴见他大显神通,不由拍手赞扬,但墨玄却不见又多欢喜,因为这一击已经是他可以调动天地灵气的极限,原以为可以扫平谷口的邪兵,谁料只造成半数伤亡,效果着实差强人意。
墨玄暗想:“定是他们身上的铁甲抵消了我大半法术!”
联想到那女子所说的话,墨玄大概猜出了铁甲的出处,也知晓两位宗主为何会被荒毒、东鬼打得大败,因为有一个昆仑叛徒在背后指点。
一击过后,山谷内又涌出许多铁煞鬼兵,他们策骑狂奔,朝着墨玄和雨琴杀来。
墨玄长啸一声,祭起大力神通,仙灵元气凝聚成型,一尊大力巨神在他身后浮现,威严助战。
墨玄举拳一挥,身后巨神也随之出拳,霎时狂风大作,横扫千军,将十余个骑兵一把掀飞。
一击慑敌,墨玄愁绪却是更加浓郁,因为他发觉打出去的巨拳似乎被一股莫名玄力消解了大半。
他虽然可以动用天地灵气,但铁煞鬼兵身上的铠甲却是直接针对昆仑术法,当法术消解,任由墨玄灵气再如何充沛也难以伤敌。
这时敌兵已经形成合围之势,雨琴俏脸一沉,云袖一舞,祭出一口三尺仙剑,灵气绽放,挽出层层剑影,剑光挥洒,杀入敌阵,她剑锋左右挥舞,却不是杀敌,而是凌空画符,一道亮光冒起,照亮半个夜空,正是昆仑一脉的镇魔神符,蕴含天地正气,可化出无数光华,杀敌无形。
只看那咒文霎时散开,透着至阳光华路水银泻地般射来。
狼骑被阳气一照,发出声声凄惨的嚎叫,然而镇魔符印在鬼兵身上却犹如雪遇烈火,瞬息消散。
术法被克,雨琴银牙一咬,又捏了个剑诀,往剑锋虚抹,剑刃顿时涌起炙热炎气,犹如一口火焰剑器,正是灵境传给她的丹阳火。
雨琴剑尖朝敌军一指,丹阳火一分为众,好似万箭齐发,纷纷扰扰射向鬼兵。
火焰剑气如飞蝗而来,嗖嗖的几声,集中最前端的几名骑兵,将其射落下马,但被那件铠甲克制法力,剑气后续无力,对后方的敌兵造不成伤害。
法术难以奏效,雨琴斗志顿时受挫,两名鬼兵趁机摸了过来,同时出刀直取少女喉咙和心口要害。
墨玄那容佳人受损,大喝一声,体内九转金丹迅速流转,融纳四周灵气,火速结印,使出通神变法,再引九天雷罡。
数道水桶粗大的雷电凌空降下,将雨琴方圆十步内的敌人尽数打成飞灰。
铁甲符文虽有克制之功,但墨玄体内的九转金丹却是圣人所炼,神妙无比,可纳寰宇灵气,不在三界五行中,所以墨玄才能够略有建树。
“黄口竖子,休得放肆!”
倏闻一声怒吼,一道黑气袭身而来,墨玄抬眼一看,竟是犴翼出招暗算。
他骂了一声卑鄙,赶紧施出太极道印抵挡,但犴翼修为何其深厚,再加上四周尽是克制昆仑术法的铁甲,一个照面就被犴翼震得胸口闷痛,喉咙腥甜,几欲吐血。
犴翼出招之后也颇为惊愕,忖道:“前几日见这小子窝囊得很,如今竟能接吾一招而不伤,他怎会进步这么快?”
他又考虑了鬼兵铠甲的功效,不由得对墨玄另眼相看,同时也生出扼杀之意。
见到主子现身,铁煞鬼兵军心大定,也不急着进攻,而是形成合围之势,困住两人。
犴翼瞪了墨玄一眼,话不多说再度发难,五指筛张,掌心溢出一团黑气,正是其独门秘法——暗空弑神法,此法及其阴毒,凡是被击中者,哪怕是仙神也得精气流失,元神溃散,而犴翼便可趁机吞噬对方精元,正是一种损人利己的邪术。
墨玄见这黑气来得诡异,不敢硬接,马上使出御风神通,借势而退,就在他刚退出三尺之外,犴翼食指中指一并,结了个剑指,往前一点,喝道:“起!”
墨玄身后泥土翻涌起来,化作一条长鞭狠狠地抽在他背门。
墨玄被打了个结实,整个人被抽到半空之中,若非金丹护体,脊背龙骨恐怕早已断裂,落得个半身不遂的惨况。
就在他被打飞至半空之际,一条巨大青蛇从破土而出,昂首串起,张开血盆大口欲吞墨玄。
墨玄体内蕴含极为纯正的仙灵之气,也难怪巨蛇对他垂涎三尺,吞之而后快。
危难关头,墨玄再度突破极限,九转金丹往他中丹气海之中输送出浓厚灵气,墨玄精神一振,再度使出御风神通,化作一股青烟逃脱蛇口。
犴翼又惊又怒,忖道:“这臭小子挨了我一击居然还有施法的力气,当真不可小觑!”
