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职主要是宣慰司、宣抚司、安抚司、招讨司、长官司等。
像安老爷子这等身份,那就是最高一级的宣慰司了,其他三大天王也是。
而八大金刚则宣抚司、安抚司均有。
叶小天只暴露了部分实力,这次最多会被委任为招讨司,最大的可能是成为长官司。
文傲和于海龙一左一右陪着于珺婷进了叶府,她要往雍尼家族和阿加赤尔家族做说客,来向叶小天辞行。
此行根本不是为了表示对叶小天的敬重,而是她借机有事要谈。
此事不宜宣诸公堂,可于珺婷又怕私室密谈,叶小天就要自己履行诺言扮小女奴。
小女奴怎么跟自己主人谈交易?一边伏在榻上,娇嫩嫩软弹弹的香臀被打得猴腚儿似的,一边娇喘吁吁地谈公事?想想就寒。
桃四娘引路,陪笑道:“监州大人见谅,我家老爷正在会客。您是贵客,先请花厅就座。”
叶小天送走安公子,回到花厅就看见于珺婷、文傲和于海龙三人坐在厅中,不由得讶然道:“于监州、文先生、于头人,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桃四娘上前道:“老爷,于大人到了有一阵儿了,因老爷正会晤贵客,奴家不敢打扰。”
叶小天扫了一眼文傲和于海龙,对于珺婷彬彬有礼地道:“监州大人,请小书房叙话!”
“我……”于珺婷“不”字还没出口,叶小天已经当先向小书房走去,把个于珺婷气得牙根痒痒,偏又发作不得。
于珺婷的酥胸急剧地起伏了几下,强忍着怒气站起来,大步向书房走去。
书房里面,叶小天翘着二郎腿正喝茶,看见于珺婷进来了,叶小天也不说话,只用手中的茶盖向下点了点。
于珺婷咬了咬银牙,气鼓鼓地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一双手捏成小拳头,在他大腿上轻轻捶了起来。
叶小天惬意地闭上了眼睛,仰靠在椅子上。
于珺婷伸出食中二指,做剪刀状,在叶小天大腿根儿处恨恨地剪了两下。
叶小天一睁眼,于珺婷的两根手指迅速变成了抹眼泪的动作。
叶小天忍不住道:“你干什么?”
于珺婷委屈地道:“人家有事要跟你商量,偏偏你一见了人家,就知道欺负人家……”说着,泪花儿就在她的眸里荡漾起来。
饶是叶小天素知此女千变万化,最擅伪装,此举有八成是在做戏,还是心肠一软,叹了口气道:“成!那你说吧!”
于珺婷马上破涕为笑,喜滋滋地给他捶着大腿:“人家就要去雍尼和阿加赤尔的部落了,可人家实在放心不下三叔和四叔,你真放心把两匹恶狼放在我的身边?”
叶小天想了想,颔首道:“好吧,这两个人,我另外安排,不再留在你的部落里就是!”
“你真好!”于珺婷大喜,站起身来,喜滋滋地给了叶小天一个香吻。
叶小天飘飘然起来:“你看,谁说要谈公事,就非得一本正经?这么谈,不是很愉快么,一样谈成了。”
“大人让我们去格哚佬的山寨?”于扑满和于家海茫然地看着叶小天。
叶小天道:“不错!你们两位虽然只是于氏土舍,可是你们的能力毋庸置疑,于珺婷的气度格局怎能和你们两位相比?可是,于土司如今已经臣服于叶某,你们两位留在于氏部落不但不会被重用,我担心她会对你们暗下毒手啊!”
叶小天一副用心良苦的模样,道:“格哚佬部的战力很是不错,可是这些山里人,论起权谋智慧哪比得了山外人?我想请你们两位去格哚佬的山寨,帮助他们尽力扩张地盘,还得巧算妙用,不能落人口实。来日叶某若成为四大天王那样的人物,你们两位就是有功之臣!”
