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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大学时代曾经小小暧昧过一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发展的一个男生同学,如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准一线小明星,原名叫元契国,现在艺名叫做元欧,倒是曾经很真诚的来电话安慰过自己,还请自己吃过一次饭。

本来自己还有点耳热心跳的怀疑他的目的,但是真的见了面、吃了饭,也只是普通的同学叙旧,有些温暖,有些小暧昧,但是却也没有什么别的。

两个人都要恪守各自的社会法则,她是大使夫人,哪怕是被捕的大使夫人;元欧是娱乐明星,哪怕是一把年纪还定位为小鲜肉的娱乐明星……作为都是学昆曲的同学,都放弃了传统艺术,也放弃了曾经的年少梦想,只不过,她选择了婚姻家庭,元欧选择了娱乐行业,谁又能说的清楚谁的选择更正确呢?

她的生活条件依旧还算优渥,柳晨母女去了河溪,首都北山的别墅她一个人住,还有生活助理和保姆阿姨,纪委并没有追查她的私人账户,也会有人定期给她打一笔所谓的“个人投资收益”作为零花钱,去北山区的健身房健身、去首都的艺术圈看看作品、偶尔出去逛逛高档商场、吃点东西也是无碍的,就算见元欧这种老同学有点“约会”的意思,也没人来管她……当然,会有“生活秘书”跟着。

这就是她的生活。

每个月,她都被允许,可以去离开首都市160公里,号称C国第一服刑基地,公安部直辖的,位于河东省商阳市的珐琅口监狱探望丈夫一次;双数月份,还可以“住”到珐琅口里面度过一个周末……这也算是这几年C国学习西方人权自由思想的一种实践措施,当然,目前只适用于珐琅口这个特殊的监狱;只要她和丈夫需要,可以过夜、做爱……如果,在那种环境下的床事,也能算作“做爱”的话……在她看来,在珐琅口里的夫妻事,一个更合适的名词其实应该是:履行夫妻义务。

“履行夫妻义务”?

她只要想起这个名词,都觉得尴尬、可笑和屈辱……自己其实到今天都只有28岁,首都戏剧学院的校花级毕业生,论身材样貌可以说是正当年华;丈夫虽然年纪不小了,但绝对也可以算是成熟伟岸一表人才;但是,在丈夫作为高官服刑、在珐琅口这样的条件下,这样的环境下,这样让人肝肠寸断又有些可笑可怜的相处方式,却让他们已经如同那些早就失去了浪漫情怀的老夫妻例行公事一样的,只是在“履行夫妻义务”了。

她十八岁失去了童贞,是和自己在高中的男朋友,那是一次慌慌张张的初尝禁果,也谈不上多美好,也谈不上有什么不堪的;考上了仅次于筑基电影学院的C国第二大艺术类院校首都戏剧学院后,她谈过两任男朋友,和其中一个,也发生过中规中矩的性行为。

以她这个年纪又是艺术生的普遍性观念来说,既不能算太保守,也不能算太开放……然后,就是和比她大十四岁的丈夫石束安了。

那时,让她觉得心醉神迷的是,尽管石束安已经一把年纪了,但是在夫妻间,在枕席上,却是一个兼备了温柔和刚强的伟岸男人,屡屡可以带给她美轮美奂的性爱享受,甚至有很多让她羞涩却也激动的刺激“玩法”。

她为丈夫修饰体态、妆点容颜、更换衣衫,尽量变换着小情趣让丈夫享用自己的年轻胴体,而丈夫也会一次次的带领她来到极限的高潮。

这种最早发生在偷情的情侣之间,后来算是合法夫妻之间的闺房乐趣,能够抵消很多破坏他人家庭和婚姻的道德自卑感……让她觉得人生如梦似幻,爱意可以尽欢。

老实说,以她首都戏剧学院传统戏剧表演系“古典系花”的身份和姿容,普通的花样少年并不容易驾驭她,即使是什么富家子弟,资方老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在石束安名门世家、政治强人、驻外大使、外交部副部级高官的面前,再加上他俊朗成熟的外貌,深奥幽远的思维,绅士得体的修养,睥睨寰宇的气场,两个博士学位,精通四国语言,茶党这一代从政者中的佼佼者,在这种种的“男人味”加持下……她可以尽情的扮演小鸟依人的崇拜者,扮演小可爱,扮演小女孩,扮演小娇妻,让丈夫像个高山大海似的强者一样,随时随地,从自己娇嫩的身躯上获得他应得的快感……男人获得强者的快感,女人获得弱者的快感,对于很多女孩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心理满足。

但是……这一切,是绝对不会发生在珐琅口那间其实也算干净整洁的套间里了。

在那里,她只是一具“女体”,让丈夫简单、潦草的宣泄一下生理需求而已。

环境不同,地位不同,心境……自然也不同。

她也无可奈何,只能忍耐下去……她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这都是她的“义务”。

每次从珐琅口回来,她都要在健身房里,不顾教练的劝阻,跑上整整几十公里,让自己疲累到头晕眼花。

即使如此,还都往往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回到别墅,回到卧房,都要拼命的手淫,好几次,好几次……才能入睡。

她还有一个义务,那就是……她依旧是史沅涑老人合法的儿媳妇,来南篱探望史老,象征性的扮演一下儿媳妇的角色,是她最害怕面对,却也不得不每个月来尽一次的义务。

其实,从一开始,这个让她望而生畏的枯瘦老头,就对自己就非常礼貌和客气,但是她知道,公公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或者接受过自己,在这个不怒自威的老人眼中,她绝对比不上柳晨老师。

公公对她的和蔼,更多的,像是家里来了客人需要敬待而已。

自己……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自己也要来。

再苦、再痛、再尴尬、再混乱,都要含着泪吞下去。

也许有一天,丈夫会回来,甚至现在都有人在传言,丈夫的案子不清不白,已经关了三年了,只要丈夫认个小罪名,有可能要“改变措施”,就是放出珐琅口来“限制行动范围”,尽管柳老师一再肯定的回答自己那是谣言,老石是不会认罪的……但,那也算是她人生唯一的寄托了。

她根本不可能搞得清楚那些政治问题,公公是不会和自己说那些事的,丈夫能不能回来,什么时候能回来……可笑的是,唯一能给她信息、给她安慰的,只有丈夫的前妻,柳晨老师了。

她在南篱,一步步的挪动,一身窈窕,微风轻拂,吹起她的裙摆,仿佛和南篱美景,融为一体,又仿佛……只是一个过客…………

与其说,南篱是个疗养院,其实,它更像一个养老院。

很多慢性疾病,所谓的治疗……不过是疗养而已。

公公是胰腺癌第二期,你可以说时日无多,却也不会一时三刻就撒手而去;在这里,公公还有一栋只属于他的两层小楼,乍一看,也好像是一个在养老院里祥和度日的普通老人罢了。

但是今天,公公又不在房间里。

只为公公一个人服务的专属值班护士说,史老去棋室了。

那是公公最常去的地方。

纪雅蓉就转去西侧小楼的那间棋室…………

这是一栋三层楼的小房子,平平淡淡,红木褐墙,藤萝盘绕,燕筑新巢。

虽然只有三层楼,却也配有电梯。

这小楼里,其实都是大大小小的隔间,好像南篱里的病号们都还挺爱来这里下棋,说穿了也就是设备齐全一点的棋牌室。

可能有所不同的是,这个“棋牌小楼”,门口还有保安编制的特警警卫,一些秘书模样的“助理”会出出入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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