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我脸上已着了一掌,啪的一声,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显得异常清脆。
怀中玉人已经不再搂着我的腰,而改为抓着我的衣服了。
“嘎吱”一声,锅炉的门被人拉开,只听有人喝道:“谁在里面,出来!”原来我们这么一闹,让外面的一伙察觉了。
“完了,让你打,你看暴露了不是。”我小声向谢佩抱怨道。
谢佩也吓坏了,对于涛哥他们的事迹,她亦是早有耳闻,想不到今天真的要亲自面对。
我们两个从锅炉中钻出,战战兢兢地打量着这些“名人”。
为首的“涛哥”生得五大三粗,看样子怎么也有十七八岁了,比我整整高了一头。
涛哥的身边站着一个化着淡妆的高挑女孩,大概就是刚才那个萍姐了。果然很漂亮。
虽说她是淡妆,但是在我和谢佩眼里这已经是典型的女流氓的打扮了:她侧对着我们,一条胳膊搭在涛哥的肩上,及颈的短发垂下,挡住了她的半边面孔,从这个角度看去,可以看到画成浅紫色的嘴唇,淡淡金色的眼影,还涂了些腮红。
她穿着领口开得很低的真丝上衣,下面则是一条紧绷绷的牛仔裤,很好地凸现了不大但是圆润的翘臀,裤子在大腿外侧处故意割开了两个大洞,露出白皙的皮肤。
这时天色已晚,以我的出色视力,现在也只能看个大概,平心而论,萍姐的姿色和谢佩不相上下,但是由于上了妆的缘故,她看着更性感,更成熟一些。
说也奇怪,我觉得萍姐的样子竟然有些像袁老师。
而且我不知不觉的对她产生了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十分微妙,不好表达,我皱眉苦思,是亲切感!
我得到的答案让我自己吓了一跳,我竟然对一个从没有见过面的女流氓产生了亲切感,莫非因为流氓之间有心灵感应?
我注意到涛哥先是细致地看了谢佩几眼,然后,一个男孩又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眼睛不停地瞄着我的耐克鞋。
我隐约听到了“女的,五号,抢鞋”几个字。
心道不妙。
我的鞋给他们到无所谓,可是谢佩毕竟是我的同学,而且就算玩也得我先玩呀,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几班的?你们。”涛哥发话了。
“二班。”我答。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你管得着么。”我道,有美人在旁,虽然害怕,我也不想丢了面子。听说这帮人吃硬不吃软,不如死硬到底。
谢佩被我的语气吓了一跳,赶紧拽了拽我的袖子。
她对涛哥说:“我们在里面玩。”她的回答连我都不信。
“他们说在锅炉里玩,哈!”
涛哥他们一起哄笑,“玩什么,玩鸡巴?”
萍姐也跟着笑着,身子好似花枝乱颤,她上衣的领口开得很低,露出的一片白腻胸脯晃得我脑袋微晕。
那胸脯的正中有一条不深不浅的沟,沟两边突起的嫩肉分明是她的乳房,这么穿衣服倒很好看,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乳沟?
这时候还有闲心想这个,我这就叫色心不死吧?
听到他们的嘲笑声,我面不改色,一是因为我正专心致志地看萍姐,二是因为我并不认为有什么好笑的,心中想:“咦,他们说的不错呀,这个锅炉正是一个玩鸡巴的上好场所,我怎么没想到?可是这鸡巴怎么个玩法我倒不太清楚,昨夜和谢佩的玩鸡巴方式不知对否?有机会倒要请教一番。”
我想。
谢佩则是羞得满脸通红,她知道鸡巴是什么东西。
问题是刚才自己和孟军躲到锅炉里的确容易引起别人的猜想。
她一着急,冲口便道:“其实我们是听到你们过来,一害怕……就钻进去了。”
谢佩这回说的是实话,可是我知道这只能激怒他们。
八班是由旁听生组成的班,学习成绩一向最糟,也最忌别人怕他们,因为那其实就是看不起他们。
果然,为首的涛哥厉声道:“怕我们,我们又不是妖怪,有什么好怕的?你们不就是学习好点,有什么了不起,给我教训教训这丫头。”
他对另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走上前来就要拉谢佩。
那人身材不高,但是也比我高了半个头,不知是三横还是铲子?
我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挡在谢佩身前,说:“慢。”
那人也不答话,对准我的胸膛就是一拳。
我平时虽除了打篮球之外不太喜欢别的运动,身子也不算健壮,但是我喜欢读书,关于格斗的书也看了几本,什么“美国海军陆战队一招制敌”,“自由搏击二十四式”都翻过,“女性防身自卫术”更是我的最爱之一。
要是比打架的理论知识,我让他们六个一起上也行。可这实战嘛,就不好讲了。
现在我避无可避,自然而然的就把书上的招式用上了,一侧身,左臂横扫,右手握拳,折叠中指的第二关节,相邻两个手指的第二关节锲牢中指两侧;拇指末端紧扣中指指甲,使腕关节保持挺直。
右拳直奔那人咽喉的喉结突起。
姿势,动作,策略都是中规中矩,正是一招制敌里的一招。
按理说没经过练习的功夫根本不实用,因为时机捏那不当,往往是花架子。
果然,我的动作虽然标准,但时机已失,眼看那人的拳头就要击中我的前胸。
可是不知为何,我启动时明明慢了半拍,动作却比平时快了几分。
只听彭彭的两声,我的“鹰拳”正中那人的喉结,那人的一拳也击中我的胸部,只是我给他的那一下在前,所以只是被震退了几步,并不疼痛。
立定之后,我向那人看去,按一招制敌里的说法,这一下那人便是不死也是重伤,可是我是第一次打人,底气就不足,饶是如此,那人也不好过,捂着脖子蹲在地上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气来。
余人大惊,我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把右拳抬到眼前想看看这是我自己的手么。
“三横,你没事吧?”涛哥皱着眉头问道,他看到我右手握拳的方法,眉毛向上一挑,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我没事。”那个叫三横的答道,“大家一起上。”几个人都向我走来。
我心下叫糟,斜眼向四周一看,他们的包围圈还未形成,低声对谢佩道:“我挡着他们,你快去找人。”
不料谢佩却道:“不,同班同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靠,你跟我拽什么拽呀,你当我是萧峰你是段誉呀。
同学,我是想让你喊老师来,在他们把我打死之前救我一条小命。
我刚想说要不你替我挡着我去喊人,四个人已经把我团团围住了。涛哥和萍姐站在圈外似乎不屑动手。
我暗叹一声,看来只好试试能不能唬住他们了。
“各位,”我大叫一声,倒也把他们吓得后退了一步,我拱了拱手,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我马子说错了话,得罪各位老大,我在这道歉,还希望哥几个给个面子。”
我尽量学着目前在社会上流行的黑话,看看能不能镇住他们。
不出所料,周围一片沉静,好像不敢相信这么老到的话出自我的口中。
那个最小的小个还问旁边的人说:“什么是马子呀,三横?”
三横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回答:“就是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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