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娇躯微微颤抖着,让一旁心疼的宁荣荣和反应过来的小舞走上前来抓住她的手,抚摸着她的脊背,安慰着她。
马红俊和奥斯卡面面相觑地相互看了一眼,刚想开口询问什么,却被戴沐白摆摆手,制止了他们的行动。
他向大师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追问,心里则暗暗发涩。
出身世代纠缠的白虎戴家,他怎么会不知道,朱竹清比他想象中沉入得还要深,这是灵猫幻境的感受……
他内心正沉重,却不知灵猫幻境已净化,再无怨念杀意。
朱竹清复述的,是那个人留下的记忆。
她感激地向两位闺蜜点了点头,面色苍白地看着大师,严肃地接着说道。
“淫神传人的确是他留下来复活的后手,他却不可能再复生了……绝无可能。这跟魂力,或者精神力强弱与否无关,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我,我想象不出来,什么样的执念,能支撑一个『魄』徘徊那么久。”
玉小刚知道淫神之死就是星罗皇室一手主持。
他却不奇怪戴沐白,尤其是朱竹清知晓一些旁人所不知道的秘闻。
他点点头,提起手提包,在桌上磕了磕,打算结束这堂临时的授课,给学生们做出最后的总结。
“裁判所的人也是这么说的。能彻底掌握一条序列的人,已经是世所罕见。掌握两条序列,至今仍闻所未闻。如果有人自称掌握三条,乃至传说中的第四条序列……呵呵,这人要么就是个本事拙劣的骗子,要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莫非真的发疯了?”
而就在斗魂场地下,幽深崎岖的精神迷宫之中,两人却仍旧寸步不让,剑拔弩张的对峙着。
一方强硬而炽热,一方疯狂而冰冷,两股精神力纠缠争斗在一起,外泄的余波如同狂龙一般犁过通道,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便将庞大精密的幻术迷宫拆的支离破碎,摇摇欲坠,露出了坚固的现实一角。
如果说之前的无边迷宫是慢刀子割肉,用曲径幽深把人折磨至疯狂,那么现在的动荡地城就是毫不掩饰的战乱现场,光是踏入外围都能让意志不坚的人昏厥过去。
就在这争斗的关键时刻,她却仍有余力似的,语气冰冷地质问着。
“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你就这么恩将仇报?真当我不会杀你?”
“看来你装傻的功夫也不弱啊,说的和我欺负你似的。”
淡淡的幽香传来,他这才发现其实她一直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从来没有接近他半步。
那甜美软糯的声线似乎只存在于幻梦之中,如今带着杀气和寒意地从她那张樱桃小嘴里吐露出来,有着不一样的韵味,反而让色胆包天的他心里直痒痒。
他冒着冷汗,捏碎了自己的一角灵魂,将其中数个粉橘色的种子提了出来,一边光明正大地当着敌人面前扔出识海之中,一边惫懒地说道。
“从头到尾,你从来没有以真面目现身,只用幻术考验我的心智。而借助帮我修复灵魂的空挡,往我意识里留下暗门不说,还想假借考验即将结束,可能松懈的时机,对我下催眠暗示,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不知好歹。”她侧过头,看不清脸,只露出再无一丝笑意,好似散发着寒气的冷峻嘴角。“当裁判所的狗,还不够你得意的吗?”
“狗也分劣种良种,我这品相,顶多算是拆家的哈士奇,养不熟的,还是不折腾你们裁判所了。听你的意思,你们那边编制内的人还挺满的,到时候人手一条狗链,我跟哪个方向走?”
“哼,只怕有的时候,再想当狗,求我也没用了。”
“不用有的时候,现在可不可以啊?”
他话锋一转,打趣调戏她。
“别人也就算了,要是姐姐你的话,我恨不得跪下来抱住你的大腿,大喊我要当姐姐你的狗啊。”
“……”
她抿抿嘴,薄薄的樱唇抿成一线。
他咧嘴一笑,倒是一副狂妄之极,目无余子的神色。
“噗哈哈哈哈哈,算了算了,瞧你那不知耻的样儿。哈哈哈,小弟弟你果然有意思。”
她突然噗嗤一声,再也憋不住,笑得花枝乱颤,再无庄重之意。
打了个响指,墙上张牙舞爪的狐狸一阵变幻,重新化为了窈窕的倩影,跟随在她身后。
也不身后张牙舞爪的草影如何,她像是放松下来了一般,站得笔直如枪的身姿软了半分,变得妩媚柔美,好像回到了幻境里一样,举手投足之间,媚骨天生,摇曳生姿。
“早就和那帮老头子说了,现在有能耐的人都讲究择木而栖。那些威逼利诱的陈词滥调和小手段只能招到庸才,早该丢进垃圾筐里了,哪里能还招的到好用的人手?”
“呵,难道刚刚我不算面试通过了嘛?”
“想着吃这碗饭了?算了,我还真怕把你领回去,真把我家给拆了。哈哈,就这样吧。”
四周的建筑开始重影,虚假的坚壁逐渐崩塌,化作星星点点,明暗不定的光点,落在白色的披风上。
她走在逐渐崩坏的世界中,悠然地踱步而去。
一木成林的杂草收进他的影子里,他却目光闪烁,突然高声喊道。
“就这么放我走了?”
“是啊,庆幸吧,你捡了一条命啊。”
“为什么啊?”
脚步声放缓了,她沉默了一会,这才带点迷茫,带点自嘲地说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小弟弟你特别投我眼缘?也许是……我也疯了?哈哈哈,养虎为患,自食其果。哼,姐姐等着你来欺负呀。说不定真有有一天,你能给姐姐一个惊喜。”
他愣住了,停下脚步,听到了未曾设想过的回答,让他忍不住想要回过头去,去看那与他背道而驰之人,可他最终还是没有。
“这话……真危险啊,好像淫神传人一样。”
“是吗?你提醒我了,好久没去忏悔了,可能快失控了……”她揉了揉眉心,慵懒地说道。“能不能当没听见?愿主宽恕我……唉。”
“给自己找个主子,可不利于练心。”
“……你到底要怎样?我真不想回头。你知道封一座城我们要做多少工作吗?天啊,好不容易有个闲差,别让我加班好吗?”
“没什么,只是,一点小小的建议罢了。”
他从胸中呼出一口长气,不知这么做是对是错。
可他控制不住,还是开了口。
“毕竟你还是救了我。就当是回报吧,要不要听听疯子的呓语?”
长靴敲击地面的脚步声停止了。
“按照章程,我不应该听你的任何言论,太危险了。”
“如你所说,聊聊而已。我姑且说之,你姑且听之。”
靴子敲击地面响起规律而急促,透露出难耐的焦躁。
他却也不催促,安静地等着。
这一对奇怪的男女,在幻境中口蜜腹剑,各怀机心,在现实中反倒坦坦荡荡,毫无隐瞒。
许久,声音乍停。她像放弃了似的,带着投降的意味,自暴自弃地说道。
“……好吧,你想说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组织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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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淫神』是什么?”
“按照裁判所的标准定义,淫神代指以无名的淫神斗罗,抵达九十九级巅峰斗罗以后,为了突破满级,同时为了满足自身低劣的兽欲,所探索铸就的新的神座。他不知从何得知各种远古秘闻,用以策划了偷天之谋,窃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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