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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结构精干而高效,且同时兼任着驻军督军的组织,显然是更好的合作对象。

“说出来吧,琳花,把一切都告诉我。”

赛门用赤裸的胸膛拥抱住琳花,因水分蒸发而冰凉的皮肤刺激着琳花受创的双乳与胸腹。

“我答应你,不会去找他们的麻烦的,我没那么傻。”

琳花的心里同时泛起一股安心感和苦涩。

“说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与他们合作有多少好处?以及,”赛门吸了口气,“代价有多么高昂?”

琳花想要回拥赛门的怀抱,但金属与皮革的链镣阻拦了她下意识的行动,从上方垂下的两根链条因受到牵动而交击,发出金属质地的声响。

“求你了,琳花。”趴在琳花的胸口,赛门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呜咽。“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琳花能够感受到耳垂边近在咫尺的温热吐息,也能够感觉到正垂在自己大腿之间的瘫软的阳具的触感,别无选择的她把头朝着赛门的一侧倾了过去。

“大约是在一年前,门会的发展出现了一些问题——”琳花在赛门的耳边低语,言语中带着琳花独有的无可奈何的冷淡,和愧疚。

“稍等。”

赛门推开琳花的身体,把头枕在琳花的乳间,沉默了好一会儿。

之后,赛门为她取下折磨了她多时的胸坠,又从汉娜的漆柜中拿出一盒药膏。

“继续吧,琳花。不要再有任何隐瞒了,想好了再说。”

********************

(尼尔1900年10月5日晨8时,沃克港,市长官邸,梵恩堡)

“多谢了,小伙子,你之前说的一点没错。”

在当地警察与梵多尔冈私人卫队的重重保护下,从医院一路转移到市长官邸的艾尔森仍旧一副惊魂未定、心有余悸的样子。

“这胆大包天的刺客!”

“简直是岂有此理!你们就是这样保护我的贵客的?”

年近七十的沃克港市长——梵多尔冈·沃克,气势完全不输年轻人。

怒发冲冠的他站在一群单膝跪地的私人卫队前,一边用手杖敲打着平整如镜的石质地面,一边大声训斥。

“也不全是他们的错。”艾尔森在名叫迪特的侍卫长的搀扶下,坐到沙发上。“现在我们不得不承认,的确是我们太小看那个刺客了。”

“两位大人,可否容小的一言。”迪特立正面向梵多尔冈,抬起握成拳头的右手,将右臂平举在胸前。

“说吧,孩子。”艾尔森抬手示意。

“从现场勘察的结果来看——嗯哼,艾尔森大人似乎——”迪特似有深意地瞄了艾尔森一眼,“——艾尔森大人应该早已是个死人了,如果那位刺客真的想行刺艾尔森大人的话。”

“放肆!”梵多尔冈对着迪特举起了手杖。

“息怒!大人。”艾尔森伸手挡在迪特身前,“这位年轻人的见解很有意思,让他说下去。”

“感激不尽,‘市长大人’。”

迪特对着艾尔森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算是表达谢意,“那个刺客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开所有医院的工作人员和数量两倍于医生与护士总和的卫兵,抵达艾尔森大人的床前,也就是说他完全有充分的机会对艾尔森大人下手。”

“但是他没有,为什么?”对话中,艾尔森始终用“他”来掩饰那位刺客的性别。

“请原谅,现在尚不清楚。”

迪特一脸疑惑地望向自己的主子梵多尔冈,“而且,今早他袭击‘市长大人’前,还悠闲地吃了一个为艾尔森先生准备的苹果——垃圾桶里的苹果皮削得很均匀。”

“那不是你们失手的理由!”

许是站得有些累了,梵多尔冈在艾尔森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同时对跪在一边的侍卫们一挥手,“起来吧,你们还是站着更有用些。”

“嗯,不错,很有趣的观点。”艾尔森抚着下巴上的胡须,“对了,年轻人,你叫什么?”

