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吧?”我随口问道。
反正现在也睡不着,不如和二姨聊一聊吧。
二姨好像没有之前那样讨厌我了,因为她并没有冷冰冰的选择无视我,而是语气平静地对我回答说:“我的伤不要紧,很快就会恢复。”
“那就好……”我说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啊对了二姨,这个给你……”我一边说着,一边吃力地挪动受伤的手臂,从兜里拿出了一根东西。
“什么?”二姨好奇地从地铺上起身,在地板上挪了挪身子,才拉近距离从我手上将东西拿过去。
“一根烟?”二姨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是感到意外。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对二姨说:“二姨你之前说想抽烟的,所以我就给你找了一根,我也不知道这种烟好不好,希望你不要嫌弃。”
二姨沉默了一下,就在我以为她会对我说谢谢的时候,二姨却给出了让我失望的回答。
“只有烟有什么用,没打火机我怎么抽……”
二姨接着又对我说:“还有事吗?没事我就睡觉了。”
“没……没事了……”我有些失落地说。
二姨收下香烟之后,又躺回地铺上了。
虽然我知道二姨心里对我的印象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讨厌,但她这幅冷淡的态度真的让我挺不高兴的。
“算了算了……这样就可以了,起码二姨没有对我露出杀气……”我一边躺在沙发上忍受着身体上时不时传来的疼痛,一边在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也是为了让自己的注意力分散一些,这样疼痛感就会降低一点。
很快的,在这种安静而又黑乎乎的环境下,我闭上双眼试图早点睡下。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面的丧尸吼叫声太吵闹,还是因为我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我怎么也睡不着。
“好烦啊……”
我闭着双眼,心里只觉得既无聊又烦躁,但又没有办法,因为身上的伤势,我根本不能动弹。
本就觉得不爽并烦躁的内心,再加上从街道上传来的丧尸吼叫声,让我更加不爽了。
闭着眼睛听着丧尸的吼叫声,我总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起反应,但并没有在意。
“这群可恶的丧尸,能不能闭嘴不要叫了啊!”我在心里对这些丧尸发起了牢骚。
这群丧尸就好像是故意让我难受似得,我清楚地听见其中一头丧尸的叫声突然变大了许多,让我更加烦躁。
在丧尸们的叫声影响下,我的精神越来越烦躁,真是恨不得能亲手杀几只丧尸来出出气。
“冷静……冷静……”我将注意力集中在大脑,想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让我感到意外的事情出现了。
就在我尝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在大脑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精神的某一处产生了异样的感觉,就好像是在精神的海洋中突然多出了什么东西一样。
“这是……错觉吗?”我愣了一下,刚刚集中的注意力一下子分散了。
紧接着,我又尝试集中精神凝聚在大脑。
而这一次,我又重新发现了精神之中的异样。
“这……我该不会和那只变异丧尸摔下去的时候,把脑子也给伤到了吧?可……这感觉也不像啊,我的脑子也没有出问题的感觉。”我心里嘀咕了一句。
反正我现在身体也不能动,一时半会儿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我尝试着将精神集中在感到异常的那个地方。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就好像我的精神成为了可操纵的肢体的一部分,并且在意识的海洋中向某一个地方延伸,去触碰一个异常的地方。
在这种精神集中的状态下,我甚至忽略掉了丧尸们响起的吼叫声。
神识一点一点地朝着精神海洋中的异常之处延伸,而当我终于控制着神识触碰到了这个异常之处时,令我反应不及的状况出现了。
就好像是一道电光在脑海中闪过一般。
好像有什么东西围绕着我的大脑中心处转了一圈,一瞬间,我的大脑就像是被点燃的汽油、被激活的大功率机器一般,有什么东西直接在脑子里炸裂开来!
然而神奇的是,这种感觉并没有让我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痛苦,反而让我感到精神中的某一处被炸开,有什么东西挣脱了桎梏,正从我的脑子里散发出来。
我整个人彻底呆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傻傻地体验着发生在自己脑中的这神奇一幕。
就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我的大脑之中冲破了牢笼似得,向外面延伸着。
与此同时的,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清晰了起来,客厅里的一切都变得一目了然,甚至就连地板上的灰尘和细小的蚊虫的尸体都仿佛近在咫尺。
可问题是……
我可是闭着眼睛的啊!为什么我能够看见这些?
不……准确地说我并没有通过眼睛看见这些景象,而是直接在脑海中得到了这些景象的画面,然后在大脑里呈现了出来——直接跳过了用视线捕捉画面的这一过程。
来不及细想,震惊中的我又感觉到从脑海深处所散发的某种东西逐渐开始蔓延、以我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而去。
逐渐的,我所能感知到的范围越来越大,甚至就连楼上和楼下的房间、外面的走廊和楼下的变异丧尸的尸体都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这到底……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彻底呆住了,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紧接着,这个范围逐渐扩大,甚至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丧尸们在大街上游荡的样子,撞在墙壁上而变得破损的汽车,以及躺在大街上被撕咬得破烂不堪的尸体,一切的一切都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就在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大脑会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突然,身体被一阵强烈的虚弱感笼罩,大脑瞬间变得晕晕沉沉,还有一种恶心干呕的感觉。
一瞬间,从我的脑海深处涌出某种东西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我的脑海也失去了对这些画面的感应,重新变得漆黑一片。
“哈……哈……哈……哈……”
我睁开眼睛看着黑乎乎的客厅,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也渗出了许多的汗水。
饥饿与虚弱感从身体上传来,本就受了伤的身体仿佛随时都会垮掉一样。
“妈妈……妈妈……”我躺在沙发上,用虚弱的声音喊叫着。
可是,因为我太过于虚弱的原因,在房间里休息的妈妈并没有听见。
“怎么了?”
睡在我旁边的地铺上的二姨淡淡地问。原来她还没睡着。
“我……我……我好饿……”我虚弱地说道。
而且我现在的声音比我之前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更加虚弱,给人一种随时都会断气的感觉。
别说二姨了,我自己都感到害怕。
二姨听到我这样的声音,立即从地铺上爬起来,走到我旁边,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我满是汗水的脸。
“怎么回事?”二姨低头看着我,她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你刚刚不是喝过你妈妈的奶水吗,怎么会变成这样?”二姨小声地说。
二姨不明白,我也不明白。
我只知道现在身体虚弱极了,而且大脑之中还有一种被针扎似得刺疼,让我忍不住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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