丹药虽输出庞大灵力,但以墨玄现今体质和修为却是难以完全消受,有些虚不受补,危机过后,全身剧痛,无奈之下只得先降到雨琴身旁,借此相互照应。
到嘴美食飞走,青蛇十分愤怒,张口咆哮,吐信喷毒,犴翼瞥了青蛇一眼,忖道:“这青蛇乃她宠爱之物,不如就助它一把,让这小子给它当点心,即可除却心头之患,又可讨美人欢心,何乐不为。”
想到这里,犴翼长啸一声,邪气透体而发,四周阴风大作,一股莫名邪力笼罩而下,墨玄和雨琴顿觉千斤压顶,身子沉重无比,竟是寸步难移。
犴翼有心向那银面女子献殷勤,使出暗空缚神界,此术乃将阴气散于四周,迅速形成一个阵法结界,克制敌人修为,虚耗其体力。
两人被锁住身形,气力为之一泄。
巨蛇见状,目露贪婪,得意地吐着信子,慢悠悠地游了过去,似有意卖弄身姿和调戏猎物。
腥臭毒气扑面而来,墨玄一阵目眩,几欲呕吐,雨琴也是俏脸煞白,娇躯摇摇欲坠,墨玄转头朝她望了一眼,心中柔肠百转,却是万般无奈。
罢了,能跟她同日赴死也不枉此生了……想到这里,不由得紧紧握住雨琴柔荑。
倏然,一股劲风呼啸而来,只听一声轰隆,震耳欲聋,紧接着便是沙土翻飞,惊世骇俗,巨蛇竟被这股气流震开数丈之外,摔得极其狼狈。
巨爆响起,墨玄和雨琴感到身上压力消散无形,又惊又喜,抬眼看去,只看他们前方插着一口方天画戟。
结界被破,犴翼心生怒意,沉声喝问道:“那个不要命的敢多管闲事!”
哼!伴随着一声冷笑响起,众人透过弥漫烟尘,隐约看见一道英伟身姿昂首走来,步伐雄沉有力,虽未现身便已带了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来者穿过烟尘,露出真容,只看他年约二十三四,身高九尺,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不怒而威。
犴翼凝眉问道:“你是何人,胆敢在本座面前放肆!”
那人冷冷吐言:“吕布,吕奉先!”
犴翼摇头道:“不曾听过!”
吕布道:“那你可听过丁原二字?”
犴翼略显惊愕,道:“并州刺史丁原?”
吕布道:“正是!”
犴翼嘿嘿道:“丁原老贼还没死吗?”
吕布怒目相视,喝道:“狗妖孽,你以阴毒谋害吾义父,还不将解药交出!”犴翼笑道:“只怪那老贼不识时务,死了也是活该。”
吕布怒上眉梢,目露凶光。
犴翼触及双目,不将寒意聚生,又说道:“丁老贼所中之太阴蛊已经超过半月,阳气已然耗竭,就算服用解药,也活不过半年,你还是赶紧滚回去给你义父准备丧事吧!”
吕布虎目闪过一丝悲痛,恨得咬牙切齿,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青蛇被打断进餐,着实恼怒,将一腔火气对准了吕布,张嘴便咬来。
吕布正在气头上,怒喝一声长虫放肆,反手一扬,一个巴掌便抽在青蛇脖颈,巨力倾吐,将数丈长的青蛇抽得撞在谷口山壁上。
青蛇吃了大亏,哪还敢造次,吓得游入山谷内。
这时墨玄压住伤势,开口说道:“吕壮士,九阴蛊并非没得医治。”
吕布急忙扭头问道:“你有解救之法?”
墨玄道:“据吾派古籍记载,九阴蛊乃是练毒之人以心血培育,辅以九九八十一种阴寒药材,再埋入至阴凶地,历经九九八十一年孕育而成。”
吕布见他道出毒蛊来历,对他也信了三分,又问道:“既知孕蛊之法,那可知解救之法?”
墨玄道:“此毒颇为阴邪,要解救就得及时服用解药,若误了时辰,中毒者便命悬一线,但若可取施毒者之心血入药,还可延命三年。”
吕布蹙眉暗忖道:“仅有三年吗?罢了,起码也可为义父争取活命契机!”
犴翼见墨玄道出蛊毒虚实,连连暗骂:“小畜生实在可恶,竟挑拨离间!”
吕布盯着犴翼,说道:“狗妖孽,你是自己剖心,还是让吾代劳?”
犴翼讥笑道:“口气不小,你孤身一人,如何能敌我麾下数百健儿!”
吕布嘿嘿一笑:“老子没空理会你那些虾兵蟹将!”
说罢,朗声高喝:“高顺,给我收拾这群杂碎!”
话音甫落,一支精骑狂奔而来,雨琴定睛一看,认出他们正是那日鏖战铁煞鬼兵的骑兵。
为首将领大声道:“陷阵营听令,尽诛所有铁煞鬼兵,替丁大人报仇!”
众人高喝一声诺!人数虽不多,但其声整齐雄壮,尽显鼎盛军容。
铁煞鬼兵如临大敌,纷纷握紧兵刃,迎了上去,与陷阵营厮杀成团。
吕布哈哈大笑:“没了那群虾兵蟹将,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待我将你心肝挖出,送回并州予吾父下酒!”
吕奉先武威莫敌,犴翼屈辱吞败,神秘女子芳踪杳然,只留下一个香囊,其香料独特,产自渭水北岸。
脱困后,云若溪得知乌垒遭受瘟疫毒害,几欲赶往解救万民,但墨玄却依照贾诩所言阻其前行,令得众人疑惑不解。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