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河北区,北洋路。
C国的每一座现代城市,都有至少一块,像北洋路这样的地方。
这一代,是河溪城在溪江以北的旧城区。
解放前,这里曾是C国中部城市中,具有代表性的“洋人办厂”聚集地之一,修改了一大批当初对于殖民时期的外国人来说,本来是“临时用途”的砖木结构厂房,“北洋路”三个字也是因此得名。
如今,一百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是历史的玩笑,还是政治利益角力的结果,又或者仅仅是城市自然演化的过程……一方面,河溪城区面积越来越扩大,中心城区却不停南移,远离了这故旧的工业区,靠近溪月湖那一片清华碧波去了;而城市周围,甚至在四郊,也都建设了颇具现代化风貌的新区;但是另一方面,对于北洋路一代的近百年的厂房、矮楼、居民区、半废旧的城市基建,却是拆拆停停、停停拆拆;有时候,换一个市长,换一个区长,换一个办公室,拆上一小片,做几项工程,建个公园,修栋大楼,却又停下了,不伦不类的,已经成了都市顽疾。
一些居民总以为奇货可居,就盼望着拆迁,真的要来核价,却又狮子大开口,恨不得十几个平方的破旧老屋换来一世富贵;开发商却认为市政府开出的拆迁成本已经太高昂,也望而止步,宁可去新区开发……这拖拖拉拉,就拖了几十年。
如今遗留下来,这里已经成为了河溪城最大的旧城棚户区,说白了也是贫民区。
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市政府也有无奈,可能每一个城市天然的就需要这么一个地方,像人体的肚脐眼一样,去容纳城市的自然污垢吧。
这里,如今早没了工厂,剩下的是垃圾场、废品站、小作坊、旧居民楼、旧厂房和千奇百怪的小店铺,倒是你要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里都可以满足你。
一些地方甚至水、电、煤气、照明都常有故障,却也不妨碍一些高科技走私品在这里聚集分散。
刚到河溪城来打拼的农民工,因为廉价的房租,所以常在这里群租居住。
违建、灾害隐患、传染病,还夹杂着斗殴、偷窃、暗娼、销脏、走私、吸毒,以及躲藏在灰暗密集到让人窒息的居民区里,各种想象不到的稀奇古怪的“产业”。
所有的这一切,昏天暗地的纠缠在一起,也成了一道独特的都市风景线,被抛在河溪的城北,仿佛和那Top Fun的繁华、元海的浪漫、东溪的优雅、西岭的宁静、观江的摩登,隔着几万光年似的。
但是有些人,还就离不开这种地方。
今天中午,张琳就是来北洋路一家卖摩托车改装零件的小铺子里,见她来到河溪后,认得的一个南妹姐姐,人称“七姐”的。
这个叫七姐的,张琳也不知道她真名是什么,好像姓花,跟着大家伙叫她“七姐”或者“花姐”。
其实真实年龄看着,估计也不过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南妹,但是穿着打扮、言谈举止却已经老练世故得可以。
她穿着一件汹涌澎湃,用聚拢文胸挤着白皙乳沟的长袖T恤,一条做旧的喇叭腿的牛仔裤,将臀股包得很紧,头发倒是烫得挺顺像个淑女,只是耳朵上戴着两只有点夸张的银质耳环,手臂上纹着一朵也不知道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骷髅花,才显得有三分市井气;坐在一张折叠椅上,和自己倒是挺亲热的说着话。
其实,这也是个挺漂亮的姐姐,身材很不错的,张琳也忍不住有些遐想。
据七姐自己说,她的大哥的大哥,是北洋路乃至河溪城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江湖上人称“铆钉哥”的曹老大,跺跺脚四城乱颤的大佬。
据说还杀过人、坐过牢。
七姐曾经如同讲述传说故事一样说起过,有一年铆钉哥犯了事,要逃到国外去暂避,一夜之间,光北洋路一代的两所小学、一所中学、一所职校的在校生,就凑了七万多的“跑路费”。
一天晚上啊,从学生手里啊,简直是都市奇谈。
对于张琳这样,从小就在外面皮惯了的,又受到学校里这样那样束缚,觉得浑身不自在的女孩来说,这种带着几分校园色彩的黑道传说,简直是让人神往。
尽管,七姐自己都只是远远看着铆钉哥的跟屁虫,但是七姐说过,过一阵等混熟了,可以介绍自己去认得一下铆钉哥,拜拜码头呢。
不过今天自己来找七姐,说的,却是另一件事。
“就是给那些老色鬼,摸一下这里……”七姐半真半假的指了指张琳的胸口,那十五岁女孩俏俏隆起的小奶包:“五分钟咯,就给200块。100块呢,是给中间人的花红,你拿100。你又不少一块皮一块肉,揉两下,摸两下,最多唆两口。你只要想得开,就有什么呀?!那些老色鬼啊,就喜欢你这样的未成年,又没胆子真的上,花钱爽一下回去可以意淫好一阵呢。只要你自己不说,谁都不知道,就当是被蚊子咬了一口,就落100。多划算!”