于扑满和于家海面面相觑,叶小天为他们所描绘的美好蓝图,真的打动了他们。
一方面他们觉得山里人悍不畏死、野蛮难缠,同时又觉得山里人愚昧单纯,很容易被人耍得团团转。
如果真的去格哚佬部并且发挥了大作用,来日叶小天成为天王级的土司,他们作为替叶小天打江山的急先锋,就算不能成为八大金刚级的人物,做一个小土司总可以吧?
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啊!
叶小天亲自把他二人送到府门口,眼见二人上马而去,李秋池站在叶小天身后轻笑道:“这两个人有野心,人又卑鄙,让他们去帮格哚佬的忙,正是用得其所,东翁高明!不过,这两只老鬼会不会打格哚佬山寨的主意?”
叶小天微笑道:“我若把你派去张家,你有本事让张家的人奉你为主么?所以他们唯一的出路,只能是全心全意帮我打江山,离了我,他们什么都不是!”
提溪这边,于家海和于扑满这对阴谋家一到卧牛山,工作热情极其高涨,没一件事他们不想插手。
还别说,他们毕竟是一方土舍,曾经拥有自己的土民和领地,治理经验相当丰富。
而格哚佬部原本住在深山里,出山后不仅仅是拥有一块土地就能适应山外生活的。
生产、生活方式的改变,要有一系列相应的调整相配合,有这两个人相助,格哚佬部的建设和重组才迅速发展成熟起来。
于家海和于扑满刚为下山务农的族人分配完土地、耕牛,按照农耕特点为他们划建村庄,建立好比较合理的村级管理制度,回来后就找到了格哚佬,热血沸腾地煽动起来。
“寨主,我打听过了,沿山脊往西,水银山以南那片峡谷,是无主之地啊!因为山谷里不宜居,也不宜耕种,所以一直没有明确指定过它归谁,咱们得去占喽!”
“是啊寨主,这么一来,咱们距水银山就更近了。听说那水银山出矿产,挖出来就是钱。咱们要是和于家、果基家联手,把杨家赶走,应该也能分润两成吧?嘿、嘿嘿……”
无偏无陂,遵王之义,是为遵义。
遵义乃播州之中心,北依大娄山,南临乌江,是由黔入川的咽喉之地,黔北第一重镇,也是杨应龙的根基之地。
因为播州距川蜀更近些,所以杨应龙这位坐拥超过贵州五分之一土地的播州王,与四川方面的大员们关系更亲密些,反倒是和贵州方面的朝廷大员有些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
杨土司的府邸规模宏大,尤胜于一般藩王。
议事大厅富丽堂皇仿佛一座宫殿,举架极高,大柱藻井,门楣上一块黑漆金字的牌匾上写的是“据德堂”三个字。
此时,杨应龙身着一袭月白道袍,斜卧在一具龙床般的罗汉榻上,微闭双目,正倾听着下属向他禀报着事情,旁边有两个蝉鬓蛾眉、俏靥如花的小丫环为他轻轻捶着腿。
一位青衫文士打扮的人正向他禀报铜仁这段时间的变化,他是杨应龙手下的一位土司,名叫陈萧,原本担任家政一职,赵文远的父亲死后,他顺位晋升,成了播州宣慰司杨应龙的“总理”,即大阿牧。
赵文远坐在他下首,他伪造父亲遗命,返回播州争夺家产。
以杨应龙的精明,未必真的相信他所伪造的遗嘱。
不过,支持赵文远获得家族之中富庶的领地,弱化赵氏家主的力量,有利于更好控制赵家,杨应龙当然认可了这份“遗嘱”。
在他的支持下,赵氏长子不敢反对,赵文远成功分得了一大份家产,也就此成了杨应龙的忠实追随者。
杨应龙懒洋洋地坐了起来,两个小丫环连忙跪下,拿过两只蒲草的软底鞋,给他穿上,又叩一个头,悄悄退到罗汉榻两端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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