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被我这个矮一头的新生打歪了鼻子，本就丢脸，还因此折损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更重要的是，这一切都被围观群众看在眼里，深感面子丢尽的大卫告到了辅导员那儿。
我和大卫双双进了医院。
他是鼻梁骨骨折，我受伤轻些，膝盖韧带拉伤。
我自知理亏，只得连连道歉。
但大卫却不依不饶，非得学校下达处分，不同意私了。
对一般人来说，学校下达处分算是个不痛不痒的处罚。
但对我来说可要了命了，一来，我们学校管理严格，处分一定会告知家长，我爸还不得打断我的腿。
二来，我家庭贫困，辅导员帮着申请了不少的助学基金，如果有处分，许多助学基金自动失效，加起来一年损失好几万。
这样的事情对我们家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
“空明，你看看跟大卫再聊聊，没办法就只能走流程下处分了，这个对你影响很大。”辅导员的声音在我耳前环绕，我大脑一阵恍惚，仿佛眼前就是万丈深渊。
“要不…找马社长试试？”一个念头从我的脑中闪过，迅速占领了我的全部大脑。
“对！他势力这么大，这点小事他应该能摆平的。”我抓住手机，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颤抖着拨通了十一位数字。
——
“小学弟，事情已经摆平了。等你待会回去，大卫肯定会跟你主动和好的。来，喝茶！”马牧野端坐在办公桌后面，他熟练地泡茶，沏茶，倒茶，只留下我愣愣地站着。
方才和马牧野通话请求帮忙，他不置可否，只是约着让我来趟小红楼聊聊。没想到，就在我赶来半了小时的功夫，他竟然已经将大卫摆平了。
“真是又神秘又可怕。”我嘀咕道。
“来，坐！”马牧野热情地招待着。
我怯怯地坐下，看着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人，问道，“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没啥，我就是给他升级了终身会员，然后给了他两万块钱换电脑。”马牧野将茶杯置到我的面前，“顺带说了下，我跟你是不错的朋友。他很快就同意了。”
“你不会无缘无故帮我的对吧。”
我浑身憋得难受，将话以最直白的方式吐露出来。
“是的，无风不起浪，无事不殷勤。”马牧野对我的提问并不惊讶，相反，他似乎早已做好了准备。
“小学弟，我问你个问题，你知道我们社为什么赚钱吗。”
“你们经常在外面接商演，有报酬。比如这次出去拍短剧，社团肯定也有分成。”
马牧野掏出一支烟，吞云吐雾起来，“不全对，那个只是表面。你不是还登录过我的App ，女神榜中榜吗。”
“你竟然这都知道？”
“你用的真实学号姓名注册的，我会不知道？这个App ，以及衍生的生意，才是社团赚钱的根基。”
小房间里烟雾缭绕，剧烈的烟草味呛得我喘不过气。云遮雾绕之中，马牧野的脸已然看不清楚，他的声音就好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我从大一开始就创立了女神榜中榜App ，女人嘛，就应该是给男人肏的。偏偏大学的女生，身体成熟了，但心理还是单纯的，这种反差是最刺激的。”
“我通过教务处拿到了所有大学的女生数据，包括基本信息，联系方式，还有证件照。欢迎大家前来投稿，投稿我们就送积分，越性感的我们给的越多，然后设置付费内容只能会员观看。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说，这就叫用户生态。我们也会拍写真作为高级会员专项。”
我越听越糊涂，只得打断了他的话，“所以，你用这些照片，反过来又收会员费？”
马牧野站了起来，我依稀能看到他那狰狞的笑容。
“不错，我们发现大量的人都买了会员。有为了积分，主动跑去女厕所偷拍结果被抓的；有把自己女朋友裸照发上来换积分的；还有分手报复把做爱视频传上来的。还有女生自己在App上发裸照赚钱。”
“人性，这就是人性啊，哈哈哈！天之骄子也免不了俗！”马牧野的笑声让我心里发毛。
一根烟抽尽了，马牧野又燃起一根。
“不过，这赚不了多少钱，这两年我开发了一项新的业务，新生调教。”
“男人最有成就感的，最爽的，就是让最清纯的女生一步一步堕落。然后臣服在自己的肉棒之下。我们有很多金主，他们投了大价钱，很乐意玩这种游戏。”
“所以，我姐姐被你们选中进行调教了吗？！”马牧野的话说得天花乱坠，堂堂象牙塔下，竟然有如此污秽的一面。
马牧野掐灭烟头，满眼深意地看着我，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
“那天你给我看你姐照片的那一刻，我就下定决心了。如此清纯动人，就像一张白纸。据我调查，你姐来自小地方，没有谈过恋爱，是个处女，真是完美啊。我把照片发给金主，他们比我还感兴趣！”
马牧野一脸地陶醉，像是在描绘什么远大而光明的理想。
“所以你让我姐上学校的视频，微博，拍写真，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我如梦方醒，命运中一切的给予，早在冥冥之中订好了价钱。
“不错啊，这次的短视频拍摄也是计划之中。那俩胖子和高个，可是我们App的资深赞助人，一人掏了五万块，才让他们在聚光灯下毛手毛脚的。”
“你！你！原来根本不是什么意外！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之前还装得那么无辜！学校呢！我要去学生处，去校长信箱举报你！”
马牧野像是没听见我说话似的，依旧在自己的云雾世界里沉迷。
“你想想，周围一圈人围观，还有聚光灯。光天化日之下撕烂女学生的衣裤，揉胸摸腿还没人阻拦，多刺激啊。五万买一次这样的体验，太便宜了。”
“问你话呢！老子要举报你！”我一把将他推出云雾，抬起拳头。他的脸又一次清晰起来，一张邪淫冷漠，玩世不恭的脸。
“打我啊，只要你不怕后果，就打我。”马牧野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你别忘了，我刚刚才帮你一个大忙。”
我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如果说上大学是很多高中生的梦想，如今我倒真希望大学真是一场梦。
马牧野将我扶上椅子。自己又端坐回办公桌后头，正襟危坐。
“空明学弟，我的调教计划需要你的帮助。上次那两个家伙玩的太狠了，现在你姐都不搭理我，导致我的计划不太顺利。”马牧野又恢复到从前那副诚恳的样子，“半个月后有个达人秀比赛，副校长也会参加，我想你姐去主持。”
我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向他。胸腔中怒火正旺，但我却只能将这团怒火强压下去。
“别这样，小学弟，条件好商量。”马牧野继续给我添茶，“只要你答应，钱是肯定不愁的，学校里也没人敢欺负你。另外…”
“你对你姐也有想法吧。”马牧野眼光一挑，正好与我对视。
“胡说！我跟我姐一起长大，感情好很正常！”我用尽全身的气力往桌上一拍，两只茶壶滚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那天你姐来拍写真，我就发现了，那种饥渴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不过不怪你，有这么漂亮的姐姐，换我我早就动手了！”
“妈的！”马牧野的话触碰到了我最深处的软肋，我自知再待下去，只不过是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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