“要……脱衣服么?”张琳想装得老练一些,但是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羞的耳根子通红,舌头到在打哆嗦。
她本来只是需要点钱,来问问七姐有什么“打工的机会”。
自己刚来河溪城的时候,出来玩,经人介绍认识了花七姐,她就跟着七姐做过一票“课余打工”生意。
其实也挺简单的,她所要做的,就是背个书包,在河口大厦路口的天桥这里,逮着过天桥的单独男客,装作无知的小学生问路,自然有其他人负责“擦身而过”,从人家的行礼包里顺走手机、皮夹什么的。
以她十五岁清纯靓丽的样貌,一口子娇甜的奶音,天真可爱又迷路窘迫的表情,花滑练出来的娇小幼嫩让人恨不得抱在怀里揉两下的身段,成年男人们和她说上三句五句……还会忍不住拿出特别热心的样子来,又是半蹲、又是指路、又是聊天、又是说笑的,个个都是洋相百出、神魂颠倒,身边的姐姐哥哥们下手就容易的多。
七姐说了,她真正做的事情,说到底只是问路而已,又不犯法,又不违规,至于哥哥姐姐们做什么,最后拿到什么了,她根本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就这么在天桥上墨迹了一个多小时,七姐给了她500呢。
张琳并不是完全没钱。
母亲除了供自己念书、训练,每个月还给自己午餐费之外,也会给自己一些零用钱。
当然了,即使是零用钱之外,想要买点什么……她也可以缠着老妈,多说几句亲热奉承的,听老妈唠叨几句也就有了。
但是随着自己年纪一天天大起来,她就有点人小鬼大的,越来越觉得问老妈要钱是一件挺没出息的事,何况那种被叮嘱来、叮嘱去、管教来、管教去的,也让人受不了。
好在,那天叔叔张琛偷偷塞给了自己一千块……可是她花钱也快,一眨眼的功夫,手上就没多少了。
今天,是欧露璐的生日,她是真的需要钱,去参加一个家庭生日派对,所以,她又来缠着七姐,没想到……七姐居然说出这么个出乎意料的“打工机会”来。
“肯定要脱啊。穿着衣服摸,那算什么啊?那些老色鬼不爽啊。你……不是说你是练体操的么?怕羞啊?这样,你里面贴身,穿着体操服来,让中间人和人家老板说,是体操妹子。有些老色鬼学日本人,最喜欢这一口了。我跟你这么说,说的呢,是摸五分钟,200块;你穿的对路一点,很多老色鬼会忍不住的,一摸能摸上十来分钟。你要害羞,只管哭哭啼啼的都可以,越怎样,人家越是觉得来劲……要是来兴致了,让他亲手撕裂你的那件体操服,在你胸上打一炮。到时候,咱们就不能让他轻易走了对不对?围上去,石头里都给他榨出来油来。衣服要不要赔?说好了只是摸的,给咱们小妹妹胸口浇了牛奶怎么算?到时候,咱们一口价,1500,中间人花红给800,你落700,怎么样?最多也就是十来分钟的事,咬咬牙,你就当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掉水塘里弄脏了,回去一洗澡也就过去了。又不是真的让人搞。不比那什么高级白领来钱快?你要不是个那么水灵的体操妹子……这种活还真别人来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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