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我所料啊!
在后院的温室里摘菜的樱回来后看见自己的主人受了伤,立马启动了暴走的攻击程式,两眼放出毒蛇一样的红光,从不离手的菜刀舞的呼呼作响,刹那间所到之处的所有挡路物品——无论是掉落在地的玩偶零件,放在桌上的摆设用烛台连同蜡烛,还是肚子里塞满了棉花的泰迪熊——都在那闪闪的寒光化为碎片,然后变成粉末,最后连灰都找不到。
可怕啊!
可怕啊!
更可怕的是这个活人偶居然一直朝我走来!
难道她认定了我就是害她主人受伤的那个罪魁祸首吗?
——虽然这是事实没错,但是我又不是故意的!
——冷汗直流的我张了张嘴想叫藤原下令停止这人偶可怕的动作,但是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害怕地无法发出声音,甚至从手指到脚趾都僵硬到无法动作。
完了完了完了,难道我这还未成为一代名记者的菜鸟就要死在人偶的菜刀下吗?
听说用菜刀砍人很疼的,砍一块肉都要很用力地垛好几下,又不能像水果刀一样用来捅——咦咦咦??
我为什么在想这么奇怪的事?
现在可是性命悠关的紧急时刻啊!
我用尽全身的勇气扭头向藤原看去,却发现他似乎因为疼痛而昏迷!
怎么可以这样!
藤原啊!
不要昏过去啊!
不然我就要被樱杀掉了啦!!!!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啊啊!
我的身体啊,这可是关系到你的生死存亡问题啊,千万要给我动一动啊,至少发个声音也好,让我叫醒藤原啊!
“叮咚。”
上帝保佑啊!在樱的刀即将砍到石化的我的时候,门铃响了。
认为开门比杀人重要的女佣人偶基本上是立刻做出了反应,刷地一下把刀子像西部枪手玩枪那样旋转几周在插在了围裙口袋里,走到了大门口。
我的石化状态终于解除,吓得早就短了十几年寿命的我咽了几口口水,站起身来往门口看去。
厚实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从我的角度看过去,门口的客人的身影几乎被樱完全挡住,看不清具体样貌与衣着打扮,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来人比樱高一点,并有着一头耀眼的红发。
我轻轻摇了摇藤原,但是他不但没醒过来,还迷迷糊糊地靠在了我的身上,不,准确地说是倒在了我的怀里。
我就势扶住了他的身体——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单纯不想让他摔倒而已——藤原的身子比我想象中纤细多了,就像是一个陶瓷娃娃,搂起来手感超好……而且那红润欲滴就像涂了蜜的小嘴,正因为手臂的痛楚而痛苦地喘着气,白皙的额头上渗出细腻的汗珠,晶莹透亮就像是在灯光下闪耀光彩的水晶项链,双颊微微发烫泛起了红晕,好像要让人……咦?
察觉到我的思想又飘到奇怪的地方去了,我急忙打住。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我明明没有那种倾向的!
就算同人女的若实姐天天在我耳边灌输着各种奇怪知识(?),逼着我看那些耽美小说和漫画,但是,橘夏木,你绝对不能被她影响,绝对不能输给她啊!!!!
就在我大脑中天人交战的时候,一个听起来非常舒服的男中音将我从尴尬的困境中解脱了出来:“雪?你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我循声望去,发出声音的男子正跟着樱大步走入房内,一把从我手中接过藤原。
藤原这才醒了过来,看着那男子道:“表哥。”
这个染了一头红到不行的头发,耳朵上钉着一排耳钉,穿着黑色皮夹克与黑皮裤外加一双黑皮靴,脖子和手臂上挂了一大串金属饰品,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认为是玩乐队的新世代青年的男子,竟然是藤原的表哥?
他居然是个医生?
这也太扯了。
但是再扯也比不上活人偶和天狗。
跟藤原在一起的短短几天内已经见识到了无数让我吃惊到不行的事物,我已经锻炼出了一定程度的免疫力,凡是只要想想藤原是‘操偶师’,一切再不可能的事都会变成可能。
“樱,拿着我的箱子到楼上去。喂,挡路的家伙,让开!”藤原的表哥的脾气似乎跟他的头发一样火爆,只见他抱着藤原三步并成两步上了楼梯,樱也蹦蹦跳跳地扛着个箱子追了上去,就剩我一个在楼下发愣。
那我该干什么呢?
走吗?
不行,藤原是为了我而受的伤,就算再怎么没良心的人都会留下来照顾自己的救命恩人,更何况我还要拍照……但是藤原现在受伤了,若实姐会要这样的照片吗?
就用这样的借口拒绝若实姐好了,毕竟,我可不想让藤原生气。
那么,我也跟上楼去吧?
但是我就这样上去好吗?
我和藤原也就是记者与被采访者的关系,才认识了不到一周而已,就这样大大咧咧的上去,似乎又不大好……万一再被樱攻击的话谁救我啊?!
唉,怎么办啊?
为什么老天要让我这种平时就在人际关系方面比别人反应迟钝许多的菜鸟思考这种问题呢?
但是,我还是很担心藤原,看他那痛苦的样子我真的很过意不去,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样的话,上去看看也不是没有道理!
深吸口气,我鼓足勇气往上走,樱却挡在了我的面前:“先生说了,治疗时任何人不得靠近!”
看来樱除了把藤原叫做少爷外,把其他男人都称为先生。
不,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
“可我担心藤原啊!”
“治疗时任何人不得靠近!”樱重复着,眼睛里又泛起了红光,眼看就要拔刀了。
看来现在这人偶已经化身为了超级复读机与杀人机器,我只好识相地退后,在楼梯上坐下,等着治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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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治疗总算在我等待到昏昏欲睡几乎掉入舒适的梦乡中的时候结束了。
获得了樱的首肯,我终于小心翼翼的走上了楼梯。
那酿成惨剧(?)的罪魁祸首——地板上的那个洞就老老实实地躺在楼梯上,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藤原家的木制楼梯,看来是有点年久失修,终于在潮湿、霉菌外加一切可能有的腐蚀性物质的作用下断裂,而且因为角度的原因,上楼梯的时候不仔细看极难发现这个洞,下楼梯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一脚踩进去,然后引发刚刚那种的事件。
早就知道藤原的公馆绝对不会简单到哪里去的我,在目睹这纯天然无污染自发形成的坑人陷阱害人害己害天下终于害到了自己的主子之后,除了仰天长叹以外似乎没有别的可以做的事了。
跟着樱走进藤原的房间,就看见他为了方便治疗脱去了上衣,裸着上半身——其实不能算半身全裸,因为他受伤的右手裹上了绷带又打上了石膏,看起来好笨重——坐在床上。
几根不听话的银丝从编好的辫子中逃出,被细腻的汗珠沾湿,贴在藤原那白皙但又微微泛红的吹弹可破的陶瓷娃娃般光滑细嫩的皮肤上。
咕嘟,我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吞口水的声音。
好美啊!!!
从以前我就知道藤原很瘦,但今天看见他的裸体——准确的说是半裸——才发觉他那纤细的身子是如此的美丽,简直是神精心雕琢出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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