“迪特。迪特·沃瑟。‘市长大人’。”

“哦?沃瑟?你是——”

“他是我的——一个堂侄。”梵多尔冈赶忙接过话茬,“他很优秀。”

“的确不错,他的目光很敏锐,这次我的身家性命多亏了他。”

艾尔森一脸感激地点点头,“我两次遇袭,都是这位年轻人及时带人赶到——多谢你了,迪特先生。”

“不敢当,‘市长大人’。”迪特忍不住面露喜色。

“哈哈,在这里,我是客人。这又不是什么官方场合,就不要叫我‘市长大人’了吧?免得和梵多尔冈先生搞错。”

艾尔森冲迪特微笑,耸了耸肩。

“说真的,即使是在外交场合,我也不喜欢那样。”

“明白了,艾尔森大人。”迪特俯身致意。

差不多该办点正事了,艾尔森心想。

“咳咳,鉴于目前的形势,我提议——”艾尔森清了清嗓子,“——请给我找一个绝对安全的住所。”

“这是当然的,艾尔森大人。”梵多尔冈朝迪特使了个眼色,“我们已经为您准备了上房,一间紧靠着梵多尔冈大人卧室的上房。”

“不不,梵多尔冈先生,我想那样不妥。”

艾尔森把身子向前倾,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正面对着一个危险的刺客——他的身手绝不是普通水准——守卫的数量再多也没用。”

“可是——”迪特试图辩解。

“请不要误会,迪特先生,这并非是对你们的能力不信任。只是这个刺客实在是与众不同,天知道他会用怎样的伎俩混进来?混进沃克市医院中央病栋不比混进这梵恩堡要简单,否则您也不会放心地将我安置在那里。”

梵恩堡,即梵多尔冈·沃克的市长官邸,是一座拥有悠久历史的城堡。

这座矗立在查隆边陲,最初就是作为备战之用而建造的四层石造堡垒,具有一座战争堡垒所应具有的全部要素——易守难攻、独立的地下水源、护城河等等。

将遇袭的艾尔森转移到这里是从安全角度出发的不二选择。

大战与大革命期间,这座城堡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但始终屹立不倒。

而且,1900年的现今,这座堡垒已经经历了多次加固与改造。

在最新的钢铁和混凝土技术(这主要归功于玛格丽塔博士)的支持下,这座堪称要塞的堡垒几无破绽可言。

但,那是针对战争而非某个人的。

“那个人不需要摧毁这座堡垒,他只需要摧毁我,或许还有你。”

艾尔森十分激动,“以为这里固若金汤就放松警惕是要出大事的——比如,他可以化妆潜进来,同时对你我下手。”

迪特和梵多尔冈都没有说话,他们被深沉而郑重的话语所吸引,静静地聆听着艾尔的见地。

“关于他为什么没有杀我,我想了又想。假如他杀死了我,您会如何做呢?”

艾尔森觉得嗓子有点干,“您平时住在这里,想要行刺你不是件容易事。而我死后,您肯定会将戒备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届时他要行刺您将变得难上加难。”

“反过来想,他反复地袭击我,却又不下杀手,您又会如何做?您一定会加派人手保护我,两倍?三倍?还是五倍?要知道,您用来保护我的人手越多,您自己就越危险!”

“而现在,我被送到了这里,和您呆在一起——这些很有可能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我不清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说真的,也许就像这位迪特先生说的那样,他如果想要行刺我,早就得手了。所以,他志不在我,至少不在我一个人!现在,我们轻率的反应和安排为他提供了一个一举同时击杀我们俩的绝好机会——也许这正是他最初的目的,我们已经有一只脚踏入了他的陷阱!”

艾尔森对着梵多尔冈一摊手,“你觉得你的手下保护您一人容易些,还是同时保护你我容易些?”

梵多尔冈与迪特面面相觑,脸色铁青。

“市长大——艾尔森先生,这真是耸人听闻!您是说,您自己也许并不是唯一的目标?这座城堡可不是什么来去自如的地方,就算——万一他侥幸得手,他也别想活着出去。”

迪特激动地说。

“年轻人,你知道刺客和杀手的区别吗?”

“什么?”

“活着回去?只有杀手才会考虑那种事。”

“他应该不——”

“除非你能确认这个人是一位杀手而非刺客——那要看他的雇主付款给他的方式了。”

“怎么讲?”

