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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徐定疆已经没空思索埳山老人怎么不来帮自己,又或是这种情况下应不应该忍耐下去,猛然一迸,整个人翻了起来。

这一动,徐定疆立即发现自己的内息回旋得更厉害了,许多的内息不断由天灵向着气海涌进,而气海内的内息含量越多,向外挤爆的力量就越大,徐定疆猛睁双眼,只见一片血红,什么也看不到,他忍无可忍,猛然大喝一声,手脚乱舞了起来,想把全身上下那股无处可去,又四处寻觅出路的内息送出。

而一旁守候的埳山老人事先看到铁缸内水流波动越来越大,他正忐忑不安的时候,见徐定疆全身又红又肿,猛一看还以为他是中了毒还是怎么。

埳山老人却知道徐定疆不是中毒,八成是气运周身难泄,才造成这种气肿的现象,若是一般情形,埳山老人当然有办法解决,不过现在徐定疆正在练功,若是自己贸贸然的出手,会不会反而误了徐定疆的修行?

埳山老人迟疑没多久。

只见徐定疆猛然一迸,整个铁缸被徐定疆一撕两半,整缸药水流泻一地的同时,徐定疆扑了出来,彷佛瞎了眼似的四面狂胤的挥舞手脚。

事情闹大了!埳山老人顾不得徐定疆在练什么功,他脸色一凝,向前一扑,双手向着徐定疆的双腕拿去。

只见徐定疆丝毫不知躲避,埳山老人手到擒来,一招之间,迅速捉住徐定疆的双腕,没想到看似无事的一下轻碰,只听轰然一声,埳山老人两手一震,却是被徐定疆皮肤上澎湃的内息轰然震退。

埳山老人瞪大双眼,傻在一旁,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这时,小王爷寝室大乱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除了一些随侍之外,首先赶到的自然是峦圭殿的总管归勇,他远远瞧见徐定疆一个人光着身子、红着双眼疯狂的乱挥手脚,埳山老人一个人怔怔站在一旁,他急叫:“前辈,发生了什么事了?”

埳山老人不是没听到,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吞了吞口水装傻,不敢作声。

归勇见埳山老人不回答,他目光急急转回徐定疆的身上,却见徐定疆跄踉的退了两步,右足也不似多用力的碰了床根一下,只见那张紫木大床,轰的一声向着后方炸裂,徐定疆又向前跌去,右手挥到屋中的一张圆桌,桌子也碎的一声破空飞起,桌子炸裂破碎的同时,一片片的碎片毫不客气的镶嵌在寝室的墙壁上。

眼看这股威势,归勇胆子再大,也不敢过去碰碰徐定疆,正着急的搓手时,第二个赶来的却是徐定疆的都城好友──陈东立。

陈东立这段日子本居住在峦圭殿,前几日还常往外跑,这些天算算徐定疆差不多该出关了,他也不再离开,等着要告诉徐定疆赵才等人的“好消息”,没想到却听得徐定疆寝室那边传来一声声的轰隆声,一堆随侍有如无头苍蝇般的四面奔走。

他好奇心起,赶来一看,只见徐定疆寝殿的四面墙壁已经被拆了三面,所有的家俱物品四面碎裂飞散、不成模样,埳山老人、归勇正在一旁楞楞的观看着。

陈东立也没想想这两人怎么楞着,他嚷着说:“定疆,你疯了?”只见他速度陡然加快,向着徐定疆冲去。

冲到一半,陈东立忽觉身前传来一股柔和的劲力阻着自己,陈东立诧异一望,却见埳山老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面前,正皱着眉头沉声说:“别轻举妄动,退开!”

这一下,陈东立自知差眼前老人老大一截,只好乖乖的停下,但却忍不住问:“这……

这是怎么回事?”

埳山老人也不理陈东立,蓦然目光转向西方,沉声说:“王爷且慢!”

