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卡拉克只觉得气打不过一处来。“那么,罗伯斯他现在何处?”
“在地下室。”
一个侍者走过来,接过了卡拉克脱下的大衣,挂在一旁的衣架上。
卡拉克则跟着之前开门的那个男人,走向这间房子的深处。
稍微瞄了瞄墙上的挂饰,脚下的地毯,卡拉克皱了皱眉毛。
记得以前,这里的装修没这么豪华吧?
卡拉克当然记得这个地方,两年前,罗伯斯领着卡拉克来过这里一次。这里是商会的一座“惩戒房”。
这里是曾经卡拉克拷问过赫尔娜,并一度将她的心灵彻底碾碎的地方。
这里也是罗伯斯第二次叫卡拉克将赫尔娜送上门时,指定送到的地方。
“我怎么一开始就没想到会是这里呢?”卡拉克的心情略有点沮丧。
“就是这里,请。”前方带路的侍者是一个年轻人,他指着一扇通往地下室的门,请卡拉克进去。
“你不带我进去吗?”卡拉克觉得奇怪。
“额,罗伯斯先生下过命令,除了您以外,不见任何人。说是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只准我们在外面敲门。”
这个侍者咽下一口口水,又补充了两句。
“大概,是不希望我们打搅吧。不过,今天这下面可真够热闹的,就怕罗伯斯先生他听不到这里的敲门声,我们正为这事犯愁呢。”
“热闹?”
“是的,”侍者把嘴靠过来,小声地说,“下面有好多人呢!”
与此同时,贫民窟中部,纪念碑的附近。
在欧涅的住所,赛门和欧涅已经酒过三巡。
欧涅的私宅就在纪念碑的不远处,透过窗户,纪念碑周围空地上的情况尽收眼底。
早先被欧涅领进家里的时候,赛门还没想过要留下来吃饭,但欧涅执意要自己留下(也许是为刚才的行为赔罪?)
赛门也就客随主便。
好在欧涅的手艺还算不错,口味一向挑剔的赛门并没有对这顿晚饭产生任何不满。
也不知是谁先提起要喝一点酒,开饭后不久欧涅取出了一大瓶红酒,和赛门对饮起来。
从窗外的纪念碑还能看见形状时一直喝到屋外漆黑一片。
“唔——没有路灯吗?”尽管欧涅喝掉了绝大部分的酒,但赛门还是有点醉了。
“没有输气管,哪来的路灯?”
拉姆市城区大部分路灯的燃料是煤气。
把水浇在烧红的煤炭上,再把产生的气体通过管道输送到每一盏路灯的下方,再由专人负责路灯的点亮和熄灭工作。
“可以点蜡烛——还有油。”赛门还算是清醒。的确,现在还是有为数不少的路灯是靠点蜡烛和灯油来照明的。
“很——贵——啊。”
“我拨给你的钱不够用吗?”赛门一向把帮派收入的四成左右拨给欧涅使用,以改善贫民窟的民生状况,但那些钱的作用其实也很有限。
“老大,你知道买一盏灯要多少钱吗?”还没等赛门回答,欧涅又问道,“你知道,维持——一盏灯要多少钱吗?”
赛门不语,他明白欧涅的意思。
“常去献花吗?”赛门换了个话题。
“是啊。”欧涅又喝了一口酒。桌上的菜早就吃完了,但欧涅并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他的面色渐渐显出红润,呼吸也略微急促起来。
“我还不清楚你以前的事呢。”赛门细想想,自己对欧涅的过去的确一无所知。
“没什么大不了的,亲人,朋友,战争,你明白的,就是那一类的事。”
“我敬那些人一杯。”赛门举起酒杯。
“——干杯。”欧涅的反应已经有些迟疑。他左手托腮,右手慢慢举起杯,脸上却是一副落寞的神情,就和下午他献花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你的那个跟班呢?”赛门早就想问了。
“他——感冒了。正在卧床——休息。”欧涅的视线从远方拉了回来,重新聚焦在赛门的身上。
“你醉了,欧涅。”赛门有些幸灾乐祸——欧涅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喝醉过。
“——那你肯定也醉了。”欧涅没说错,尽管赛门续杯的次数远比欧涅要少,但赛门那差劲的酒量还是拖了后腿。
“那个——感冒严重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今天还拜托琳花给他送药来着。”
“……什么时候的事?”赛门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
“早上吧?我记得她送了药以后就回你那儿去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欧涅闭上眼,慢慢地抿着。
“……”赛门则默默地把杯中的酒一口气喝完了。
不久后,欧涅倒在了桌子上。赛门想要去扶他,起身走到一半时,也扑通一下倒在了他身旁。
外城区,商会据点的地下室里。
三场淫戏正在同时上演着。
卡拉克走进了地下室,不由地感叹这个地方两年间的变化之大。
以前,这里就是个堆满刑具的仓库,现在却几乎变成了一座监狱。
至于这个地方是地狱还是天堂,那就要取决于进入这里的人的身份了。(大多数时候是由性别决定的)
深长的走廊尽头,是原先惩戒室所在的地方,那里的作用应该和以前差不多。变化较大的地方是走廊上多出了三间互相隔开的牢房。
而且,此刻这些牢房里面正有人被关押着,卡拉克能够听到从门后传来的动静。
卡拉克走到第一间牢房前,仔细地检查着铁制的牢门。
门很厚——卡拉克只是用手掌抚摸了门的表面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接着,卡拉克轻轻地推了门一下。
纹丝不动——这说明门侧边的铰链咬合得很紧,门下方也没有多余的空隙。
卡拉克敲敲门,里面传来的动静依旧,似乎里面的人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在敲门。
看来,这扇门是由两块一体浇铸成型的铁板前后拼合而成的,中间还填充了能够吸收冲击的材料。
“造价不菲啊。”卡拉克暗叹道。
见门里的人没有回应,卡拉克拉开了位于门中部偏上的一个小窗,朝里面打了个招呼。
“嘿,罗伯斯,你今天让我好找!”刚说完,卡拉克就后悔了。
里面的人竟然不是罗伯斯。
一个身材略有些发福(比罗伯斯还差得很远)的中年男人正十分投入地享用着一具赤裸的女性躯体。
男人原本背对着门,听到卡拉克的呼喊回过头来,怒视着他。
搞错了人,打搅了别人的“好事”,卡拉克知趣地隔着窄小的铁窗点头赔了个不是。
还没等卡拉克把铁窗关上,那个男人又扭头继续起刚才的“工作”。
卡拉克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似乎又有些熟悉。
既然他并没有在意自己的存在,卡拉克索性又稍稍观察了一下这间牢房里的状况。
一个身材不错的女性被镣铐锁在了墙边,紧贴着墙面的两只手腕被左右分开固定在一个微妙的高度上,使得她的臀部刚好离地面保留了些距离。
她的大小腿被两道宽皮带捆住,折叠在一起。
一根不太长的绳索两头分别捆在左右腿的膝关节部位,绳子的中段就挂在她的脖子后面,将她的两条腿悬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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