“杀手会把钱存好,留着以后花的。而真正的刺客——会把钱交给其他人。”

“——!”迪特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动摇。

“抱着那种必死觉悟的刺客与杀手不同,他们往往更擅长创造击杀目标的机会,而不是全身而退的机会。所以刺客不在乎把动静闹大,而杀手往往只会一个目标一个目标的下手。”

艾尔森密不透风的分析把迪特和梵多尔冈的压得都快喘不过气了。见他们心神不宁的样子,艾尔森继续补充道。

“所以,我和梵多尔冈大人不但要分开,还要离得越远越好。”

“可是——”

“我明白,这城堡当然还是要相对比外面安全得多——谁能给我倒杯茶——我都想好了,这座城堡里有没有金库之类的?”

艾尔森见对方已经完全上钩,心绪稍霁,顿时觉得喉咙干渴难耐。

“有——你还不快去倒水。”梵多尔冈冲迪特发起了脾气。

“我想没什么地方会比那里更安全了。”艾尔森见时机成熟,试探性地问道。

“大人,那里也许很安全,但通风太糟糕了。”迪特提醒道。

“恩,城堡的话,有没有地牢什么的?”艾尔森眨了眨眼。

“这——有的,但这未必也太——”梵多尔冈显得很犹豫。将艾尔森关入地牢——这种耸人听闻的消息一旦泄露那绝对是外交灾难。

“是的,一般人绝对想不到。而且,地牢绝对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迪特,你觉得如何?”梵多尔冈把目光转向自己的侍卫长。

“艾尔森大人,请——我认为,虽然——艾尔森大人说的对。也许这座城堡里除了领主大人的卧室,那里真的是最安全的地方了——除了金库。”

迪特把茶杯递给艾尔森后,十分纠结地承认了艾尔森的观点。

“当然,我知道那里很不舒服——”

“这不是问题,我们会派人打扫干净,然后放置符合您身份的家具和用品。”梵多尔冈此言相当于是同意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艾尔森大人说笑了,不如,请先在此休息片刻——请放心,这里的守备很严——我们会立刻着手准备地下室的工作。”

“有劳了。”

离开会客室后还没过多久,在城堡内部的走道上,梵多尔冈等不及向迪特质询起来。

“艾尔森果然名不虚传。你是怎么付钱给那个杀手的?”

“也许,真的是刺客,而不是什么杀手。”

迪特的额头上出现了汗珠。

“中央大道的袭击刚一得手,放在指定位置的金子就不见了——负责监视的手下来报告时,我很惊讶,但没想太多。现在看来,这个刺客应该有帮他收钱的同党。”

“找到他们——然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迪特的回答有些勉强。

“你说,他想刺杀我和艾尔森,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不大,但——虽然我只委托了他杀死那个秘书的工作,可他同时从‘其他人’那里接到刺杀您和艾尔森市长的任务也是有可能的——按照艾尔森的说法,他至少想对大人您下手是肯定的。况且,如果艾尔森大人真的殒命于此,您是脱不开干系的。”

“这些不识时务又没耐性的旧贵族。”梵多尔冈咬牙切齿,“就按照艾尔森说的办,他的判断很有道理。”

“是,还有一件事,属下不知——”

“说吧。”

“您为何要在艾尔森的面前杀死——”

“因为这样就可以把艾尔森留下,其它的你暂时不需要知道。”

“是。”迪特有些失望。

“还有——”梵多尔冈沉默了一会儿,“把金库也收拾一下,通风的问题要解决好。”

“属下遵命。”

关于刺客可能会向艾尔森和自己下手的推断,梵多尔冈本来是嗤之以鼻的,只是他不方便表达出来,反而还要配合着艾尔森表现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势。

之所以这样做,除了礼节的因素外,作为刺客雇主的他很清楚和刺客交易的内容——杀掉格罗姆大哥唯一的继承人,同时打伤艾尔森先生——所以他之前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但现在,经过艾尔森的这么一番分析,他感觉事情确实没那么简单。

愈发不安的二人,快步行走在这座一向被认为绝对安全,现在却又不再让人那么放心的城堡中。

而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会客室中,屡遭“袭击”的艾尔森却悠然自得地品着从尼尔进口的上等茶叶。

“好好享受吧,梵多尔冈大人,请好好享受我为您泡的这杯药茶吧。”

艾尔森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末,将已经有些凉掉的茶水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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