他话没说完,场中的徐定疆蓦然发出一声大叫,整个人浑身上下同时爆出一大片血雾,劲急的血雾同时向四面八方飞洒,竟是蕴含着不小的劲力。

埳山老人一惊,左臂一面迅疾的连震七下,一面急急抓着陈东立向着归勇的方向暴退。

另听一声足以让全南角城听见的爆响轰然传出,陈东立不由自主的随着埳山老人飞退了十余公尺,只见前方一片灰沙弥漫,尘雾满天,一瞬间什么也看不清楚。

陈东立下意识的挥了挥手,等到尘埃落定,只见四面却是被狂风所卷一般,二十余公尺内竟是被刮了一层地皮,也洒下了整片的血红,只有两个方位大约十余公尺的范围,各有一段圆锥形的区域似是被防护住、未受影响。

这一面当然是被埳山老人施劲护住,另一面也站着面色铁青的两个人,正是徐定疆的父母──南角王徐靖以及南角王妃陈晶露。

而徐定疆这时正萎靡的倒在地上,好似整个人干缩了一圈,看来是非常严重的失血,陈晶露只来的及瞪了埳山老人一眼,便急急的向前奔去,要探视徐定疆伤势如何。

埳山老人自知这次祸闯大了,他苦着脸,正打不定主意该不该溜,没想到陈晶露还没碰到徐定疆,忽然风雷骤起,空中竟隐隐传来轻微震爆声,彷佛有无尽的能量向着中央涌去。

陈晶露被这鼓力道一堆,自然而然的运劲稳住身子,只敢缓缓的前进,只见场中的徐定疆忽然全身发红,红光闪现之间,一波波的能量似是向着他不断的涌去,这可算是奇景,陈晶露自然而然的停住了脚步,诧异的观察。

只见慢慢的,徐定疆刚刚紧缩下去的皮肤又逐渐饱涨了起来,过了片刻,惨白的面容又恢复了血色,又过了一阵子,徐定疆身上放出的红光逐渐的消褪,竟似是没事人一般的躺在那儿。

陈晶露正要往前走,却听得两人同时叫:“慢着。”

陈晶露一楞抬头,只见一个人是埳山老人,另一人却是自己的夫君,陈晶露诧异的望着徐靖说:“怎么了?”

徐靖脸上已经没有担忧的神色,这时却是充满疑惑与惊喜,他摇摇头说:“再……再等一下。”

徐靖知道,场中现在只有自己与埳山老人有能力察觉,现在虽然威势不再,但仍有许多能量不断的向倒地的徐定疆涌去,而他体内的状态也因此不断的改变,正是自己四十余年前经验过的内息转外息。

没想到这个小子比自己还早了十几年,不过……

为什么那些能量是向着定疆这笨儿子的全身涌去呢?

而且涌入的速度与威势也与一般大不相同……

这两件事徐靖可想不通了,无论是各家各派的修练法门,只要是内息转外息,一定是由顶门灌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情形,倒底是不是好事?

而这半边埳山老人目光转了转,忽然哈哈一笑说:“好了,一切搞定,没老夫的事了,走也、走也……”蓦然身子一腾,向着宫城之外掠去。

怎么能这样就走?陈晶露瞪大了双眼,跺脚急叫:“埳山老头!你别跑!”

埳山老人却是理也不理,依然十分迅疾的向外急掠,归勇见状,转身就要追。

“归勇!让前辈去吧。”

南角王眼见徐定疆气色越来越好,他摇摇头说:“似乎真的没事了……没想到这位前辈独出机杼,利用药物创出一门从未听闻的武学,定疆受益匪浅。”

归勇与陈晶露望了四面残破的屋瓦一眼,心里都有些不信,若真是如此,依埳山老人的性子,八成会留下来吹嘘好几天,怎么会这么就跑了?

何况练这种功夫还必须把屋子毁成这付模样,说埳山老人事先知道,那可说不太通。

可是毕竟徐靖说话有其份量,两人半信半疑的却都不好再说,只好在心里暗暗担心。

南角王确实错赞了埳山老人,原来埳山老人眼见徐定疆似乎已经无事,虽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但这时不溜更待何时?

等一下若是被问到这些状况的来龙去脉,自己可只能膛目结舌无言以对,所以埳山老人当机立断,马上脚底抹油,迅速的逃离现场。

至于徐定疆会不会脑袋烧坏,醒来后变成了一个武功高强的白痴,那倒可以日后慢慢打听,而那个药以后倒要好好考虑,说不定有些副作用自己没料想到,还好这次先拿这小子一试,不然将来倒楣的人可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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