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怎么可——”他赶忙回头,可惜来不及了,这句说到一半的话成为了他的遗言。
“哎呀呀,这下马厩和院子的清洗又得花钱,这个月要超支了啦。”
包括赛门在内,所有人的注意都被莫顿吸引住,没人看到海娅是从哪里出现的。
海娅一登场就用匕首从后面插进了那人的背部,然后又用另外一支匕首割断了他的脖子。
手法之利落,让人不寒而栗。
海娅一脚把这个人从马厩上踹了下去,从他喉头喷溅出的鲜血洒了正下方的众人一脸,但没人想要去躲避,他们正注视着这位年轻貌美的老大,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恐惧。
“讨厌,你们盯着我干嘛?该回去的人就请回吧,下个月有稽查队要进来,你们就照着往年那样来应付就是了。对了,赛……门,赛门在哪里?”
海娅只是简短地布置了下个月的安排,就一如既往地进入了“赛门时间”。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一窝蜂地涌出了院子。
首先是无论在精神上还是体力上都早已疲惫不堪的大多数帮众;然后是那两个恶棍头目带来的手下们,他们抬起昏迷不醒的和已经死透了的两位老大以及晕倒在地的其他弟兄,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接着是莫顿的手下以及他们和赛门刚结交的那两位年轻人,他们悠闲地吃完了最后一根肉条,扑灭了火堆,才带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烹饪用具退场。
最后是琳花的几位手下,叫蜜儿的少女和其他人都舍不得留下琳花自己离开,想要带琳花同她们一道走,但琳花拒绝了:“放心吧,有赛门在,没事的。”
蜜儿略带酸意地向琳花告别,又一脸不放心地看了看赛门,小声说道:“琳花姐姐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是赛门哥哥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赛门只得苦笑,抬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现在,留在院子里的人就只有海娅、赛门、琳花、汉娜和莫顿五人。
海娅从马厩上跳下,扑到赛门的怀里,用力地嗅着赛门的胸口尽情撒娇,宛如两天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太好了,赛门没有受伤。要是哪个人胆敢伤害我的赛门,我一定要他好看。”
海娅的话语,还是那样的温暖。
赛门几乎无法把她同琳花与汉娜口中的那个恶毒女人联系在一起。
“谢谢你,海娅。我没事,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等一下啦,你看看你,浑身都是尘土,我们先去洗澡好不好。”
“不,等一下,这里还有其他人。不,我是说,海娅,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讲。”
“哎?这这——难道是求,求,求——,等一下!我还没有准备好。”
海娅把头从赛门的胸口抬起,用狂喜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赛门。
她面色通红,再加上脸上沾到的点点鲜血和夕阳的余晖交融在一起,让赛门觉得有点可怕,甚至是恶心。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难不成你以为他是要求婚吗?你最好听听你的小赛门到底要说什么。”一旁不远处,瘫倒在地的汉娜发出凄凉的笑声。
海娅的天真烂漫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闭嘴,都给我闭嘴。”
她指着琳花和汉娜大喊道,“你们这些贱女人,烂货,婊子,别把我的赛门教坏。不过,还好赛门是个好孩子,还是那么英俊,那么喜欢我。对不对,赛门?”
海娅把脸凑到赛门的眼前,用力地抓住赛门的手臂前后摇晃。
“唔——”,赛门发出一声浅呼,海娅碰到了他手臂上的贯通伤。
“呀,怎么了赛门?让我看看,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海娅粗暴地撕掉了赛门的袖子,看到了那个还未愈合的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赛门,是谁伤的你?告诉我,我会——”
赛门当然能看出海娅的样子是故意装出来的,没等海娅几近歇斯底里地发作,赛门复上了海娅的双唇。
就在众人的注视下,赛门把海娅强按在马厩的墙壁上,激烈地在海娅的口中索取着。
海娅开始还有些象征性的抵抗,可很快就放弃了。
她配合着赛门的动作,用自己的舌头迎合着赛门的舔舐,让赛门的舌尖所到之处一路畅通无阻。
赛门一手抱起海娅的一条大腿,一手揽住海娅的纤腰,将海娅的下体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胯部。
而海娅用单脚站立的姿势挺起腰身,用很小的幅度上下磨蹭着赛门的裆部。
赛门和海娅之间从未有过这样的激吻,以往的吻顶多也就是浅浅地互碰一下嘴唇,像这样的男女湿吻还是第一次,更别提那些熟练的调情动作了。
双方的技巧都远远超过一对刚刚开始正式交往的年轻男女应有的程度,可他们谁也没有要有所保留的意思。
琳花面无表情,莫顿躲在角落里偷笑,汉娜则是一脸失望。
将近五分钟后,赛门和海娅的身体才分开。
“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
“不要,我不想听,可以不说吗,赛么?”海娅的眼中早已饱含热泪。
“必须要说,这关系到我们的未来。”赛门心意已决,他不能再容忍身边之人经受更多的痛苦。
“好吧,请让我准备一下。”海娅强忍哭泣,擦掉了脸上的热泪。泪水混着鲜血,抹得满脸都是,赛门只好用衣服为她擦干净。
“现在可以了吗?”赛门尝试着用尽量温柔的口吻。
“可以了。”海娅低下头,枕在赛门的胸口。
——想要问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先从哪里开始问好呢?
“海娅,我想先问你的是:你真的,很喜欢钱吗——”
就这样,一场贫民窟的政变大剧才刚开始就落幕了。
始于类似宫廷剧的阴谋,又以闹剧般的收场结尾。
十一月的太阳洒下最后一片光辉,静静地退场,留下了一个昏暗的舞台。
就在那个舞台上,我们的主角宣判了其他各位配角的命运。
命运是个有趣的东西,它有时一成不变,偶尔又变幻无常,令人捉摸不定。
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从不会去刻意迎合某人,所以,大多数人都认为,命运是残酷无情的。
有人用齿轮来形容它,那再贴切不过了。
坚强的人们能够紧握住它,让齿轮的转动稍稍慢一些。
更加强大的人会尝试着把属于自己的那个齿轮打造成需要的样子,用自己期望的方法来驱动那些紧紧咬合在一起的,属于自己或是其他人的齿轮。
无论如何,唯一无法改变的是,齿轮总是在转动的。
而且任何一个齿轮的转动,总会带动着与之接近的其他齿轮一道发生转动。
任何想要颠覆这种现象的举动都是徒劳的。
于是,贫民窟迎来了一如既往的十二月,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不过,这并不代表大家都很闲就是了。
间章 一如既往的贫民窟
一个清朗的早晨。
赛门在一张对他来说大得有些夸张的床上苏醒。
无论是从尺寸、用料、设计风格,还是那六根雕刻精美堪称艺术品的床柱来看,整张床的设计风格充斥着与贫民窟环境不符的奢侈。
最引人注目的部分还是位于整张床正上方那面嵌在顶棚里的玻璃镜,优质纯净的玻璃在拉姆是奢侈品,更不必说一整面与床等大的玻璃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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