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刘芳华迟疑的说:“若真要出战,芳华的部队也愿为前锋,不过希望二叔三思。”
何威凡见议题一转,已由是否出战变成如何攻击,他叹了一口气,沉吟着说:“启禀卫国使,若真要出击,首先不能让蛇族倚仗东极城坚固的城墙,我们必须将城墙开一个出口,才有机会攻入……只不过,以现有兵力来说,可能不易歼灭蛇族,最多将他们赶回大海。”
“这样总比蹲在这里发呆好。”
唐赣与其妻关胜男忽然对视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说:“启禀卫国使,属下派人挖掘通向城西的地道,估计明日就能挖至城墙下,只要到时安排下炸药,包准城墙一轰便垮。”
唐赣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目光转向刘礼,原来他早已计划好此事?
刘礼却是吃了一个闷亏,他确实不知此事,不过现在的情况下,推说不知看来也没用。
刘礼目光凝住了唐赣、关胜男片刻,两人自知理亏,不由得低下头去。
刘礼何尝不知他俩的想法,说起来也是为了自己好。
刘礼叹了一口气,摇头说:“不急着安放炸药,既然挖到了城墙下,想必也能挖到东极城内的地下水道中,这样岂不是能探听出城内的情形?”
这话一说,众人目光一亮,确实是个好主意,哪知关胜男却摇摇手,不表赞同的说:“卫国使,若是一打通至水道,水道内的水会立即倒灌入地道,不但不易放置炸药,也容易被蛇人发觉。”
当然,众人心里都明白,这个问题不是不能解决,只不过若要同时完成这两种任务,那绝非一两天之内能达到;至于现在大部分的水道其实已经被蛇人封闭,在场的人却是毫不知情。
刘礼思索片刻,忽然抬头说:“芳华!”
“请二叔吩咐。”刘芳华立即应声。
“东极旧部什么时候可以出海?”刘礼说。
刘芳华一怔,随即有些黯然的说:“整编均已完成,随时可出海。”
这时众人皆已明白,既然东极城墙可破,不但蛇人失去地利。
城内居民也有机会逃出,大不了就此放火毁了东极城,这样反而变成人族占了地利。
不过这么一来,蛇人必定往海外逃,海面上务须有军队追击,能杀得一个是一个。
“好!”
刘礼倏然站起身来,沉声说:“明日整顿军伍,我们后日便炸破城墙!待居民撤出数日,立即放火焚烧东极城,此时蛇族必将出海逃逸,就由东极旧部率军追击。”
“是!”
众人轰然应诺,不过刘芳华应声的同时,心中却是黯然神伤。
这么一来,父亲刘然再也难保安全,可是事已至此,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至于白浪等人她倒不这么担心,只要城破前他们还没事,自然更容易逃出,只希望白浪不要把月华剑弄丢了就好。
倪悌昨日抛下白浪等人自行逃走,若说没有一丝愧疚也太不公平,只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下,倪悌算是已拖到了最后一刻。
若不是后来白浪忽然奋起神威,生了一股莫名的力道,白浪等人确实没有能力再度逃入火场。
但这些事情倪悌自然不知,倪悌心中只转着念头,等城破之后,这件事是瞒不住的,倒要先想个好理由,还好白浪不过是个管带,想来也没什么人会替他出头。
可是从昨晚到今天,不知道有多少蛇人到处搜寻,还杀了不少人,按道理白浪等人应该早就死干净了,蛇人莫非是感到什么蛛丝马迹,发现城中有人帮忙,正到处泄恨?
倪悌摇摇头,暗叹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从昨晚到今晨至少就来了三组蛇人,到处破坏还兼烧杀,若不是自己躲的快,岂不是殃及池鱼?
不过刚刚传来消息,蛇人不知为何忽然将四面搜寻的蛇人都召了回去,自己才趁机赶回窝里休息片刻,想来暂时应该不会有事了。
倪悌正放下心事,想好好打个盹的时候,忽然一个士兵急急的奔入,对着倪悌满脸讶异的说:“启禀龙将,城外又有人进来了。”
倪悌一怔,站起说:“又有人来了?有多少个?”
士兵吞吞吐吐的说:“只有一个,不过……”
“不过什么?”倪悌不耐烦了。
“这人……”士兵顿了顿,吞了一口唾沫说:“似乎并没有官职在身,可是又是个贵族。”
又是什么人?倪悌糊涂起来,东极城这么容易闯入吗?才过没几天又闯来一个,却不知与上一批人有没有关系?
倪悌不再发问,大步向外走去。
到了前厅,倪悌见到一个浑身脏污、面相平凡、身形颇高的青年,正对着自己施礼说:
“这位想必是倪龙将了,卑职陈垒,隶属于芳华郡主亲兵队内。”此人正是白垒,却不知他怎么混进东极城的。
倪悌一怔,又是芳华郡主的人?点点头说:“城外有什么讯息吗?”
白垒怔了怔,不答反问的说:“请问龙将,可知在数日前,城外曾另派四人入城,是由白浪管带领……”
倪悌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编好谎话,他顿了顿才说:“当然,白管带曾在这里待过数日,不过后来他去了西鸣坊,一直还没回来。”
白垒眉头紧锁,沉声说:“西鸣坊,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倪悌心里暗暗不爽,这个小子以为他是谁?一句紧逼一句的问个不停,不过他仍耐下性子,回答说:“那是蛇人聚集的地方,靠东。”
“可否请龙将指引路径,卑职想去那里一探。”白垒立即说。
倪悌总还算是有良心,挥挥手说:“算了吧,那里早无人踪,白管带八成也是凶多吉少,话说回来,你到底怎么进来的?还出的去吗?”
白垒可不想放弃,他仍坚持的说:“卑职是一定要去的,还请龙将成全。”
倪悌站起身来,往白垒走了两步,皱眉冷声说:“本将说的话你听不懂啊?”
白垒一怔,只见倪悌接着说:“我问你的话你不答,你倒是问个不停?”
白垒连忙躬身说:“龙将恕罪,白浪等人乃卑职师兄,卑职心中担忧故有失态,还请龙将恕罪,若龙将不愿告知,卑职可以自行找人探问。”
说了半天,这家伙还是要去?倪悌心想,干脆把这家伙抓起来,省的他去送死。
想到这里,倪悌故意一沉脸色说:“在本龙将面前岂可如此?你好大的胆子!”
话一说完,倪悌右手一伸,向着白垒的肩头抓去。
白垒一见,双脚一错之间已经飘退了一公尺,一面惊讶的问:“倪龙将?”
“好身法。”倪悌一惊,闪身已经追了过去,右掌去势不变的追击白垒的肩头。
若是平常,以白垒的个性可能还不会反击,大不了让对方捉住便了,说不定还能打探出一些隐密的事情;可是现在白浪等人身死未卜,可不能在此虚耗时间,白垒双目一凝,左掌虚空一抓,蓦然向着倪悌的右腕抓了过去。
倪悌见白垒左爪一凝,一股劲流立即向着自己手腕冲来,其势甚为锋锐,倪悌一惊,没想到白垒有这样的身手,连忙转腕变招,闪过白垒的爪击,跟着左掌探出,向着白垒的前胸击去。
倪悌并没打算真的打伤白垒,而白垒也不想结这个仇家,两人都留了几分劲,一转眼间,乒乒乓乓的过了数招,白垒运劲一激,两人同时震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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